两人一番打斗,这里动静不小,不一会儿,便有些张家弟子赶来看热闹,张惜惜也施然然的过来。
无论到哪里,她都是张家弟子的中心。
她看到石坚白时眉头不由皱了一下,眼里虽带着几丝意外,但更多的是鄙夷。
对云崖态度就大不一样,先报以一笑,才道:云大哥,这奴才挑衅你,真是不知好歹,打死也是活该的,石坚白,还不快给云大哥赔罪?
“惜惜,你好像对他挺关心的……我听说石坚白这小子喜欢你好几年了,古人都说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们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是不是也对他……”
云崖一手挽住石坚白肩膀,一手随意搭在张惜惜肩膀上,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点莫骨悚然的味道。
香肩算是青春少女的私密部位,绝对不能让其他男子乱碰的,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这也太不合礼法了。
肩上搁着只手,张惜惜浑身不自在,畏之如虎,但想到这人恐怖的来历,只能忍忍不说话。
伴君如伴虎,连张沐阳对他都是小心翼翼的!
何况,像她这样年龄的女孩子,多少有几分虚荣。
云崖风度翩翩,一到张家就成了所有女弟子议论的焦点,对他八卦的程度绝不下于石坚白傻不拉几的挑战张惜惜。
看到那些小姐妹投来羡慕的目光,张惜惜嘴角不由露出丝甜甜的笑意。
“云大哥,你想多了,我和他只是单纯的主仆关系……”
“惜惜,张惜惜……”石坚白突然拍开云崖搭在肩上的手,很认真的道:其实……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奴仆,我是我,你是你,没有半点关系,惜惜,这点我需要你搞清楚。
“哈哈……”
听到石坚白的话,练武场瞬间爆发出了一阵悠长的笑声,好多人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样狂妄的话从一个奴仆口里说出来,怎么听都觉得无比的滑稽。
偏偏他用一种很认真的口吻说出来。
这就更好笑了。
“石坚白,你胆子大了不少,敢这样和我说和?”张惜惜杏眼圆瞪,清亮的眸子凝视着后者,像是高高扬起头颅的白天鹅。
石坚白已经不是以前的石善人,他不畏惧的看着张惜惜,道:“男人活在这个世上,一生只争两样东西,女人和一口气,今天我不争你,但我要争这口气,你以后跟着云崖也就罢了,如张家这些弟子敢碰你,我见一次,打一次。”
这次他说得更认真,听起来更好笑。
好多张惜惜的追求者眼泪水都笑了出来,他们惹不起云崖,不带表就是大善人,不动石坚白。
“石坚白,你个笨蛋……”
“我要打人,你别和我说话。”
石坚白心里憋着一口气,怒发冲冠,把云崖也下了一跳。
别人不知道石坚白的深浅,他可是很清楚,张家这群年轻子弟,除了张惜惜能稳赢他之外,大多数人都只有挨揍的份。
“吆喝,你要打人,这里你打得过谁?说狠话不算有种,有种我们上风雷台一决生死?”张陵是张惜惜最狂热的追求者之一。
他对云崖敢怒不敢言,正好拿石坚白撒气。
风雷台是张家子弟解决内部矛盾的地方,一旦上了风雷台,就算打死对手,张家也不会做半点惩罚。
“风雷台,你想死,我还不想当屠夫,顶多揍你一顿。”石坚白哈哈大笑。
这张陵平时不仅爱处处针对刁难他,还经常带头起哄,以捉弄石坚白为乐,石坚白已经记不清男儿的尊严被他践踏了多少次。
“男子汉可以心胸广阔,但不能被欺负!”
石坚白早就想来张家找回尊严,张陵,张满,张越,张枫,这一张张脸宛若妖魔鬼怪,不斩杀之,石坚白每晚都睡不舒服。
“看谁把谁打个半死?”吼!张陵拳脚展开,骨节震动,宛若猛虎下岗。
哒哒哒!
一瞬间窜出七八步,人影连成一串,奇快无比。
云崖淡淡往地上一扫,被踩出的脚印深达一寸,显然已经练到第三重顶峰,血气初步转化为内劲了。
石坚白一眼就看出张陵境界比自己高那么一点点,但力量却差不多。
他筋骨有“回升丹”温养,打下无比雄厚的基础,力量本来就比比同级武者大太多。
加之又吃了灵酒和血丹这样的宝贝,体内血气虽没化为内劲,但蛮力每天都增加不少。
“猛虎搏羊!”
石坚白见张陵拳头打来,不甘示弱,也是同样的一拳,拳劲爆发,空气中隐隐带着虎豹雷音,气势一点都不比张陵弱。
砰砰!四拳相对,双方都觉得一股大力如猛浪般冲来,身如激浪扁舟,不住的退开。
蹬!蹬!蹬!蹬!蹬!
石坚白一连退了七八步才停下,拳头隐隐作痛,反观张陵却只退两步就停下来。
二人力量虽差不多,但张陵初步血气化劲,给石坚白二次伤害,一碰之下果然是吃了大亏。
“嗯,不能和他硬砰。”石坚白想清此节,双手一上一下护住脑袋和胸口,左腿绷紧,右脚尖点地,进入最佳防守状态。
“受死吧!”张陵桀桀怪笑,刚才的碰撞中,他已经试探出石坚白的极限,绝不是他对手。
当下更无多想,只攻不守,一时间把“擒狼伏虎拳”威力发挥倒最大。
“要输了吗?”张惜惜抿抿嘴,尽管石坚白这次输了,但给她的震撼依然不小。
一个胆小懦弱的少年,才这么十多天,竟然蜕变得这么彻底,也许三年后他真能与我一战。
“石善人,你躲呀……”张家子弟善意的提醒,以前,石坚白每次听他们的话躲避,都像耍猴似的,比打人还过瘾。
“来了!”云崖淡淡一笑,很是灿烂,他已经知道结果,“张惜惜,现在你放不下高傲,以后真会后悔的……”
“金蛇缠丝手!”
“缠!绕!推!拉!钻!”
石坚白熟练的缠住张陵手腕,步子快速后退转动,拉着张陵左晃右荡,化解大部分掌力。
同时右手一指戳他肋骨。
他早算准好张陵会抓住他右手,靠内劲收拾他,身子预先蓄力,脚跟蹬地,猛的一弹。
砰砰砰!
张惜惜只见他背脊蠕动,身子竟然如同大蟒蛇倒翻起来,几乎卷成一个圆圈,膝盖带着劲风从张陵脑袋上压下。
这一招被打中,非得脑震荡不可。
可两人双手腕缠在一起,张陵根本就没东西可挡。
“砰!”一声闷响,张陵轰然倒地,口吐鲜血,虽有呼吸,却已经失去战斗力。
“还有谁要来打的?”石坚白哈哈大笑,目光所及之处,张家这些弟子惊恐无比,眼里的鄙夷已经转化为恐惧。
张陵是张家这群弟子中的佼佼者,他都被打得吐血,谁还敢上去触霉头?
“打得不错,今晚天外楼阁,我请你喝酒。”云崖笑道。拉着石坚白,根本就不看张惜惜,扬长而去了。
……
“呼噜鱼,美人舌,皋阳子鸡……”
两人去饱餐一顿,又去天星湖逛了会儿,小船上,云崖突然笑道:“先生除了来找“回升丹”之外,还有一件大事,再过一个月“天兵学宫”就要开学了,先生这次就是想在天枫,天阳,和天荒三城招几个学员,十天后,天阳城会有一场对三城子弟的考核,按法令规定,奴仆本来是不能参加的,不过我悄悄改了,只要未满十八岁,无论男女,无论贫富,高低贵贱都能参加。”
“你的卖身契在张沐阳手里,他发现你价值越大,越是不肯放手,按照大炎皇朝法令,奴仆为主人私有,你立的功劳也全属于他的,武王也不能干涉,不过,每个加入天兵学宫的学员,人皇都会赐“三等”战士爵位,那时候,就算张沐阳拿着你卖身契也没办法,你还有十天时间,十天之内,你若能进入第四重,还是有机会获得名额。”
“云崖,谢谢你……”石坚白心里涌现丝丝暖流,轻轻抱一下这个比亲兄弟还亲密的朋友,但云崖躲开了。
他一下跳入湖中,却没沉入湖底,石坚白只见他周围水面冒着密密麻麻的气泡,湖水始终只淹到云崖脚腕。
他就这样踩着水走向对面,过了好久,微微回头,“石坚白,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去归云十二峰……”
他的笑容看起来好特别,石坚白晕乎乎的,也想试试在水面行走的感觉,但“扑通”一声掉进水里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