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若说的员工旅行,定在今年一月初,果然刚告诉他们就热血沸腾了,
“主编,去哪里啊?”
“你们觉得呢?”她问道。
有人提议,“去巴厘岛吧,还暖和。”
她摇摇头,因为宋明若说经费不够,只能定在国内游。“宋总说,只能国内游。”
结果都一脸失望,“国内有什么好玩呢。”
她说,“西藏怎么样?”
一抬头就能看见纯净的湛蓝天空,四季都能看到雪的藏北高原,那个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我前几天刚看到有人推荐西藏旅游攻略。”
“是不是要提前准备高原反应的药。”
于是就定下西藏行,“抵抗高原反应的药,还是要备一些的。”
程墨深如约中午和她一起吃饭,点完餐后,她对程墨深说,“过几天员工旅游,是去西藏。”
“谁定的,非要跑这么远去玩?”他问。
“我定的,我想去仓央嘉措诗集中的地方,去看看。”
他挫败,问,“去几天?”
“四五天吧,不会太久,不然宋明若会把我给咔嚓了的。”她笑。
只是她没想到一顿饭吃过后,回到办公室里,程墨深的司机过来,“苏小姐,我是刘思佳,程总的司机。”
“我让我把一些能用到的东西给你送来。”
苏一一打开小箱子,一些高原反映的药,肠胃方面的药,就连云南白药,红花油都准备好了,像一个百宝箱,什么都准备好了。
她向刘思佳说道,“好的,和他说我收下了。”
刘思佳看自己的任务完成,就离开了。
后来她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程墨深,“我刚说完,你怎么就给我准备好了?”
“安妮准备的,你也知道她的办事效率。”
“噢。”
“怎么?刚才好好的,怎么现在兴致不高?”
“我也要找个男秘书,这样也省着麻烦你的了。”
她听到程墨深笑了起来,“吃醋了吗?”
“谁……谁会吃你的醋啊。”她狡辩。
“我和安妮只是生意上的伙伴,不会涉及到日常生活。”
他在向她解释吗,她竟享受这种被解释的感觉。
第二天一行人在机场集合,机场大厅空旷明亮,可能不是旅游旺季,人并不多,没有很拥挤,也不会觉得冷清。
她说,“看看人都到齐了没有。”
导游从包里拿出,给他们每人发了一顶,很接地气的小黄帽,一行人兴致高昂的带着,看起来像多年前小学放学时,每人一顶的小红帽,生怕落下谁。
她在人群中发问,“人都来齐了吧。”
小声数了一下人头,有人说,“主编,都齐了。”
“那开始排队去安检。”导游拿着小红旗子,她选择跟在队伍的后面。
飞机刚从地面起飞,冲破云层,她的左耳开始耳鸣,嗡嗡作响,以前从来都没有的症状,现在突然发生,心里没由来的发慌,她开始在这九千米的高空中想念程墨深。
“苏姐。”
“苏姐。”
潘影再叫她,可是她什么都听不见,知道碰了碰她,她才知道有人叫她。
“苏姐你怎么了?”
她从潘影的唇型中,大体看出,便回答道,“有些飞机反应,耳鸣。”
潘影用行动告诉她,按压耳朵,然后再张张嘴,她跟着潘影学起来,似乎好了那么一点。
经过长途跋涉,到达了西藏,只是有些人的高原反应越来越厉害,她的反应倒是还好,可能程墨深给自己的药效管用吧。
她斜头看潘影,想问她的感觉怎么样,不过,好像不用她的关心了。李微南正捏拿着氧气袋给她吸氧,那个不谙世事苍白忧郁的少年,似乎学会了如何去关心一个人。
她穿着厚重的大衣在藏北高原上游走,天空蓝的一尘不染。
她向布达拉宫走去,红白相间,听到有人诵经,顿时间心静了下来,她来到仓央嘉措的诗集中的地方,她跪在佛像前祈祷,像一位虔诚的信徒。
仓央嘉措说,不负如来不负卿。
退出布达拉宫,草原上热情的藏族人民给她们献上酥油茶,清香之意入肺腑,解了不少人的高原反应。
他们租住在帐篷里,一人一个帐篷,像是露营一般,篝火升起,一群人围着篝火排排坐,暖和了许多。
晚饭是烧烤,他们像这里草原上的人们,租用了烧烤工具,有些草原上的汉子加入到他们,和报社里的人一起动手,还有藏族人民给他们送来的新鲜羊肉,吃起来肥而不腻,撒上椒盐,一点膻腥味都没有,她不知不觉吃了很多。
吃着吃着都嗨起来了,最后围着篝火手拉着手,唱歌跳舞,早已没有在报社里平日那般的拘谨,报社里小青年们,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她也被氛围渲染,心里无比的温暖。
只是时间渐晚,气温也逐渐降低了,有些乏意,不断地人打着哈欠,她说,“时间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都往自己帐篷里钻,散了场,只剩篝火发出微弱的光芒,笼罩着这里,却温暖不起来。
她也回到自己的帐篷里,躺在里面,漫漫长夜,她有些孤独,试着打开一点缝隙,看着外面的星辰竟这样的明亮,不像城市里那样,星星早已没有这样连成片的,觉得自己离夜空如此之近,伸手抓去,却又如此之远。
有些想念的情愫油然而生,不知程墨深在那头怎么样,是否也有想念她。
她有种忍不住打电话的冲动,从包里拿出手机,信号三格还算不错,可是一看时间都凌晨一点多了,不知道他睡了吗?睡了或许没睡……
但还是忍不住,找到程墨深的号码拨了出去,嘟声响起,一声、两声……
远在千里之外的他,好听的声音传来,“一一。”
“你怎么还没睡啊?”她躺进被窝里,眼睛看着帐篷外的星辰。
“在等你的电话。”他说,声音很轻柔,抚慰着她空旷的心灵。
她在和他说着,西藏的羚羊,说着终年有雪的藏北高原,说着布达拉宫的祈愿,说着这里的油酥茶,说着热情的藏族人民,说着今晚的星辰闪烁,和不认识的星座,说着可惜没有他……
他也同样躺在床上,拉开窗帘,看着零零点点的星星,“你看天上有没有勺型的星星?”
她抬头看了看浩瀚的星空,指着天空兴奋的说,“有,我看到了!”
“那是北斗七星,指引着家的方向,我在家里等你。”
她的眼眶湿润,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失眠了,给我唱首歌吧。”他在电话那头说着。
她听到程墨深的要求,好一会缓过来,慢慢的清唱起,莫文蔚的《爱情》。
“要不是因为爱着你
怎么会夜深还没睡意
每个念头都关于你
我想你 想你 好想你
要不是因为爱着你
怎会有不安的情绪
每个莫名的日子里
我想你 想你 好想你
爱是折磨人的东西
却又舍不得这样放弃
……
要不是因为爱着你
怎会不经意就叹息
有种不完整的心情
爱你 爱着你”
苏一一唱完最后一句,缓过来的哽咽,又逐渐带着点哭腔,“我想你了。”
程墨深在那头听着,心里面也不是滋味,他也想她,很想,可是隔着千山万水又怎么能说得清这想念的滋味。
“在一起吧。”他说。
他觉得时间很快,他怕一眨眼他们就老了,而他还没来得及去爱她。
她哽咽着说,“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