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无人动弹。
众人看着画面中,白鹤安和水清浅抱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白鹤安对水清浅说:“清浅,等你到了天师府,服下鬼见愁,后面的事便交给孤。等孤除掉白苏苏,便封你为太子妃。”
而后画面一转,是太子同六月雪商议出兵突袭云老将军,致使白老将军身中埋伏,生死未卜;再一转,是派兵刺杀白朝离,致使百万将士顷刻化为乌有。
画面中刺客的队伍身上仿佛都笼罩着黑气,白苏苏道:“不是寻常士兵,国师六月雪是魔界太子,太子白鹤安,勾结魔界,致使云老将军和百万将士,死伤惨重,其心可诛。”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大多数的百姓都经历过妖兽入侵天启的战乱的年代,自然明白所谓魔界的可怕。
妻离子散,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那样一段屈辱的历史,谁也不想再经历。
可如今,在众人以为的安定祥和的背后,这一切在悄然接近,让人胆战心惊。
所谓魔界的士兵,只有几百个人,转眼间便让天启百万将士烟消云散。
说不恐惧,是假的。
众人脸色铁青,纷纷叩首:“求天师大人救救天启!”
“求天师大人废除白鹤安太子之位!”
“白鹤安勾结魔界,祸乱天启,不配位为太子!”
“天启落在他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白鹤安一口白牙险些咬碎,愤愤地瞪着白苏苏。
第三层坐着的皇后和白朝离都是一脸淡漠,目光紧紧锁着画面,只有胸口的起伏,能让人看得出来两个人都动了怒。
画面便又转到了下一个场景,水清浅拉着白长清的袖子,委曲求全,将白苏苏交代的了无,换成了寻常鸡肉,又往里面下了迷药。
坐在人群当中的白长清紧抿着唇,目光清冷而空洞,看不出表情。
只是那双紧紧握着拳头的手,出卖了他心里的紧张。
原来,她早就洞悉了一切吗?
白苏苏感受到了白长清的视线,却也不去看他,只是站起身来,目视着前方。
骚动的人群中突然冲出一团黑气,落在地上化作同方才在画面上一般无二的士兵。
眸光颤了颤,白苏苏在心底冷笑。
六月雪还是出手了。
百姓们被吓得脸色铁青,尖叫着四下逃窜。
白鹤安脸上的慌乱也消散得无影无踪,躲在六月雪身后,指挥着魔兵。
白朝离站起身来,指挥着埋伏在一旁的士兵,一波保护疏通百姓,一波抵抗魔兵。
只是魔兵来势汹汹,杀红了眼,地上很快便是一堆尸体。
开灵“嗷——”地一声巨吼,飞身向白鹤安扑过去,却被六月雪接下,一人一狮,打得难舍难分。
白苏苏看得怒火滔天,连忙放出灵力,化作灵剑,将抓着百姓的魔兵打散。
眼看在白苏苏的攻势下,魔兵数量越来越少,白苏苏飞身而下,长剑出手,直指六月雪,却听身后,白长清平静的声音:“师父且慢。”
眼皮子跳了跳,白苏苏收了剑立刻回头,便看见白长清一身玄衣,长身玉立。身旁站着水清浅,大红色广袖流仙裙,轻仰着下巴,面上带着讥讽。
身后齐刷刷站着一众将士,约莫三百人,白色战袍,与六月雪的魔兵形成鲜明对比。
是水族密兵。
九重天水族家主为了保护水清浅派给她的,骁勇善战,以一敌百。
白苏苏心下一沉,魔兵她能都能击退,更别说水族密兵,以一当百的能力,她也有。
只是,白长清身前站着白欢,长剑抵在白欢的脖颈前。
白欢哭哭哒哒的,脖颈上已经出现了血丝,看见白苏苏又将眼泪憋了回去,可到底还是克服不了恐惧,可怜巴巴地喊着:“苏苏姐姐,我疼——”
“白长清!你敢造反?”白苏苏登时便炸了,漂亮的猫眼通红,握着长剑的手紧了又紧。
这个白眼狼居然敢动白欢!
六月雪本就因为白苏苏的缚魂锁,血脉和灵魂被压制,对上开灵有些招架不及。
眼下因着白苏苏这边的动作,分了神,被开灵一爪子从祭台拍下去,在地面砸出一个硕大的人形大坑。
白鹤安没了庇佑,也因此被开灵按在爪子下,看见水清浅,如同看见救命稻草一般,两眼发光:“清浅!长清!快!快让白苏苏放了孤!”
水清浅冷哼一声,对白鹤安恶心极了,扭开头只当做没看见,一张漂亮动人的脸痴迷地望着白长清:“长清哥哥,你看呢?”
白朝离见状,慌忙率领士兵护在白苏苏面前,水清浅轻蔑地勾了勾唇,身后的士兵便同其展开厮杀。
眼见白朝离落了下风,白苏苏就要出手助他一臂之力,白长清便将长剑往白欢的脖颈前更近了一分:“师父,长清手上不知轻重。”
言外之意便是,白苏苏若敢动手,白欢也好过不了。
白苏苏气得牙痒痒,死死盯着白长清,浑身颤抖,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咕噜声,好半天也只能蹦出来一句:“别叫本尊师父!”
白长清却弯了弯眸子,笑得格外明媚。
他已经能在脑中想象出来,他的师父若是恢复了原形,肯定是浑身的漂亮干净的白毛炸了起来,漂亮的尾巴也高高地竖着,弓着身子,冲着自己龇牙咧嘴。
想想便觉得可爱,不过,眼下这幅想生气却不能发作的样子也是可爱极了。
一向淡漠散漫的漂亮脸蛋儿上,愤怒的情绪格外明显。
就好像,原本单调的白纸上,染了浓重的红,迷人极了。
若不是白欢还在自己手上,白长清甚至想上去撸一下她的下巴。
不多时,白朝离便被禁锢着立在一旁,六月雪也被人从坑中捞出来,意识消散,被垂着脑袋架在一旁。
白苏苏冷声道:“白长清!你敢动白欢试试?”
“师父真要试试吗?”白长清将白欢往前一推,白苏苏还没来得及出手,白欢便被水清浅拉到跟前,掐着脖子。
白长清故作无辜地摊了摊手:“你看,师父,是你说的要试试的。”
“白长清!你到底想干什么!”
“师父。”白长清逼近白苏苏,漂亮的风眸中哪里还有平日里的乖巧温顺,阴鸷凶狠,在白苏苏的耳边轻声道。
白苏苏抬手就要推开白长清,却在听清楚白长清的话时瞪大了双眼。
白长清说:“师父,我要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