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命运百分之八九十都不由自己决定,而是由你所处的外部环境和所处的时间决定。
这个道理,最不需要明白的,便是能掌握你晋升与否之人。
他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帮人。
只要你用“瞩目”又“惊艳”的成绩迷了他们的眼。
势必在未来遇到提拔或者投票时,能获得他们的支持。
最简单例子,大学里选班长,不是比谁学习好,谁高考分数高,而是极有可能因为你吉他弹得好,足够惊艳众人,便能获得不少对你青睐之人的投票。
往后,入dang是你,加入学生会是你,班委加分是你,评奖评优是你,回回开会被老师点名表扬的,也是你。
这,便是韩家要的最终效果。
往后,众人被惊艳到的是韩济,提干委以重任是韩济,评选优秀的是韩济,最后能再走一步的也是韩济。
“我二哥一出山,我二嫂娘家那边估计也会给支持,”韩沉说:“不知道我二哥是不是想从阚彤这儿打听什么。”
“他想打听什么,为什么不找你二嫂?”
“我二嫂已经脱离艾家很久了……我二哥和她——”韩沉突然忧心忡忡看着周沫,说:“沫沫,千万不要做家庭主妇。会万劫不复。”
艾知音就是最好的例子。
名牌高校毕业,有出国留学经历,虽然学的是金融,对年轻貌美的女生不友好,但艾知音家底厚实,再不友好,也没人敢对她提出“潜规则”的要求。
有学历、有背景、有家世,出来工作,别提有多顺风顺水。
艾知音却选择在和韩济结婚后,成为韩家最“认可”的家庭主妇。
操持韩家大大小小一切事务。
个人对自己的选择负全责,不好说艾知音的选择是对是错,但韩沉私心觉得,周沫一定不能变成艾知音这样。
匆匆解决完晚饭。
韩沉拿了车钥匙便出门。
周沫正在收拾餐桌,顺带叮嘱他路上小心点。
韩沉走回来,捧起周沫的脸,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
“晚上早点睡,别等我了。”
“嗯。”
两人视线缠绕,难舍难分。
韩沉终是走了。
周沫的担忧并没有因为韩沉临走前的安慰减少半分。
卡萨酒店。
韩沉赶到韩济的套房时,韩济刚洗完澡,身上穿了件浴袍,腰带松垮垮系上,半个胸膛露在外面。
他比韩沉白,身材和韩沉差不多,头发比韩沉稍长一些,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还没擦干,湿漉漉地垂下,将整个眼睛盖住。
韩济帮他开了门,便转身往屋里走。
韩沉自己推开门进来,看到光脚踩在地毯上的某人去餐桌倒酒,他不禁皱眉。
“喝不喝?”韩济举了举酒杯示意。
“开车了。”韩沉拒绝之意明显。
韩济没有强求,两指挂着高脚杯,自顾给自己倒一杯。
“随便坐吧,”韩济指了指客厅区长达八米的的棕色真皮沙发,自己则搭着腿,慵懒地随意落座。
韩沉在离他一个身位的地方坐下。
韩济轻笑道:“我是你哥,又不是别人,干嘛这么拘谨?”
韩沉转头看他,眉目不曾松懈,面色紧绷,“你是我二哥,但不是以前的二哥了。”
“哦?以前的二哥是什么样?”韩济好奇。
“优雅,温柔,兄友弟恭。”
韩济挑眉,“现在不是?是我对你不好了还是……”
“我也说不上来,”韩沉眉目暗沉,“你对我很好,但仅限于对我好,并且是你自以为是的对我好。”
“你在指责我。”
“不是指责,”韩沉说:“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三哥吗?因为他在沪市做的很好,现在已经是特助……”
“你怀疑我嫉妒他?”
“不是?”
韩济勾唇,“是。也不是。”
“怎么讲?”
“你三哥那么优秀,说不眼红,谁信?但……我并不觉得,我能力不如他,”韩济好看的丹凤眼微转,看向韩沉,“韩家的男人,哪个没有野心?你不也一样?你敢说自己入职东大一院之后,就没想过往上走?大家都是男人,追逐权利的心思都一样,不过是从事的职业不同罢了。”
韩济一语中的。
“那你有没有因为三哥执意留在沪市,害你取了艾知音,而恨他?”
韩济沉默片刻,“不好说。”
又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淡淡饮一口红酒,“我不喜欢艾知音。”
韩沉的心微微抽一下,“我知道。”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韩济和艾知音,只有在韩家家长面前才会表现出“恩爱夫妻”的模样。
实际上,韩济平日里大多时候都住在外面,不回家。
要么住在学校的教职工公寓,要么在外面住酒店长包。
韩济出神,蓦然间凄然一笑,“我不喜欢她,但我‘喜欢’她背后的娘家。”
韩沉:“这我也知道。”
韩济:“我知道这人挺混蛋,但没办法,谁让她遇到了我。我可以不离婚,她可以继续安安稳稳做韩济的太太,一辈子不愁吃喝,名声、地位都有,已经够好了,不是吗?”
韩沉:“这是你的想法,不是二嫂的。”
韩济嗤笑一声,“那还想让我怎么办?孩子也和他生了,还是男孩儿,我哪点亏待她了?她现在不是爷爷最器重的人?爷爷当着多少人的面夸她呢,她想要的不就是这些。”
韩沉:“或许真不是呢?”
韩济冷笑,回望韩沉,“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怎么想?”
韩沉:“因为我、我妈、姑姑都被二嫂善待过。她对我们好,不是因为我们能给她带来多少好处,毕竟我们在韩家人微言轻,也没法给她带来多少好处,但她还是善待我们。你就没想过原因?”
韩济:“什么原因?”
韩沉:“或许二嫂爱屋及乌呢?你是被迫和她结了婚不假,二嫂难道不是被迫嫁给你的?她待我们好,或许就是因为一切都因为你,而她爱屋及乌呢?”
“爱屋及乌?”韩济嘁笑,十分不屑道:“你想说什么?说她爱我?别说笑了,讲爱情是最傻的,也最不靠谱。大家心知肚明,互相演戏罢了。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夫妻也一样。有句话不是说的很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