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答案，海依怕是想不出了。
凌天俊，她是永远无法释怀的，可是继续这样又能怎么样呢？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不过是海依一厢情愿地在留恋罢了。
而凌熙，他付出的一切海依都记在心里。可是，海依心里终究只有凌天俊一个人，她无法强迫自己去爱一个没有感情的凌熙。
“宝贝，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凌熙的暧昧倒是永远张扬着，他从来不屑于掩饰对海依的情感。
“凌熙，我真的……必须要二选一吗？”
海依问出了这个藏在心里许久的问题。她很谨慎，小心翼翼地吐着每一个字，希望凌熙可以理解她的苦衷。再说，凌天俊，凌熙，他们两个明明是亲兄弟，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呢？
没想到，凌熙竟然就此沉默了下去。
两个人谁也不选，这或许是他最不想得到的答案。
他了解海依，她是善良而单纯的，她这样说是因为不想伤害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可是，海依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实质，爱情原本就是自私的，永远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案，如果有折中的办法，也只会是两败俱伤。
“我月底回去。”凌熙冷冷地重复着自己的返程时间，几乎没有理会海依的疑问。
海依知道，他这是在生她的气。她只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实话，并没有故意为难他的意思……
“凌熙，我……”
“就这样，再见。”
“嘟嘟嘟……”没想到他的电话切断得如此彻底。
***
星期一的清晨，天气似乎格外阴郁。海依走在公司大楼里，感觉周围的人情绪都是疲惫而涣散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周一综合症”吗？
海依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她拖着疲惫的双腿，疲惫的心，跟随人流一起走上电梯，一如既往地来到总裁办公室的门口。
她终究还是要面对凌天俊的，就算躯壳逃得过他的双眼，她的心也永远在为他牵挂着。
海依轻轻推开门，细微的门缝声响，随后迎面而来的是一阵少有的静谧。整间办公室里，几乎是鸦雀无声。
凌天俊没有来上班吗？
不，他在。海依向里面望了望，看见凌天俊正趴在办公桌上，安安静静地不做声响，像是睡着了。
那副墨镜还在他的眼前，无论何时何地，他总是要戴着。
他的双眼一定伤得很残忍，那曾经是一双多么澄澈的眸，带着凌天俊特有的英气，令海依深深着迷。可是现在，海依简直不敢猜想他的双眼变成什么样子了，他一定承受着她无法想象的痛苦。
所以，她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离开他呢？
海依迈着很轻的脚步走到凌天俊身边，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就像一个可爱的孩子，明明是那么安详，那么恬静，可是在海依心里，却忽然涌上几分莫名的感伤。
他一定很累了，他心中的空洞，她又能体会几分呢？
海依从旁边的衣架上拿下了他的西装外套，小步走回，轻轻披在了他的肩上。
“傻瓜，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现在早上那么凉……”
海依自言自语着，嘴角却淡淡地扬起了笑意。她要的幸福就是这样的，能够默默地陪在他身边，不图任何回报，只要付出，她就已经满足了，不是吗？
“喏，这是你要的医院诊断书，我可是星期六自己去的医院哦。”海依从口袋里拿出医生开的纸条，小心地放到了凌天俊的桌边。
她的动作并没有惊醒凌天俊，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看样子是真的睡着了吧。
海依对自己笑了笑：“凌天俊，我可是很听话的，你让我去医院我就去了。你呀，也要像我一样听话，每天好好吃饭，注意休息，知道吗？”
海依知道，他心里一定是在点头的。
“嗯，那就好。”海依继续自言自语着，沉浸在自己幻想的小幸福里，“你醒来后一定又要到处喊我吧？放心，到时候我会把王秘书叫来‘审核’这张诊断书喽……”
回应海依的还是一片沉默。
“唉，王秘书也真可怜，摊上你这么个刁蛮的领导，他背后也没少说你坏话吧，噗……”
海依捂着嘴偷偷笑着，不知道今天早上这是怎么了，看见凌天俊睡着，竟然有这么多碎碎念想要念给他。
“好了好了，我去工作了，拜拜，亲爱的总裁大人。”
海依对凌天俊留下最后一抹微笑，淡然地走回了门另一边的小办公室，温和地关上了隔开他们两人的那道门。
……
总裁室正厅中间的办公桌上，凌天俊伸出右手，够了够前方不远处的诊断书。在那张薄薄的纸条上，似乎还带着秦小曼的体温。
刚才，凌天俊并没有睡着，他只是在凝神思考而已。而就在这时，秦小曼忽然走进了办公室，不仅为他披上了外衣，还对他说了些奇怪的话。
凌天俊摸了摸肩上的西装外套，这一情景，似乎勾起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片段。
那是属于海依的回忆。
曾记得某天深夜，凌天俊就是这样趴在书房桌子上睡着了，是海依体贴地走了过来，为他披上了毛毯。
而此时此刻，这一桥段再次上演，女主角换成了秦小曼。
凌天俊的心里的确涌起了几分波澜。为什么，他总是感觉秦小曼身上带有海依的影子？就连她自言自语时的神态、关心他的语气，都和海依的性格十分吻合……
可是，那真的不是海依的声音啊。
海依的声音凌天俊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那是世界上最柔美的声音，每次听到海依对他说的话，都会让他的心底充满幸福感。
而这个秦小曼，她身上带有一切海依的特质，性格，脾气，年龄和特长……可是，除了那个声音。
凌天俊攥了攥手中的医院诊断书，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刚才秦小曼说，她也是星期六去的医院？凌天俊心中忽然一震，他毫无防备地联想到了一件事。
同样是在那天，星期六，他曾经在医院里与海依有了一次“相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