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俊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坚信,这些一定不是偶然。
因为他不相信,世界上怎么有如此多的巧合会汇聚在这两个人身上?能够解释这一切的,恐怕只有一个答案……
想到秦小曼有可能就是海依,凌天俊竟然不知所措了。
那真的是她吗?她真的一直在他身边?……可是,她为什么要隐姓埋名,换做另一个身份接近他?在医院相遇,她为什么要逃避?
凌天俊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恐慌。他不能再次失去她了,无论如何他也要得到答案。
“叩叩叩。”三声礼貌的叩门声响。
“进。”
“凌总,是我,小王。”原来是王秘书,他拿着那个音频转换器走进了总裁室,放到了凌天俊面前:“合同已经转录好了,您听一下吧。”
“等等小王,我有事问你。”凌天俊毅然留住了秘书。
“怎么了,凌总,还有什么事情吗?”小王彬彬有礼地回到了凌天俊面前,等待着领导的发问。
可是凌天俊双肘放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沉默了好久。空气中徘徊的,只有空调暖风的声响。
“我问你……”凌天俊缓缓开口,语气低沉,表情更是十分凝重,“你能给我形容一下……秦小曼的样子吗?”
“啊?”小王先是一愣,之后才逐渐回过神来。作为一个秘书,他怎么也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凌总会忽然问出这么诡异的问题。
“我是想问,秦小曼她长得什么样?”凌天俊换了一种提问方式,声音还压得很低。
小王转了转眼珠,半天没有回话。凌总居然真的问他这个问题了!早在几天前,付雨珊就提前给王秘书打好了预防针,不仅给了他一大笔现金,还承诺事成之后要奖他一款豪车……
小王真是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助理,怎么能让付经理和凌总这么上心?可是不管怎么说,付雨珊给他的利益还是无比诱惑的,他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放弃价值几百万的好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
“很难描述吗?为什么这么半天不说话?……”凌天俊显得有些着急了,王秘书为什么还不开口?
“啊,是,是,总裁……”小王清了清嗓子,终于回答起问题来:“不瞒您说,那个女人长得奇丑无比,皮肤又黑又粗糙,小眼睛,塌鼻梁,嘴唇还很厚,五官比例严重失调,简直是个纯天然的丑女……”
凌天俊始终蹙着眉,听秘书的描述,他甚至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你在说什么呢?”凌天俊忍不住打断了小王的话,“我让你形容秦小曼的长相,你当我问你科幻电影呢?”
“凌总,我说的就是秦小曼,她的确如此啊!”小王还一本正经地强调自己陈述的内容属实,“您不要被她的声音迷惑了,其实她长得很丑啊,只不过,您……”
您是个瞎子,怎么可能看见呢?
……
良久,凌天俊彻底沉默了。
他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现实却那么残酷。他的震惊,不是因为秦小曼到底有多丑,而是因为秦小曼不可能是海依了。
在凌天俊的记忆中,海依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没有之一,因为,她就是他的唯一。
海依的脸型是精致的小鹅蛋,那么清秀可爱,配上那头柔顺的披肩发,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一样,美丽而灵动。她的肌肤如雪,洁白无瑕,尖尖的鼻头,一双不大不小却惹人怜爱的黑眼睛,清秀的柳叶眉,还有那樱桃般的红唇,每每看上去,他都有深吻她的冲动……
海依很善良,很单纯,甚至有时候很傻,所以,他喜欢叫她傻瓜。她的美是由内而外的,她的心灵像是人间最清澈的泉水,澄澈见底,不掺任何杂质。
为什么,这个秦小曼完全不是海依的模样?
按照刚才的分析,她们两个,不是应该是同一个人吗?
凌天俊的希望瞬间破灭了,他的梦再一次被现实击得粉碎。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那个雨夜在凌熙的别墅里,他殷切期待着海依的回答最终却落得一场空一样。
那种期待是那么真实,那么强烈,可是最后,一切居然都是自己遐想的而已。他为什么总是要活在海依的幻想中?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承认她已经离开他了?
也许,只是因为爱。
凌天俊活了二十五年,过了二十五年无忧无虑的少爷生活,身边美女如云,随便动动手指就有大批追随者穿着小短裙和黑丝袜上钩,愿意和他上床的女人更是不计其数……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
直到叶海依的出现,他才忽然意识到,那就是自己真心爱着的女子。
虽然他们的相遇是被迫的,虽然他们曾经一见面就要争吵,虽然,他们的婚姻开端并不像王子和公主的故事那样浪漫……可是最后,他还是义无返顾地爱上了这个纯真的女孩,从此深陷在她的爱河里无法自拔。
他输了,是真的输了,在她面前,他可以放下身份,放下脾气,甚至为她放弃生命。可是,她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折磨他?他有多爱她,她难道不知道吗?
“凌总?凌总?……”王秘书见凌天俊好久都不说话,小心翼翼地唤着。
凌天俊缓缓从思绪中抽离出来,抬起手摆动了一下:“没事了,你下去忙吧。”
“哎,好的。”王秘书向凌天俊鞠躬示意,“凌总,今天晚上和付氏集团的晚宴,您还来参加吗?”
晚宴?付氏集团?
凌天俊这才忽然想起,两家公司前不久刚刚一起拿下了一个大项目,可谓是商业合作上的巨大成功,而今晚,就是这场生意的庆功宴。
作为凌氏集团的CEO,凌天俊实在没有理由缺席,尽管他十分厌恶关于付氏集团的一切,都是因为付雨珊那个女人。
“知道了,你下去吧。”凌天俊实在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了,厌倦地摆了摆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