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若靠近她,“本将军委派你做总干事,咱们战天斗地,并肩作战。”
此刻徐若若看着远处的惊涛骇浪,看着看着心情蓦的变得沉重起来。
将这一切处理完毕要耗损多少时间呢?
胜算有多少。
【黎镜啊黎镜,该你出现的时候你消失不见,不该你出现的时候你总在我身边。】
如今徐若若专心致志在对付堤坝方面的问题,早忽略掉了命运之神对自己的捉弄与青睐,实则铁成就是黎镜,奈何徐若若视而不见。
回府衙,徐若若紧锣密鼓下令,让本地居民转移。
这群人焉能听话,大家才刚刚结束提心吊胆的生活,敢投身到生活之中,蓦的让他们迁徙,很快民众和官兵之间就起了冲突。
“哈,真是岂有此理,你们居心叵测,想将我们赶走让其余人进来鹊巢鸠占吗?”
一人传虚,万人传实。
并没有许多人情愿离开,徐若若这里只能下死命令。
大家对他们没有向心力,说什么都不走。
最为主要的,有人居然安排了一群老太太老爷子拦阻在官兵面前。
“我们安土重迁,我们在县城已生活了千秋万代,就凭你们三言两语就要我们离开?有这等事?你们居心叵测,又不知还有什么计划,我们今日就这么去了,来日还能回来?”
“你们要大家去哪里呢?大家坚决不从。”
推推搡搡之间,哟偶个老人家被官兵“杀了”。
民众已将官兵包围了起来,就数量而看,悬殊不可思议。
只要民众揭竿而起振臂一呼,士兵完全难以招架。
在这千钧一发,徐若若靠近了死者。
她看了看尸体,确定这人的确是不小心被杀了的,因此对民众解释搬迁的重要性,“你们离开这里只是暂时性的,如今护城河快要支撑不住了。”
“哎呀,”有个愣头青指了指天,“之前日日狂风暴雨也不见你们要 咱们搬迁,如今风和日丽秋高气爽的,多少天没下雨了,水也在退潮,你要我们就这么离开?究竟是何居心呢?”
徐若若指了指那人。
有官兵已靠近将那人捆绑了起来。
“带他去也拦河大坝看一看。”
徐若若发号施令,无比的威严。
那士兵急忙行动,须臾那人观看了开裂的堤坝。
“如今你都看到了,你还走是不走?”徐若若希望那人能起到表率,但带头作用可以说微乎其微,徐若若看看众人,蓦的感觉到了一种威胁。
兴许在人群中,有故意和她抗衡的。
但一时半会去哪里抓害群之马?
徐若若着急,但无计可施。
就在此刻,铁成到了,“诸位是要和我们对着干吗?我们为诸位安全着想,才不得已让诸位搬迁,这里的危险我们扛着,我们来想办法处理水患,如今诸位倘若不走那就请留下来。”
听到这里,徐若若黛眉微蹙。
你这是说服人的话术?
你这分明是火上浇油。
徐若若唯恐适得其反,但黎镜又道:“留下来的立即做民工,义务劳动,直到这里一切处理完毕,我们没有一毛钱银子给你们!”
话说到这里,有人骂骂咧咧离开了。
人群逐渐稀疏,依旧有人还在这里用无言的沉默来对抗,徐若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收效甚微,她扫视了一下李延年。
“平日里你吹嘘自己有什么舌战群儒的本事,如今将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利用起来,我限定你一天之内必须将一切处理好,去吧。”
徐若若挥挥手,李延年点头,“少将军放心就好,我一定会将此事处理好。”
徐若若看看铁成,丢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
他不过淡淡一笑。
就在这千钧一发,有人暗箭伤人,也不知道那杀手隐蔽在哪里,亦或者在民众之间潜藏了不少的弓弩手,有人射中了百姓,有人射中了官兵。
这让本就一触即发的怒气燃爆。
第一排的老年人被射杀,而第一排的官兵也死了不少。
铁成为保护徐若若已受伤。
但她依旧伫立在徐若若面前。
大家骚乱了起来,铁成气壮山河怒吼一声,“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并不是我们暗箭伤人,那放冷箭的另有其人,大家快散开,不要集中起来。”
徐若若看向铁成,顿时想到了什么。
有谁会这么奋不顾身来保护自己呢?
他难道是……
黎镜的肩受伤了,血液滴滴答答落下,徐若若担心极了。
官兵已后退,百姓也在后退,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民众也感觉不可思议。
大家逐渐走远,一场恶战就这么消失了,此刻徐若若急忙靠近他。
“你是皇上?”
黎镜没说话。
“皇上?”徐若若看着黎镜那熟悉的背影,尽管今日的他穿了戎装,但那玉树临风的背影她并没有忘记。
徐若若追上去,黎镜不得不回头,两人面面相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知。”
两人进入马车,徐若若为黎镜包扎了伤口,心头隐隐作痛,“我不知道你会来。”
“我以为你会回去。”
黎镜叹口气。
当初的怀疑已烟消云散,而此刻的黎镜追想一下当初的自己,不免感觉自己鼠目寸光。
明明徐家人个个儿都是忠臣良将,但自己却疑神疑鬼,多年来不住的架空徐家人的权利,反而是在培养那些个不成气候的所谓“后起之秀。”
好在箭簇没毒。
徐若若为黎镜做好处理,这才打了一盆水进来。
她为黎镜洗濯了面庞,黎镜那深邃犹如星斗一般的眼罗在徐若若身上,“阿若,你怕吗?”
“之前孤立无援,独木难支我尚且不怕,如今就更没什么怕的了,您都来了,我还有什么怕的?”在徐若若看来,黎镜就是洪流之中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
有黎镜和自己双剑合璧,她还有什么怕的呢?
黎镜点头,“朕来了,朕和你珠联璧合,定会所向披靡。”
两人都笑了。
这是一种高段位的理解,兴许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翌日天亮,黎镜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