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魁猛然想到,当初自己住在峡谷口上,曾仔细观察过峭壁上的地形,那峭壁虽然陡峭,但是借助一些工具还是可以很艰难的爬到峭壁下的村里,英布军中缺少的士卒很可能是绕过村口的防线直接去进攻村子了!
韩闯被姜魁的一声大叫下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
姜魁急忙说道,“快!楚军可能会从山上进攻村子!你和你爹带些人赶快进村去看一看!如果真有楚兵攻进村子里,一定要死死的拖住他们,不要让他们和村口的楚军前后夹击!”
“知道了!”听姜魁这么一说,韩闯心中也是一惊,连忙点头答应,和韩猛带着一百多的村民赶到村子里去。
韩闯、韩猛和村民们刚刚走了不大一会儿,就听见村北有人大声呼叫。
韩闯和韩猛心中顿时一沉,被姜魁料中了!
他们急忙带着村民向前冲去,转过一个拐角就看见近两百名楚兵在一面峭壁下正严阵以待,峭壁上还有密密麻麻的楚兵一串一串的顺着一根根粗麻绳正在向下攀爬!
韩闯见状骇然心惊,连忙吼道,“射箭!”众村民纷纷举弓抽箭,瞄准峭壁下的楚兵射了过去。
楚将冉盛刚才听到有人大叫,就暗叫一声不好,被发现了!冉盛面色焦虑尽显,连忙抬头冲上面的士卒吼道,“快!快下来!”刚转过头来就看到有一百多全副武装的村民从村南赶了过来,二话不说,举弓就要射!
冉盛心里登时咯噔一下,不禁大吃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快!难道村里早有埋伏?
不等冉盛细想,村民的长箭就已蓄势待发,奈何楚军周围除了村民所在的拐角处有几棵树和几幢小楼外,这面峭壁下根本没有什么掩体,因为要攀爬峭壁盾牌也没有携带,看着村民们那片蓄势待发闪着森冷寒芒的箭镞,冉盛的瞳孔霎时缩紧,眸子霎时一片血红!缺乏盾牌、重甲防护的轻步兵要想击败弓箭手,唯一的办法就是加速冲锋。
冉盛狠狠的咬咬牙,大声高呼道,“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日子到了!杀!”
“杀!!”众楚兵也知形势危急,顿时呼号着杀了上前去。
然而这样的冲锋和送死没什么区别,村民们射出的利箭就像长了眼睛似的纷纷钻进了一个又一个楚兵的身体里,一眨眼的功夫就倒下了近百名楚兵!经过一番浴血奋战,村民们的作战经验明显提高,基本可以做到一个村民射死一名楚兵了。
但双方距离太近,村民们刚射完一轮箭,楚兵们就已近在咫尺,村民无奈,只有弃弓抽出各式的武器和楚兵肉搏起来。
冉盛见状长松口气,要不是有小楼和树木挡住了村民的视野,让他们发现的晚了,否则村民只要远远的站着射箭,就能把自己这些人全部干掉!这些村民的箭法也太他娘的准了!
冉盛放声高呼着,率领剩下的不足百名楚兵和一百多的村民酣呼鏖战起来。
“杀!杀!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啊!”
韩闯也怒目圆睁,纵声狂吼道,“杀!杀光楚兵!拯救我们的家园!”
村民们看见自己的家门就在附近,自己的父母妻儿就躲在附近,哪有不奋力拚杀的,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呲牙咧嘴,一副恨不得将楚兵生吞活剥的样子,狂吼着死命劈砍,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一时间,方圆不大的村子里鲜血横飞,惨叫迭起,几百人的战争同样惨烈无比!
冉盛被护家心切的村民杀得连连败退,好在峭壁上的楚兵在离地面还有两三米的地方就纷纷跳下,源源不断的加入到战场之中,随着楚兵人数的增加,冉盛的压力逐渐减轻,开始压制住了村民的猛烈的攻势。
韩闯见楚兵越来越多,山上的楚兵几乎全部爬下了峭壁,村子里楚兵的人数顿时增加到三百来人,本来肉搏就不占优势的村民,人数优势又荡然无存,伤亡人数直线上升!
韩闯大急,高声狂吼,如发了疯的猛虎般左剁右劈,连连砍杀数人,手中长剑似乎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刺、挑、扫、劈、砍无所不用其极,一个又一个的楚兵死在了韩闯的剑下。
村民们见韩闯一个毛头小子都如此神勇无比,纷纷不甘示弱,鼓起全身的力量和楚兵纠缠在一起,拼命厮杀。
剑捅进楚兵的身体里来不及拔出,就用拳打,用脚踢,甚至直接扑上去,把楚兵按倒在地,用手掐!用牙咬!哪怕后背被刺成蜂窝也要咬断对手的脖子。。。。。。
冉盛越杀越吃惊,这些村民的顽强程度大出自己所料,一个个都是不要性命的誓死奋战,不死不休,都说赵人尚武,民风彪悍,此言果然不虚。
冉盛忽然感到极度的羞辱!自己乃名震天下的西楚霸王麾下部将,怎么可能连一帮村民都拿不下?!尚武彪悍又怎样?我大楚的军队可是连秦军都能击败的铁军!
一想至此,冉盛不禁涨红了双眼,紧咬牙关挥剑猛砍,一名村民惨被冉盛砍成两半,如泉的鲜血喷涌而出。冉盛哪顾得上满脸的鲜血,瞪着眼睛将剑**了另一名村民的肋骨中,只听一阵令人倒牙的金属和骨骼的摩擦声,那把剑足足**了大半个剑身,那村民被一阵根本难以言语的剧痛活活痛死!冉盛奋力的抽出长剑,那血液从村民的肋下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肆无忌惮的喷泻而下,洒了满满一地。。。。。。
韩闯见状不禁怒火疾冲大脑,圆睁怒目,大吼一声,“死来!!”挥剑扑向冉盛。
冉盛冷笑一声迎面走了过去。
韩闯劈头就是一剑,冉盛不慌不忙,向旁一闪,那剑便告落空,韩闯身子刹不住冲势,和冉盛交错而过,冉盛的长剑趁机顺势在韩闯胸前狠狠划过,一道鲜血立刻飚起。韩闯只觉胸前一道火辣辣的疼痛,简直痛入骨髓,惨叫着跌倒在地。
韩猛刚挺矛刺死一个楚兵,就看到儿子受伤栽倒,大惊失色之下连忙冲了过去,怒吼着像护犊的公牛般奋力扑向冉盛。
冉盛本想再给韩闯补上一剑,但听到身旁呼声如雷,连忙侧身闪过韩猛的一矛,然后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矛杆,随即往后一扯,剑尖往前一递,“噗嗤!”一声,冉盛的长剑从韩猛的后背透体而出!
“爹!”韩闯双眼欲裂,撕心裂肺的狂吼一声。
冉盛拔出长剑,韩猛轰然倒地。
韩闯哭喊着连滚带爬的跑过来,一把抱起韩猛的身体痛哭失声,“爹。。。。。。爹!不要死啊。。。。。不要死啊爹!”
冉盛缓缓走到韩闯的身后,缓缓的举起了长剑,眼中杀机盈露,“父子一起上路吧!”说罢挥剑就要劈下。
突然,电光火石间,一只长箭狠狠的钉进了冉盛的右眼!
“啊!!”冉盛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全村,“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韩闯猛然惊醒,抬头看去,只见韩老爷子远远的举着一张长弓,全身颤抖的奋力狂吼,“杀敌!。。。。。。杀敌!!”苍老的声音回荡在空中,虽然颤抖着,却十分有力!
韩闯闻言,顿时满腔的仇恨化作滔天的战意,拾起冉盛掉落的长剑,猛地站起身来挥剑横扫,冉盛斗大的头颅冲天而起!
楚兵们绝望了,他们头一次领略到了人民战争的恐怖,但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只见老人、妇女还有孩子,只要是还能走路的村民全部涌出各自的家门,举着菜刀、锄头、斧子、扁担等等一切能杀人的东西纷纷怒吼着冲了上来,兜头就是一顿猛砸猛砍!
妇女们尖锐的喊叫声震得楚兵耳鸣目眩,还没及反应过来,脖子上就被菜刀斧子纷纷砍中,还有孩子们个个咬着牙死死的抱住了楚兵的大腿,楚兵刚要挥剑杀死他们,老人愤怒的锄头和扁担就如同暴雨般的砸下,楚兵纷纷被砸倒在地,不一会儿就被拍成了肉饼。。。。。。剩下的这二百来名楚兵几乎顷刻之间就被村民们有如汹涌澎湃的滔滔浪潮所彻底淹没,再也没有激起半点的水花。
当村内杀声震天的同时,村口的英布也毅然发动了最后的总攻!
英布举起手断然挥下,同时吼道,“放箭!”一千名弓箭手齐齐的举起弓箭斜指天空,几乎同时射出了手中的长箭,一片黑压压的箭幕扑天盖地的倾泻到壁垒之上!
姜魁大吼,“举门板!”村民们熟练的举起了门板,“咄!咄!咄!”的响声顿时响成一片,犹如雨点打到雨伞般的密集和急促!
英布又是一声大吼,“前进!”一千五百名步卒一手持盾一手持剑,如同涨潮的潮水般轰然向壁垒冲了上去。
姜魁仍是故计重施,让村民从门板的缝隙中,将点燃的烟熏草射了出去,一时间,壁垒下面又是浓烟滚滚。
而这次,英布似乎下了死决心,一定要拿下村口!于是步卒忍着烟熏的痛苦急速冲出烟幕之外。接着又是数十人掉进了陷阱,死状惨不忍睹。
一时楚兵有些胆怯了,英布怒声吼道,“敢私自后退者,斩!”立时有亲兵手持明晃晃的武器挡在了楚兵的退路上。
楚兵见状不禁咬牙道,娘的!拼了!纷纷再也不顾性命,呼号吼叫着,挥舞着兵器杀向前方。
“啊!。。。。。。啊!”剩下的捕兽夹也全部被楚兵踩中,楚兵被脚上的剧痛刺激得几乎晕过去,刚刚杀猪般的嚎叫起来,一支支长箭就纷纷夺走了他们悲惨的生命,惨叫声嘎然而止。有的楚兵没有被箭射到要害,倒地之后却被捕兽夹夹断了脖子,一阵抽搐之后也不甘的咽了气。。。。。。
然而楚兵就像扑火的飞蛾一般,前赴后继的向前冲着,很快,壁垒前的陷阱就全部用完了。
楚兵历尽劫难终于冲到了墙下,刚要搭梯子爬上去,墙头上一片滚石檑木如雨般的砸下,墙下的楚兵顿时被砸得头破血流,惨叫连天,在血泊中不停的挣扎抽搐。
姜魁看到楚兵大都已经冲出了烟幕,跑过了陷阱,源源不断的冲到墙下,滚石檑木已经渐渐的不能阻止楚兵的奋力冲杀了,甚至有些身手矫健的楚兵已经冲上了墙头,虽然立即被村民杀死,但防线已经开始动摇。
姜魁果断的下令道,“把油坛子都拿上来!”立即就有百多坛的油罐子运上墙头。“砸出去!都砸出去!有多远砸多远!”村民们立马使出浑身的力气,将油坛子远远的扔了出去,油坛子摔到地上登时破碎,油撒满了一地。
一名楚军将领正指挥部下死命猛攻,却听到身后一片噗噗的闷响,当那一缕诡异的浓香弥漫入楚将的鼻际时,暴虐的杀机顿时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却是莫名的寒凉。
“放火箭,把油都点燃!快!”姜魁的吼叫声就像一张催命符!
箭法精准的村民迅速将火把往准备好的箭矢上一撩,缠于箭镞上浸过火油的布团顷刻间燃烧起来,然后瞄准那片油地射了出去。
火箭凌空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低缓无力的抛物线,墙下的楚兵们眼睁睁的瞧着那一支支火箭划破了清冷的虚空,一点点扎落,厮杀的战团顷刻间好似静止了一般,楚军将士再听不到任何声音,他们的世界里只有身后那渐行渐落的火箭。
火箭终于无可阻挡的扎落,箭矢上燃烧的火焰霎时引燃了喷溅在地上和楚军将士身上的火油,天地间骤然诡异的亮了起来!
上百米的火焰腾地窜起,火势迅速漫延,片刻间,壁垒前的整个战场便燃成一片火海,无情的烈火顷刻将忠勇的将士吞噬。
火焰翻腾肆虐,卷起滚滚的热浪让人不敢逼近,燃烧的油火在壁垒前方形成了一道火墙,将楚兵后续的步卒挡在了外面。
带队的楚将就像傻了一般,身体被燃烧的衣袍炙的发烫却无知无觉,他冷厉的眸子里,只有那一片熊熊燃烧的烈火,无数忠勇的家乡子弟兵正在烈火中哀嚎、挣扎。而被困在火墙和墙垒之间的楚兵只感眼前一阵阵地发黑,灼灼的烈焰炙烤的满面生疼,一个个就像无头苍蝇般乱窜乱跳,但却根本不知道该逃往何方。
姜魁随即大声吼道,“射箭!消灭墙下的楚兵!”村民们立即站起身来,居高临下,一箭一个,迅速点射墙下仓惶失措的楚兵,一时楚兵绝望的哀号声响彻山谷。
英布远远的瞧见此情此景,不禁睚眦欲裂,双拳握紧,指甲几乎要把掌心抓出一个个窟窿!
英布狠狠的咬了咬牙,猛地竭斯底里的大声吼道,“箭阵压制!箭阵压制!”一名亲兵连忙说道,“将军!壁垒下还有我们的兄弟。。。。。。”
英布不等他说完一脚将其踢翻,怒吼道,“你懂个屁!他们早晚都会被射死!放箭!快放箭!”
一片箭雨“腾!”的飞起,然后狠狠地砸到壁垒上,众楚兵顿时被射死无数,村民们也猝不及防被射倒一片。
姜魁见状睚眦欲裂,怒吼连连,“快躲!举起门板!”
箭雨过后,油火也烧的差不多了,楚兵又纷纷呼喝着冲了上来,脸上带着冲天的怒火。
姜魁连忙喊道,“油锅!倒油锅!”
“啊!。。。。。。啊!”墙下的楚兵连连惨叫,一个一个被滚油烫得面目全非,手上脸上的皮肤全部被烫掉,露出红红的血肉,瘆人可怖!
楚兵们都疯狂了,誓死要冲上去将这帮该死的村民碎尸万段!一个登上了墙头被杀死,两个登上了墙头也被杀死,但十个百个的楚兵登上了墙头就杀不死了。墙上的楚兵越来越多,村民们渐渐失去了壁垒的控制权!
姜魁大急,劈手夺过一名楚兵的长剑将他踢了下去,然后又抽出自己的长剑,双剑挥起,上下翻腾劈砍,连斩数人!
姜魁一步向前,左剑刺死一人,侧跨一步,右剑砍倒一人,抬腿又踢飞一人,双剑抡开,如同两条出海的苍龙般咆哮肆虐,挡者无不披靡!
姜魁顿时感觉痛快淋漓,满腔战意盎然,忍不住长啸一声!嘹亮到令人窒息的声浪直欲惊碎寂寂长空,在凤荡山的崇山峻岭之间激烈回荡、经久不息,铿锵的声音里充满了激烈的杀伐之意,村民们的战意霎时被点燃,村民们见姜魁勇猛无敌,胆气立壮,咬着牙奋力和楚兵厮杀成一团!
在姜魁的左右冲杀下,楚兵坚持不住纷纷被杀下墙头。
英布见状几乎气炸头皮!急速起伏的胸膛和不停颤抖的双手显示出英布此时极度的震怒和惊骇。
英布充血的双目几欲滴血,双腿狠狠的夹了下马腹,战马“咴!”的一声扬蹄立起。英布打马冲到骑兵阵前,高声怒吼道,“大楚军的威名就靠你们来挽回了!随我杀!”说罢,拨马向壁垒冲了上去。英布身后的一千铁骑也随着英布奔跑起来,并开始逐渐加速。战马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一千铁骑奔腾呼啸着、轰鸣着,如同滚滚的海浪向前面的堤坝上狠狠的拍了上去,虽然是上坡,但也难挡这股铁骑洪流的汹涌浪潮!
壁垒下的百余个陷马坑只陷倒了数十匹战马,其余大部分骑兵都顺利的冲到壁垒下面。当先的数十匹战马踩着壁垒下成堆的尸体猛然跃上墙头,村民惊骇莫名之下,纷纷被战马撞飞。
深知骑兵威力的姜魁声嘶力竭的大吼,“弩车!快放巨箭!放巨箭!”
村民们纷纷惊醒,连忙两人操作一台,将竹制巨箭放在架子上,用力绷紧弩弦,在刺耳的“嘎吱”声中,村民们猛地松手,一支支巨箭厉啸着飞射出去,墙头上正肆虐砍杀的骑兵毫无防备,瞬间就被数十支巨箭穿成一串又一串的人肉串子,全部死于墙下!
姜魁见状大吼道,“快装箭!装好了就放!”吼罢,挥舞着双剑跃出墙头,如同下山的猛虎般一往无前的杀入楚军阵中!而冲上墙头的楚骑被数十架竹制弩车一顿疯狂射击,尽数赶下墙去,无数的骑兵和战马摔死在墙下仍残留着的布满尖木鹿角的陷阱壕沟里。村民险险的暂时保住了强垒上的控制权。
姜魁双剑左右劈砍,上下翻飞,竟没人能挡得住姜魁一剑!
正砍杀间,姜魁远远的看到千虎男和崔雪松二人背靠着背死命拼杀,身上已经血迹斑斑,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们自己的。姜魁看到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便立即杀出一条血路冲了过去。
姜魁从背后劈死两人,一脚又踹在一楚兵的面门上,那楚兵惨叫一声翻滚飞出。
解围后,姜魁急忙对千虎男和崔雪松说道,“你们怎么样?”
千虎男和崔雪松面无血色,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说,“姜大哥。。。。。。放心。。。。。。我们。。。。。。我们死不了!”姜魁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重重的说,“一定要活下去!”
“嗯!”两个小伙子毅然的点了点头。
姜魁看了看这两个不错的小伙子,蓦的转身,再次挥动双剑,向楚兵最密集的地方杀了过去。
姜魁在乱军之中冲突不停,终于被他寻到了目标!
只见一杆大旗被一彪形大汉稳稳的持在手中,一个巨大的“英”字飘扬在半空,一群英布的亲兵牢牢的护卫在掌旗大汉的四周。
就在姜魁暗自庆幸的时候,两匹战马各驮着一位凶猛彪悍的楚兵急速向姜魁驰来,高扬的铁剑上一溜寒芒在阳光下烁烁闪亮。
姜魁眉毛一挑,陡的大喝一声,就在两名楚兵滴血的兵刃刚要触及姜魁的头顶时,姜魁瞬间弯下腰来双剑交错,猛地左右一挥,两匹战马的四条前腿同时齐膝而断!马上的骑士猛地向前栽倒,但还没有落地,两道寒芒闪过,楚兵脖子上的头颅就已经消失不见。
姜魁瞬斩两人之后毫不停留,舞起双剑奋力杀向英布的大旗。此时姜魁的目的只有一个,砍倒大旗!砍倒它!!
英布跨马冲杀,奋力砍死一名村民,但却被厉啸而来的巨箭逼得不得不跳下战马。英布的双脚刚着地,自己的那匹战马就被两根巨箭洞穿,一声战马惊天的惨嘶声中,汩汩如泉涌的鲜血顺着竹管流下,瞬间在地上汇成一片血泊,沾湿了英布的鞋底。
英布恨恨不已,抬头望去,却发现自己的中军一阵大乱。英布大吃一惊,双眼凝神,仔细一看,才发现姜魁正所向无敌的朝自己的大旗杀了过去!
英布顿时大急,连忙组织起一队士卒向中军奔去。
姜魁杀出一条血路,已冲到大旗前百步的距离,但却被英布的亲兵死命缠住,不得寸进。这时姜魁的身后突然一阵恶风袭来,姜魁急忙低腰闪身,让过那雷霆一剑,转身一看,正是英布。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姜魁瞪圆了凶目,二话不说抡剑就砍,两把铁剑就像狂风暴雨般猛烈的劈向英布。
英布连忙举剑去挡,只听好一阵“丁!丁!当!当!”的声音,姜魁一口气足足劈砍了几十下,英布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左挡右支苦不堪言。
终于,英布在又一次接住姜魁的一记大力神劈后,英布的双手已经被震得毫无感觉,虎口早已破裂,鲜血长流,再也把持不住,手一软,长剑“当啷”一声掉落地上,这时姜魁正好一脚飞来,英布避无可避,只好生生挨了一脚,英布顿觉胸口如同被一把千斤巨锤击中般,猛地倒飞出去,仰天喷出一蓬血雾,倒地之后又“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只一脚,英布的五脏六腑便已遭受重创!
击倒英布,姜魁却没有再理他,反身向那掌旗官冲了过去。在掌旗官惊恐莫名的眸子里,姜魁右手猛地一剑剁下掌旗官持旗的双手,还没等掌旗官发出惨叫,姜魁左手的长剑就狠狠的**了他的喉咙,把那声惨叫硬生生的卡在下面,不得发出!
英布的大旗缓缓地倒下了,姜魁立即纵声狂吼,“英布已死!谁敢与我一战!”
楚兵登时大乱。
这时韩闯率领着溪头村全村的男女老少一拥的冲出村口,带着满腔的仇恨和凛冽的杀气向楚兵狂吼而来!
楚兵早已斗志全无,此时再看村里又涌出这么多人,立即全面崩溃,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掉头狂跑!
英布吃力的被亲兵掺扶起身,惨然的望着这一切,心中无声的悲泣。败了,彻底的败了。。。。。。
蓦的,英布透过奔逃的人群,看见了站在不远处冷冷瞪着自己的姜魁,只见在朝阳的光辉下,姜魁仗剑傲然屹立,浑身血迹斑斑,就像一尊来自九幽地狱的杀神。
英布凄然笑道,
“你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