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板被天歌这话臊得老脸一红。 ???ww?w?.?r?a?n?w?e?n?a`com
先前不用,不因为听说是男香嘛!
如今这光景,哪见过男人涂脂抹粉的?
所以那南朝遗梦,给他的时候就被他收了起来。
谁知道,天歌让他熏在店里的香料还真能招客,让他晚上用在夫妻房事上的露脂还真能让**增趣!
最后方老板犹豫着从柜子里拿出了那瓶男香。
正在他思考该不该用的时候,老板娘突然推门而入,一进门就说觉得方老板好似如风君子,甚至主动往他怀中凑着嗅。
老夫老妻这么多年,方老板哪里见过自家母老虎一般的媳妇儿这样过?
登时就决定管他女香男香,反正用了再说!
谁知这一用下来,日子那是真的过得开心了不少,方老板对待天歌的态度也比先前好了不少。
“你嫂子先前说,那脂粉用得好,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方老板嘿嘿笑着,想着自家媳妇儿晚间旖旎承曲的模样,面上飞出一片微红。
事到如今,他算是看出来了,住在自家店里的这位林公子,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听说他手底下的伙计最近正在城里看宅子,已经定的差不多了,若是等到人家不住店了,那时他再想套近乎可就晚了。
所以趁着还在自家店里住,方老板忍不住想要近水楼台,从天歌这里再讨点东西。
天歌一笑了然。
“花间露用在夜晚夫妻之间最好,白日里却不适宜。先前我给您的剂量,小半年该是够了,此后您和老板娘蜜里调油,哪里还需这露脂?”
方老板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一听提起自家媳妇儿便搓着手嘿嘿笑。
天歌才不管方老板大男人怀春的羞怯。
“至于日间用的脂粉,徐记今秋新品七月底就会推出,到时放第一批的时候,我着人给老板娘送来便是。”
方老板连忙谢过,又道:
“那什么,林公子,既然有此便利,据说徐记今秋还有男香……那什么我觉得你先前给我的南朝遗梦还不错,还有店里的紫气来,不知道……”
方老板先前兴致勃勃,可是说完却又觉得自己太过贪心。
天歌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大笑应允。
“方老板连我如今住店的资费都免了,我还能不允了你这小小念想?你放心,南朝遗梦不说,紫气来我说了是给你店里用的,所以往后若是缺了,只管着人来找我拿便是。”
对于方老板,天歌是真的大方。
毕竟他是男香在杭州府收获的第一个真粉丝呢!
至于自己所寻的代言人……
天歌目光闪了闪,这也好几日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动静。
等手头上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是时候看看姬修齐那小子在做什么了。
……
……
这一日,百花阁授课结束。
徐芮将整理好的手稿与以往一样,递给身边丫头。
“红菡,这是今日的手稿内容,先放到花阁去。”
红菡双手接过,不解道,“小姐,今日的不送到翟府去吗?”
这几天来,每次徐芮授课结束之后,都会吩咐红菡将手稿送去给翟秋云。
今天缘何不送了?
“先不着急。”
徐芮从花台前站起身子,将身上方才授课时沾上的花瓣拈落。
“林公子听说秋云这两日研读刻苦,想起先前秋云对他有恩,便准备并着他那里的几个香方一道送去翟府。等会儿我去看看他的香方,若是写好了,你一并送到秋云那去,也免得多跑。”
红菡闻言一惊。
“香方?!林公子怎可将香方随意告人?咱们脂粉行里最不能给人说的便是香方了!他难道不知道?!”
因为是真的吃惊,所以红菡的声音并没有半分遮掩,等她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连忙捂住嘴巴,向四周看去。
好在周围的下人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关注这边。
红菡压低声音,担忧不减分毫。
“小姐,林公子是疯了吗?您怎么不拦着他?香方怎么能随意示人?那可都是咱们脂粉行安身立命的本钱呐!”
徐芮也很无奈,她能怎么办?
她又不是没劝过,可是人家要这样玩,她也挡不住。
拍了拍红菡的肩膀,徐芮叹了口气。
“疯了就疯了吧,反正是人家自己的方子,再者秋云也不是外人,给就给了。东西你收好,到时候跟着我的手稿一并送到翟府去。”
吩咐完,徐芮整理好花台出门而去。
此刻红菡纵使觉得不妥,但主子吩咐下来,也只能乖觉的捧着手稿往花阁去。
……
……
百花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虽然没有徐府本宅那种进进出出的园林月洞,但水榭长廊弯弯绕绕的却也不少。
红菡得了吩咐,便朝着花阁行去,谁曾想从廊角转弯的时候一个没注意,便跟对面迎来的一人撞在了一块。
因为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所以这一撞,虽然不至让红菡摔倒在地,但她手中的手稿却被抖开散在长廊之上。
红菡心中不悦,不免嘟囔抱怨,“怎的也不知道看着路,这般匆匆忙忙,成何体统?”
徐家虽是商户,但规矩却并不小,作为大小姐跟前的大丫头,红菡在府中地位不低。
更何况还是在如今由徐芮做主的百花阁中。
果然,一听红菡这话,那撞到她的女子登时慌了神,连忙赔着不是:
“红菡姐恕罪,花师们需要的花料不足了,方才我去库房看了下,以免不够用,因为等着跟我爹去汇报,一着急没怎么看路,谁知道不小心冲撞了您,实在是对不住。”
说着,那少女就势蹲下身来,开始帮红菡捡拾散落在地上的徐芮手稿。
“原来是含香啊!”
红菡听声不由抬头,一眼便认出了对面的圆脸少女。
原先的不满与抱怨一扫而空,红菡一边捡着地上的东西,一边不解道:
“库房那边不是有邹叔他们看这么,难道他们偷懒了?居然还要你去盯着。”
言语间,已经有几分愤愤不平。
含香闻声,当即摇头摆手解释。
“不是不是,是我爹正在准备咱们秋品的花材,正好问我花师们如今的花材可还够用,若是不够的话,他这次就一并购回来,我想着不是什么大事,邹叔他们又忙着,花师的花材也是我这边在负责,所以便自己主动去库房了看了下。”
说话间,红菡已经眼疾手快的将地上的手稿捡了起来,还剩下含香脚下的一页。
“红菡姐,我帮你捡。”
含香连忙蹲身拿起脚下的一页,目光在上扫过之后,若无其事的递给红菡。
红菡没有留意,笑着接过那页,然后将手中的手稿仔细卷起来包好,好意提醒。
“既如此,你还是快去跟你爹说说情况,如今夏品已上,秋品马上也要大量制作,若是耽搁了你爹的采买,影响了咱们上新,那可是大事。你快去吧!”
含香圆脸绽笑,甜甜的哎了一声,目光落在红菡手中的手稿上一瞬,便迅速移开,然后转身跑开了去。
看着含香离去的背影,红菡的目光敛了敛,没有再说什么,看着路径直往花阁去。
如果说百花阁的下人当中,有谁能跟红菡的地位一较高下,那毫无疑问就是方才的含香。
红菡是徐芮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挑选出来给她做玩伴,并一路侍奉徐芮过来的,所以深得徐芮的信任。
在这百花阁中,红菡便是徐芮的代表,上上下下的人手见了红菡,个个都是尊敬非常。
哪怕是在徐家,同是主子身边的大丫头,徐三爷的儿子徐陵身边的杜鹃,见到红菡也得客客气气喊声“红菡姐”。
但红菡就算是再受徐芮信任,在徐家也是漂泊无依,一路从三等小丫头做上来,等到如今徐芮独当一面,才成为得力的大丫头。
而含香这样的家生子则不同,从刚进徐府,就有着爹娘帮扶,一开始就做着最清闲的事情,却又担着不小的位子。
就拿眼下来说,红菡是徐芮院里的管事丫头,只是掌管着徐芮屋里账本等一应事务,但含香却是百花阁里的二把手,握着徐记如今招来的百花阁里花师们的一应用度。
至于这一把手,也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父亲郑管事。
徐家大宅里别有管事,但因为百花阁是向来研制脂粉的地方,算得上是徐家重地,所以也单独设立管事,专门负责生意上花材等物的采买。
虽然与大宅里的管事所管事情不同,但地位却跟大宅管事别无二致。
是以方才红菡被含香撞到,就算是心中不满,却也无法发作,只能笑着消弭了此事。
花阁中,红菡将手稿放好,一边收拾阁中徐芮放乱的东西,一边等人将天歌的香方送来。
忽而,却听外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收拾完手上的东西,红菡不由推门向外看去。
谁曾想,正瞅见方才撞到的含香跟人正说着什么。
红菡没有多想,正准备进屋,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唤,声音婉转如黄鹂。
“红菡姐!”
转过身来,红菡望着疾步向自己走来的含香,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托盘上,“含香?怎么了?”
含香面上带笑凑上前来,先是自顾踏门而入,然后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这才捧起上面的瓷碗递给红菡。
“呶,红菡姐,方才我去跟我爹说话的时候,正遇见我娘熬了酸梅汤,如今暑气上来,喝点这个解暑再好不过!我心里念着你,所以给你送一份过来。”
红菡看着面前清亮的酸梅汤,听着碗中冰块和瓷壁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终于明白了含香这话的意思。
因为郑管事在百花阁地位不凡,所以含香一家也住在百花阁中,那处小院里郑家可以自己搭锅灶,所以郑娘子经常自己做些吃食散给大家伙儿,使得百花阁中人人都夸郑家的好。
眼下含香这样,应是因为方才的事情,怕红菡心生芥蒂,在徐芮面前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所以主动示好。
能做到大丫头,红菡自不是那种嚼舌根的,也不是那些不知好歹端着架子的。
如今郑含香这样卖力的交好,她哪里会拒绝?
是以笑着接过冰镇酸梅汤,跟含香道了声谢之后,也不客气,便一下子喝了半碗。
“你娘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倒是造福了我们这些馋嘴的!”
红菡笑道,“这半碗下去,整个人都凉起来了!不过一会儿我还得出门跑一趟,实在不敢喝太多,不然半道上闹了肚子,回来怕是要被小姐说了。”
含香俏皮一笑,“红菡姐是小姐面前的红人,自然得保重好了身子,等到什么时候再想喝了,来我家中就好,咱们之间不是什么外人,不据那么多见外的俗礼。”
说完这话,含香似是想起什么,从怀中拿出一方折起来的纸片,好似才恍然想起。
“瞧我这记性,方才惊蛰园里,那位林花师差人来给姐姐送东西,路上见到我后,知我是来花阁这边,一时避暑躲懒便将这东西让我捎了过来,姐姐看看,可是你要的东西。”
红菡一听含香说的林花师,立刻猜到了怕是跟那香方有关。
她当即从含香手中接过方纸,拆将开来,只扫一眼,便连忙重新折叠起来。
含香看着她的动作不由笑了。
“什么东西让姐姐这样骇怕?莫不是我传了什么不该传的东西?”
“不过是需要准备的一些东西清单,哪里有什么不该传的?”
此刻红菡的面色不似先前笑意盈盈,虽说依旧是唇角微翘,但已经隐隐多了几分疏离。
“既然东西到了,我也该按小姐的吩咐给人送东西去了。”拿起旁边桌上的手稿,红菡看了一眼含香和她手边的酸梅汤。
“既如此,那我也得赶紧回去了,不然一会儿我娘找不到人,又要说我躲懒了。”含香吐了吐舌头,端起手中的托盘,已经率先出了花阁。
屋里,红菡看着含香的背影,面上的笑意一扫而空。
等到含香转了个弯,彻底不见了人,红菡深吸一口气,喃喃道。
“希望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