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投降?”黑衣少年诚挚地说道,“筑基初期的你赢不了我,而且你抵抗越激烈,遗留下来的意志就越少——你若是直接投降,留下来的意志对我影响大些,将来我觉醒神魂,还能对你的亲朋师长好些,让他们多沾些你的光,鸡犬升天!”
“……”
“这是双赢的好事,如此你的意志也能多留下一些,而我也能省些法力留些底牌,之后的比赛也能走得更远一些——而我的名次提高,最终你留下的意志在觉醒的祖师神魂里比重也就更大!如何?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吧?”
“……”
“还在考虑?没关系。”黑衣少年观察着白河静的表情,“我跟你说这些,就是为了给你时间考虑,让你考虑到——不能再考虑为止!”
少年的诚挚的表情突然转为狞笑。白河静一惊,正要调用楼五尘以神术‘借’给她的锁链,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动弹不得,就连神念也朦胧迟钝,昏昏欲睡起来!
“这、这是——”
黑衣少年像战斗刚开始时一样悠然地甩了甩手:“你没注意到吧?我可并没有用法术,这是我们族中秘传的南荒奇毒,只有在极稀少的飘洋过海的腐木中才能以秘术提取出的、对筑基修士也有效的秘宝!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动弹不得,连法术也施展不了了?”
黑衣少年悠然站定,一边等着白河静身上的毒继续发
作,一边用言语持续打击着她的内心:“我刚才一共说了两个谎:一是我说我想省些法力留些底牌——这是不可能的。看了先前的战斗我已经充分明白了,能站在这里的道子没有弱者,即便你只是筑基初期,即便你是个女人。在刚开始的第三场比赛里有一个我认识的家伙,我知道他有张很强的底牌,大概是想留在决赛用吧——然后他就死了。”
“……”
黑衣少年更像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而我说的另一个谎,就是抵抗越激烈,遗留下来的意志就越少——其实是反过来的:抵抗越激烈,战斗越惨烈,遗留下来的意志就越多!”
确认白河静已经完全失去抵抗能力后,黑衣少年终于施展起了法术,在手上凝结起了致命的光芒:“在我的精神里留下别人的意志?这太恶心了!所以我要杀了你,以完全称不上战斗的方法虐杀你,击溃你的意志,打散你的斗志,让你升不起一丝一毫反抗的念头,只带着对我的恐惧和绝望去死!”
不、不行!白河静心中惊呼,却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楼五尘借给她的锁链就在她脚下的场地中潜伏着,忠实地按照设计好的自律回路自我增殖着,默默地积攒着足以秒杀归元境的力量,可她却马上就要失去对这锁链的控制了!
如果失去控制的话——
“感受痛苦吧!”黑衣少年狰狞地挥出法术,暗红色的影子直直扑向动弹不得的
白河静,“血海幽裂!”
——嗤。
人体仿佛绸缎般被轻易撕裂的不祥声音响起。
“怎么样,痛苦吗?绝望吗?哦对了我忘了,你现在因为毒的缘故,已经说不出话叫不出惨了——还真是有点遗憾啊。”黑衣少年的笑容染上了些许变态的味道,“现在你的四肢应该已经断裂,只是暂时贴合在一起,马上就会像一堆被打乱的七巧板一样散落一地,你将会躺在地上以平齐的视线看到自己的手足断肢,接着是你切成片的小腹,撕成瓣的心脏,还有被一个个捏瘪的肺泡——最后,你的头将会从脖子上分离下来咕噜噜地滚远,只留下最后一个念头:咦,尸体……”
黑衣少年的狂言忽然停滞了起来。他感受到某种异样的氛围,不仅来自迟迟没有被撕裂的白河静,也来自自己身体的某处。
黑衣少年低下头,他看到一截锁链穿透了自己的心脏,从
胸膛直直地穿了出来。在锁链上游走着不祥的,正如长鲸吸水般畅饮着少年的法术与法力,按照预先设计好的逻辑伸展出新的一环锁链!
“……在说话?”
少年茫然地闭上了眼睛,挂在锁链上的尸体无力地垂了下去。
“——风天小畜死。天风姤获得乾、巽权限,初赛结束!”
这是白河静因为南荒之毒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