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府,书房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檀香的味道,明净的茶几上放着一杯还未散发着余热的茶,茶香四溢,静坐在一旁的蓝衣男子,面色俊朗,细长的丹凤眼中,似笑非笑,侧身倚在红香木椅之上,轻笑道:
“王爷,皇上赏赐给王妃的理美人,王爷如何处置了?难道,真的将那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给王妃当了个丫鬟?”
“看来柳侍郎对美色可是上心的很,要不然,就让王爷将那丽美人送给你好了,当你的十七房侍妾也是不错的。”
坐落于另一处的温润男子微微仰着头,习惯性的抚摸着中指上的玉扳指,调笑着回应道,多年的好友,早已将各自的脾性摸的熟透,并喜欢在调侃中打击对方,端坐在书案之前的宫子邪脸色平淡,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门外渐渐传来有些声响,不过多时,便有下人在外面敲着门,惊慌的禀告道:
“王爷,王妃疯了,拿着柴刀就要杀过了。”
宫子邪脸上划过一丝冷意,却没起身,似乎并不相信在他面前一向倔强的苏陌歌会如此,一旁的萧笙月与柳行云对视了一眼,诧异的扬了扬眉头,戏谑的看着宫子邪,抿唇不言,似乎两人都很期待那即将而来的好戏。
这禀告没多久,那门便被人一脚踹开,那提着一把柴刀的苏陌歌,杀气腾腾的出现在了门口,那双冷厉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他,弥漫的是愤怒与不甘让宫子邪也不禁有些微怔,她这是怎么了?
“宫子邪,你好狠,我是你堂堂正正的离王妃,竟能让一个恶仆打我,今日,我便要闹上太后那去,让你皇家之人看看,到底你这个离王是如此对待我这个离王妃的!”
掷地有声的质问与那左脸之上醒目的五指印记成了那强而有力的控诉,一身颜色有些暗淡的粗布麻衣,和那单薄的甚至有些可怜的身子,都在提醒着他,这段时间他是如此的虐待她这个离王妃!
宫子邪脸色阴郁,似乎没有料到那派去监视她的陈婆子会放肆如此,这几日,他已经吩咐减少点活,难道那陈婆子没有听令行事?反倒变本加厉?
空气中有些僵持起来,连在一旁打算看好戏的萧笙月与柳行风也不由的诧异,若真要是闹到了太后那去,那宫子邪的面子可就不好看了,他们虽知这王妃不得宫子邪的宠爱,却怎知,他竟如此待她,再怎么说,这苏陌歌也是苏大将军的女儿,而这婚又是太后所赐,若是让太后知道了,只怕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
思及此,萧笙月温雅一笑,好言相劝道:
“王妃,快把刀放下,小心伤着自己,有什么事都可以好好商量。”
陌歌冷眼一扫那说话的男子,却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宫子邪,背板如松竹般挺直,那握着刀的手冰冷坚硬,连一丝颤抖也不曾有,脸色煞白,眼神却是执拗的惊人,今日,她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念头!
“王爷,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进宫见太后,让太后看看我的这双手和脸上的巴掌印,让这天下尽知,我父亲虽镇守边疆,但若是他女儿被在夫家竟被下人欺凌的事情传到了他的耳中,只怕,纵然他人在边疆,他老人家也会回到京城来讨个公道。”
这一番说辞,不仅是宫子邪,连萧笙月与柳行云都暗自心惊,皇家最注重的便是这颜面,若真要闹得这人尽皆知,只怕他离王的名号都有所损,况且她的父亲苏振雄,性子暴躁,又因膝下只有一儿一女,若是他知道的话,确实如她所说,定会闹个天翻地覆!
宫子邪眼色阴郁的看着苏陌歌,半响之后,才冷声道:
“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第二个选择便是,给我一纸休书,我再不是你的离王妃,从此之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这王妃莫不是疯了?怎会自己去讨要婚书?一旦被休,她不就成了弃妇?被天下之人耻笑?
她瘦弱的身子还在瑟瑟发抖,眼神却是从所未有的执拗,倾城绝艳的脸庞上红痕犹在,那双纤纤玉手也红肿不堪,早没了原先的嫩白,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她对自己的控诉,忍了这么多天,她终于忍不住了吗?可是,休了她?他偏不如她的愿!
“你想去见太后是吗?那就去吧,现在我就带你进宫!”
宫子邪说着便上前一步,扯住了她拿着刀的手,陌歌一愣,竟料不到,他真会带着她进宫去见太后,她忍了这么久,本就是想寻个机会,逼着他将自己休了,所以,才任那恶奴欺辱于她,直至今日才爆发,又算计着在别人面前逼迫他为了保存自己的颜面,会答应她的要求,岂知他竟然不放过她!是觉得还没折磨够她,所以才不甘心?
正想着,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那把生锈的柴刀便滑落在地,陌歌被宫子邪拖着出了书房的门,又吩咐下人准备好了马车,将陌歌拖上了马车之后,便进宫去了,萧笙月与柳行云相对而视,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看样子,是要出大事了,若是让那人知道了,这事更难收拾了。
一路上,宫子邪拽着陌歌的手一直没有放开,陌歌挣脱不开,便由他这般紧握着,两人自上车之后,宫子邪便死死的盯着她,那鹰鹫的目光冷若寒冰,任谁看了都遍体生寒,陌歌脸色苍白,却也没有在他那样的目光之下败下阵去,今日,这事闹的越大越好,她的目的,便是要逃离这离王府,不再忍受他的*!
“苏陌歌,我还很是小看了你,想让我休了你,好让你回到你旧情人身边去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