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甘茂的十五万秦、蜀联军攻打汉中的时候,屈匄的十万楚军正在商洛与司马错、庶长章的十八万秦军对峙。三月二十二日,屈匄接到汉中快马传报,方知秦、蜀的十五万大军合击汉中刘襄的数万楚军,汉中危在旦夕,后悔一个月前不听付将侯丑的劝告,拨军回驻汉中。随急召侯丑商议,侯丑说:“汉中的二万楚军,怎能抵挡十五万秦、蜀联军一击?不出十日,汉中便会失守,现在举兵回援,尚能保住上庸(安康)。再过十日,上庸(安康)便不保了”。屈匄正准备调军回援汉中,探马又来报说:“樗里疾率五万秦军从洛南东出,已到五里川(镇),正向我商南包抄过来”。侯丑说:“果然不出所料!将军宜速将大军撤回少习、商南,五万楚军速向安康开拔,或许还能把秦军拒于石泉以西”。
屈匄说:“现在十万大军一撤,司马错、庶长章二路十八万大军就会乘势掩杀过来,我军就得大败。为今之计,只有守住商洛,放弃汉中,全力将秦军打退,然后用商洛换回汉中”。侯丑说:“汉中一失,甘茂大军必出郧西,合击商南”。屈匄说:“甘茂大军破汉中、取安康,必自损二、三万军,能到商南合击不过五、六万兵,会合樗里疾,最多是十一万秦军,我商南楚、齐联军五万,西峡、浙川尚有五、六万,正好与之抗衡。秦军身在楚地,不出半个月,必败无疑。商南秦军一败,商洛秦军自然便退”。侯丑说:“将军说得虽是,但两处抗衡的军队有七万是齐军,一旦齐军在背后插刀,那可就是三十五万秦、齐联军扑杀十八万楚军了”! 屈匄说:“侯将军怎么就对齐军如此多疑呢”?侯丑说:“屈将军不听侯某忠言,十多万楚军必死在秦、齐联军之手”!说完长叹而去。
四月二十日上午,屈匄和侯丑正在帐中议事,忽见探马慌张来报:“禀报将军!汉中、安康已被秦、蜀军队占领,甘茂的五万秦军已到郧西,正在向商南开来。樗里疾的五万秦军已出西官庄”。 屈匄镇定地说:“传令三军!惊慌失措,临阵退逃者,斩”!随令商南的五万军队(楚军三万,齐军二万)迎战樗里疾的五万秦军,西峡、浙川的五万楚军迎战甘茂的五万秦军,少习、商邑二万楚军随时准备出击。
二天后,樗里疾的五万秦军扎营于上罗家庄,这里离商南城关镇大约二十里。商南楚将随对齐将说:“樗里疾的五万秦军正在安营扎寨,趁其立脚未稳,打他个措手不及”。齐将说:“善”!于是,三万楚军、二万齐军齐出,分二路攻击秦军。半小时后,楚军一万骑兵、齐军五千骑兵先到,樗里疾随率一万秦军骑兵列阵以待,樗里疾见楚、齐二路骑兵已到,未等其列阵,即令一万秦军骑兵全线出击,意图打乱楚、齐军骑兵。楚将见秦军骑兵奔杀过来,并不慌张,不愧是屈匄的将领,遂令一万楚军骑兵变为二纵队,齐军骑兵为左路,楚军骑兵为中、右路,冲杀反击。楚、齐三路骑兵疾速向秦军骑兵冲杀过去。不一会,双方接战,秦军万骑被冲开成三段,混战起来。秦军骑兵虽勇,战斗力很强,但数量比楚、齐军骑兵兵少了五千,渐渐地被楚、齐军骑兵包围。
双方激战半个多小时,樗里疾见楚、齐军骑兵兵数量占优势,秦军骑兵损失严重,再打下去,一万骑兵会死伤殆尽,想令步兵出击助战,只听杀声震天,由远而近,三万五千名楚、齐步兵已经赶到,战场形势非常严竣。樗里疾心里很清楚,再过半小时,秦军骑兵必败无疑,骑兵一败,步兵挡不住楚、齐军骑兵兵的冲击,也必然会败。因此,樗里疾不敢下令步兵出击,急令全体骑兵杀出包围,撤回营寨。楚、齐军骑兵追至营前,被秦军步兵弓箭射回。这一战,秦军马军被斩二千兵,楚、齐联军损失一千五百兵。楚、齐联军列阵叫战,樗里疾坚闭营寨,任由楚军挑战,就是不出寨迎战。联军无奈,只好退回商南城关镇大营。捷讯传到,屈匄大喜,唯有侯丑忧心忡忡。
四月二十五日,甘茂五万大军已到丹江南岸的梁庄一带,西峡、浙川的五万楚军也赶到梁庄对面的大石桥乡,双方隔江对峙,甘茂秦军沿江而上,到达刘洞镇、老庄一带,楚军则沿河而上,驻扎于寺湾镇、高湾一带,与秦军隔江对峙,甘茂见双方势力相当,随不敢贸然渡河,向楚军发起攻击。
四月二十七日,驻扎在商洛麻街镇、板桥镇的司马错、庶长章十八万秦军闻讯甘茂大军已到商南,随向屈匄、匡章的十五万军队发起猛烈的攻击。司马错见大军被屈匄楚军阻击于丹阳村的狭长通道上,兵力不好展开,随分兵五万,从三岔河绕过商家沟,向东往商州进发。驻守在商州的侯丑五万楚军见状,随分兵二万驻扎于王渠,这里只是一段长二里,宽不过二百米的狭长通道,五万秦军到此无法通过,随又分兵南下绕过杨峪村,东进商州,楚军又分兵扎于宽坪村,把秦军拦截于道上。无论司马错的十万秦军怎样进攻,始终无法突破屈匄楚军的防线,徒增伤亡而已。倒是那匡章率领的五万齐军被庶长章的八万秦军打得连连后退,只好凭着岭底村坚固的营寨扼住通道,阻住庶长章八万秦军南下红湾和商州。
五月五日这天上午,丹阳秦军发动更为猛烈的进攻,西面屈匄楚军与司马错秦军战得正酣,双方死伤都很严重,可秦军依然没办法推进。就在这时候,东面匡章率五万齐军撤回红湾,庶长章的八万秦军迅速通过岭底村西面的三里弯曲窄道。屈匄一见,还以为是齐军抵挡不住,急从丹阳村率二万楚军回头拦击秦军,只见屈匄拍马挥刀,截杀秦军,与庶长章战个正着,二万楚军拼死抵挡。
由于出口处地方不大,庶长章八万秦军无法展开,大多被堵在这三里长的弯曲窄道上,楚军拼命砍杀,前面的秦军被打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把秦军逼回弯道口。哪知匡章率齐军兵分二路,一路三万攻击丹阳三万楚军,一路二万攻击屈匄二万楚军的背后,楚军冷不防被齐军这一突然袭击,顿时大乱,死伤惨重。等到屈匄和其它将领清醒过来,知道齐军反戈,楚军已倒下一大批。屈匄急令五千楚军调头,迎战齐军,庶长章则率秦军乘势扑杀过来,二万楚军抵挡不住秦、齐十万大军的前后夹击,只好背靠山岭,被团团围住。秦军一出弯道口,则分兵五万南下商州,侯丑一见,急率商州三万楚军拦截。
战!战!战!十万楚军被迫分成四处迎战二十三万秦、齐联军,第一处是丹阳六里走道,第二处是丹阳七里的空阔地,第三处是商州北部,第四处是商州西南部的王渠和宽坪村。在丹阳六里走道上,三万楚军同时迎战司马错、匡章前后八万军队的夹击。这里是400米宽的狭道,楚军在这结扎下一排排牢固的寨栅,双方接战仅是数百人对数百人,楚军在这里没有大将,屈匄和侯丑均不在这指挥,这里只有普通的楚军将领和士兵,但听楚军将士齐吼:“人在丹阳在!誓与丹阳共存亡”!
双方将士一排排的倒下了,双方将士又一排排的迎上来。一小时过去了,楚军只剩二万了,丹阳走道被压缩了一里长。二小时过去了,楚军只剩一万,丹阳走道被压缩剩三里长。三小时过去了,楚军全部战死,寨栅全被秦、齐联军摧毁。匡章回看自己的军队,三万齐军只剩一万五千,司马错回头看看自己的军队,五万秦军仅剩二万八千,八万秦、齐联军斩杀三万楚军却付出了三万七千名将士的性命。
在丹阳七里的空阔地上,也就是现在红湾村一带,屈匄的一万骑兵和一万步兵迎战五万秦、齐联军。屈匄将骑兵和步兵相间,列成长短、高低结合的防卫阵,当真攻守兼备,击杀大量的敌军,三个小时过去了,一万楚军(三千骑兵、七千步兵)战死了,二万秦、齐军士也随之倒下了。屈匄正想率军士杀出,司马错、匡章又率四万三千军士围过来。屈匄只好缩小战斗阵圈,让敌人雄厚的兵力无法同时投入战斗。司马错说:“屈将军!事到如今,你还是弃械投降吧”!
屈匄说:“大丈夫视死如归!我只恨当初没听侯将军忠言,误中匡章暗算,匡章小人,你也算是齐国头等名将!若敢与我单挑,我必斩你于马下”!匡章说:“我知你勇冠三军,不和你单挑,你也别太恨我,我也是奉命行事,由不得我”!屈匄说:“齐王命你率军助楚伐秦,你却反其道,不怕砍头么”?匡章说:“我现在告诉你也不怕,我家大王命我明里助楚伐秦,暗中与秦构和,相机行事。说不定,三十万齐军现在已下荷泽、济宁和临沂夺回失地,你太天真了”!屈匄这才恍然大悟、向南长叹说:“郑王后!你真是料事如神。西结秦,北制东打。现如今,西东北打,屈匄之罪也”!说完,大吼一声说:“秦军、齐军!你们是一起来,还是一批一批来”! 司马错、匡章、庶长章面面相观,不敢出声。
屈匄说:“匡章!尽管率你的军队攻过来”。说完,屈匄把手一挥,一万楚军变成三圈。匡章随令一万齐军扑杀过去,可楚军战斗阵圈小,一万齐军只有四千能投入战斗,双方一接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大约半个小时,一万齐军全被杀,楚军还有五千余。楚军还是三圈,战斗阵圈更小了,匡章见一万齐军倒下,又令五千齐军攻上去,又是半小时过去,五千齐军全被杀,楚军还有三千骑。楚军的阵圈还是三层,但已都是骑兵。匡章见只剩一万齐军,随不敢出战了。只见屈匄大吼一声说:“众将士!刀出鞘”。三千楚军骑兵个个左手握枪,右手拔出战刀,高高举起。屈匄说:“众将士!冲杀秦军步兵!杀呀”! 说完,屈匄双退一夹,纵马扬刀,直取匡章。而三千楚军骑兵就象三千支离弦的利箭,射向黑压压的秦兵。
杀!杀!杀!三千楚军骑兵个个左手枪扫,右手挥刀,全是生死度外,以命相拼,秦兵顿时大乱,无奈秦军太多了,无论楚军骑兵如何拼命,都是注定全部战死的。是的,半个小时后,三千楚军骑兵斩杀秦军八千余名后全部战死,无一降者。齐军将士一见屈匄纵马扬刀来杀匡章,纷纷赶过来拦截,屈匄大刀疾舞,顿时鲜血四溅,数名齐将和数十名齐兵即时身首异处,看得匡章心有余悸,眼看屈匄已杀过来,匡章知道齐军中无人能挡,只好拍马挥刀,来战屈匄。这屈匄早已将生死置于度外,今日受匡章暗算,定要取其性命。因此,大刀挥舞,刀风飕飕,兵士靠前,喉咙都被刀风割破。
噹!噹!噹!屈匄大刀砍向匡章,匡章举刀急挡,顿见刀光四射,匡章被打得踉跄后退,双手微抖,方知自己不敌屈匄。只见屈匄又一刀劈来,匡章急闪,举刀相迎。噹的一声!匡章又一踉跄。屈匄又一挥刀,匡章心里正说:完了!就在这时,庶长章纵马过来,举戟刺向屈匄,屈匄一见,大刀一偏,扫向庶长章,噹的一声!正打在庶长章方天戟上,庶长章的方天戟被荡开。屈匄一刀劈去,庶长章举戟相迎,只见匡章催马向前、举刀向屈匄袭来。屈匄以一战二,不仅脸无惧色,而且越战越勇,打得庶长章、匡章连连后退。勇哉!后来有人赞曰:“谁能一刀战二章,唯有楚将屈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