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我的?”】师攸宁这么问,但身体升腾起的熟悉感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原来袁谨书竟真的是骗她的吗,否则何必这般缜密的将她的东西都收起来。
他半点都没有告诉她这些东西的存在。
【这个是碧海倾天珠,是人鱼族的圣物,凭借它,主人以地境大圆满的修为和天境的袁谨书打了个平手。】
【这个是墨玉盘龙佩,是你从魏皇陛下那里要来的信物。】
【这个是九曲玲珑镯,是魏皇陛下请他的叔祖为主人你打造的护身法宝,庆贺你登位为王。】
【这个盔甲和长枪也是魏皇陛下为你寻来的,主人你还偷偷说这个盔甲八成是魏皇陛下少年时所用,晚上必定要放在枕边才睡。】
龙凤册一一点出这些东西的来历,师攸宁一颗心不住的下沉。
连她一个外人都听得出那个魏珏对喻星遥十分爱护,如今这壳子里换了人,哎......
【主人,你不要难过,镇魂术虽然厉害但并不能克制你,将来你一定会想起来的。】龙凤册关切道。
师攸宁心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难过了,可是一滴水珠落在她手中拿着的玉佩上。
那是她的泪。
同一时间,人族帝都皇宫,
“阿宁!”
魏珏坐起身,额上汗涔涔的。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那种失重般的空落感在空寂的宫殿中格外明显。
还有,他梦中似乎叫了一个人的名字,可是那是谁呢?
魏珏拿起枕边的《千机真藏论》。
书卷正翻到记载镇魂术的那一篇,可惜只寥寥数语,其中便有中过术者会时常陷入惊、幻梦境的记录。
薄唇微绷,俊眉修目的帝王捏了捏眉心,幻梦真的会真实若厮吗?
兽人族王殿,暗室,
【小册子,你确定我将来会恢复记忆?】师攸宁问的郑重。
人鱼族女王的身份虽好,但占据人家的身体和地位让她觉得无所适从,还有魏珏对喻星遥的感情。
如果恢复记忆意味着喻星遥回来的时机的话就好了。
她当然想重活一回,可喻星遥的人生太过美好,美好到让人不忍心玷污。
龙凤册回答的肯定,师攸宁心中安定了很多。
她恋恋不舍的看着眼前的东西。
如今已经可以肯定袁谨书欺骗了她,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师攸宁已经决定回人鱼族去。
回到人鱼族耐心的等待喻星遥的回来,而不是稀里糊涂的嫁给袁谨书。
既然决定回去,这些东西若是能带走就好了。
【走吧!】师攸宁狠狠心,放下手中的玉佩。
如今看来她身边的那些护卫名为保护实为监视,要想找机会逃走并不是那么容易。
若是在逃走前被袁谨书发现这里失窃,那她就真的走不了了。
师攸宁最终还是带走了碧海倾天珠、墨玉盘龙佩以及九曲玲珑镯,至于盔甲和长枪,因为目标太大只得放弃。
不过倒不是她决定任性一次,而是龙凤册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这个小家伙竟然还会制造幻境,将师攸宁拿走的东西原样复制了一份放在哪里,只说袁谨书绝对不会发现。
师攸宁离开的王殿的时候不凑巧,正遇到袁谨书回来。
他不是去山间静室清修去了吗?
修行力恢复了,她翻身上了房梁。
龙凤册这掩盖住了自家主人的气息,免得被袁谨书发现。
袁谨书面色阴沉,一双瞳色浅褐的眼眸怒火与焦躁涌动:“若是找不到人,你们全都陪葬!”
代替阿勒成为亲卫统领的六路领命而去,有人跪在地上请罪。
袁谨书阴桀的看向那人,弯腰捏住他的脖子,手指收紧:“本王这里不留废物!”
很轻的咯噔一声。
那人四肢抽搐,眼睛睁的很大,片刻后一动不动。
他死了。
蹲在房梁上的师攸宁惊骇的捂住唇。
被掐断喉管的亲卫她认得,在她醒过来后就一直跟在她身边保护她。
这样修罗一样的袁谨书和在她面前温和清朗的那个,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师攸宁胸口剧烈起伏。
若不是亲眼所见,即使袁谨书欺骗了她,可那些关切和爱慕是真是假师攸宁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她甚至还有些可惜他爱而不得。
而现在,师攸宁恨不能长翅膀直接飞回人鱼族。
袁谨书太可怕了!
半个时辰后,师攸宁撑着袁谨书出外寻人的功夫溜出了大殿。
兽人族此时已经戒严,她只得返回自己的住所,将随身携带的玉佩等东西藏好之后,一头扎进了浴桶之中。
她蜷缩在浴桶里,强迫自己睡过去。
又一个时辰后,将兽人族翻了个底朝天的袁谨书站在了浴桶前,神色复杂的看着浴桶中蜷缩的少女,还有那条银光璨然的鱼尾。
她什么时候开始能恢复人鱼之身了?
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浴桶之中抱膝沉睡的少女太过美好。
眸中杀意未褪的男人想要将人抱出来,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满身血腥,素白袍下摆更是血渍累累。
他以为她离开了,所以开了杀戒。
师攸宁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袁谨书。
她还记得他捏碎人喉管的一幕,作为长在红旗下的普通人,师攸宁对袁谨书有本能的畏惧。
即使她遮掩的很好,但袁谨书心中却一片冰凉。
“怎么睡在了这里?”他在眼前人习惯了展现最好的一面,此刻语气和缓温柔,然而内心的魑魅魍魉蠢蠢欲动。
“水里......舒服。”师攸宁不自在的动了动尾巴。
她靠在浴桶的另一边,单薄的衣裳沾了水有些透,但长发披肩胸口还有细密的银色鳞甲护持,倒不算走光。
“鱼尾很漂亮,什么时候的事?”
袁谨书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注意到袖口也沾染了血迹又放了下去,只浅褐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月圆那天。”师攸宁手指攥紧。
她如今五感灵敏的过分,已经嗅到了来自袁谨书身上的浓烈血腥气:“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你不喜欢,我知道。”
因为怕他不高兴,所以宁愿窝在狭小的浴桶里吗?
“没有不高兴。”袁谨书彻底被安抚:“浴桶太小了,明天带你去有温泉的地方,你会喜欢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