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唐云身体未动,突然有二股劲气从他身上散出,这丝劲气微弱至极,要是有旁人在场,除非境界和唐云一样,否则根本感觉不到。
张辛非比他人,他对劲气感知度已经远远要超出好几个层次。
张辛站在唐云身后不远满脸诧异,只见其中一缕劲气径直的卷起地上一片枯黄的松针,然后,剩下的那丝劲气,突然瞬间一闪,朝二人刚才坐下的那块扁平的巨石而去。
按照道理,劲气操控的范围越广,所需要的劲气越多,但这丝朝石头而去的劲气就好似被不断拉长的线,原本就细微不可察,此下越来越细,最后微弱得连张辛也几乎看不清了。
这劲气一闪而过,瞬间将那可供三人坐下的石头轰然卷起一丈高,然后这劲气卷着巨石稳稳当当的飞到唐云头顶一丈处,悬浮在那里静止不动。
这些动作虽然说来复杂,但唐云只在呼吸间就完成了。只见唐云眼中一丝明亮闪过,道:“看仔细了!”
说完唐云动了,他左手隔空轻轻一拖,然后抬起右手,但他的手根本就没有触碰到那枯黄的松针和那块巨石。在张辛眼中,他这个动作就好似左手捧着什么东西,然后右手欲要刻随意写点什么。
只见那松针缓缓飞到巨石上,唐云右手一握如同抓住了一杆大笔,然后低头看向他摊开的左手,喃喃自语:“写什么好呢?”
“嗯!就写这两个字好了。”唐云自语后,右手轻轻的挥动。
就在唐云右手挥动的同时,那枯黄的松针仿佛有了灵性,竟然在巨石下方表面上缓缓而动,片刻间,那松针突然在那一人高的巨石上轻轻一画。
要知这枯黄的松针原本一触就碎裂,此时却被唐云已劲气操控,当做铁笔在坚硬的石头刻画起来,而且这一切,还是发生在空中。
“多么诡异的画面,多么强悍的操控能力!”此时张辛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
只见那松针银钩铁画,巨石上石屑散落。
一笔又一笔间苍劲有力!慢慢的,一个半人高的“武”字在巨石上显现出来,那松针不停,又在“武”字旁继续刻画,片刻后,一个“道”字又被刻了出来。不一会,唐云终于停下抬起头看向巨石上,他微微皱眉似有不满。
就在唐云皱眉间,那枯黄的松针徐徐落下,回到了它原来的位置。那巨石也是在张辛眼中飞回了本来的位置。
夜风吹过,这一切好似从未发生过,只是巨石上面多了两个字。
“武道......”张辛走过去,颤抖地用手摸了摸,这刻画出来的二个字每一笔有二寸宽,这二个字从头到尾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沓之感。张辛只觉得这二字气势恢宏,而且,隐隐在这巨石上,他感觉到一股磅礴地气势轰然而出。
那气势慢慢融入大地,片刻间,张辛感觉脚底有股力量传来,这股力量好似能激发人的心境,只让他觉得此时此刻,体内的血液加速流动,他有种想要嘶吼喊叫的欲望,这嘶吼和喊叫不是遇到了什么怪事,而是仿佛身临阵前,那想要去冲杀的股浓烈战意!
触摸着那两个字,脚底传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张辛想要努力压制,但越是压制,体内的血液越是加速流动,张辛两眼通红,一缕狂怒的杀机在眼中一闪而过。
只听“嗡”一声,张辛的修罗变加持,两道银芒不受控制的出现在手中,
“啪!”唐云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手掌已经按到了他的肩上:“控制住你的劲气,不要让它主宰你。”
一丝冰凉从唐云手掌传入张辛体内,他胸中的杀机瞬间散去。
“我的战意不会伤你,不要惊慌。”唐云笑了笑,手掌在那巨石上轻轻一挥,那股脚底传来的浓郁的嗜血战意也忽然消失。再看向那石头上的二个字,除了字体苍劲有力再无其他。
“好......好强......”张辛吐一口血,手中银芒消失,修罗变也慢慢褪去。
唐云语重心长的说:“跃境战斗,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尤其是已你现在的境界,居然还敢挑战道茗,我不该说是你不知死活,还是应该夸你勇气可嘉。”
唐云顿了顿,继续说:“希望今晚你见到这两个字后能有所明悟......现在,坐下感悟吧!”
张辛怔怔看着唐云,机械般坐下,他想起与道茗一战,又想起初来北正军,居然还有胆接受唐云的挑战.....要是这些一人一开始就想杀他,他甚至于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越想他越觉头皮发麻。
“每晚二更至五更,你自行来此修炼,我给你一个月,期间我会来或者不会来,我该说的已经说了,该做的也已经做了,一切都靠你自己了。”唐云把酒壶系在腰间。
唐云给出的时间和自己预料的一样,张辛正要感谢,但转头间,唐云已不见踪影。
“月色苍茫地惶惶,
国已将祸家已亡;
有朝一日大仇报,
手刃仇敌裹尸还。
耳边传来唐云远去的声音,这声音中透出了无尽的悲壮......
“手刃仇敌裹尸还......他这是抱着必死之心么?难道他对杀程傲没有把握?”张辛脑中思绪万千。
张辛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月色,估摸着已是三更过去了,于是稳下心神将精力集中在修炼上来。
接着,张辛低头去看那石头上的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再次确定那股战意已经消失后,站起身子放出劲气,想试着去临摹。
临摹了几次后,除了觉得自己写得没有这么好看外,张辛认为没有什么困难。
不去看那两个字,他走到一颗松树下,弯腰捡起一枚枯黄的松针,看着这稍微用力就会破碎的东西心想: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首先要做的,是让这松针不会碎掉。”
张辛暗自点了点头,捏着松针的手掌试探着放出劲气,将那松针包裹起来。
可他的劲气刚一接触,这松针就破碎了......“嗯?”他呆滞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难道是劲气太多?这一次少一些......”张辛又捡起一枚枯萎的松针,努力控制劲气,尽量放出了少一些,可这劲气刚刚接触到松针,这松针又碎了......
“再来!再少一些!”张辛不气馁,继续重复起来。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只到过去了两个时辰。
如今松树四周,铺了一层淡黄色的碎末,这些碎末都是枯萎的松针碎裂后飘散落下的......这松针碎末本就是微小粉末,如今却在在地上铺了一层,可见在这第一步,他失败的次数之多。此时的张辛大汗淋漓,一手撑着树干低着头大口的喘着气。
起先他只是单单的认为自己劲气放出得太多,在一次又一次的压制减少后,心中莫名其妙的产生烦躁的感觉,这感觉越来越明显,一直到一个时辰以后,这股烦躁之感已经达到了能影响他的身体的地步,每每努力压制劲气的劲气刚刚释放出来,体内的劲气就开始伴随这那股烦躁之感暴躁起来,那刚释放的劲气变得不受控制突然暴增。再一个时辰以后,张辛的眼中有了血丝,眼下他越是尝试情绪越是不稳,最后那股烦躁之意竟然转化成一股强烈的嗜血杀戮欲望。
张辛心中骇然只得停下,望着脚底那一层淡淡的黄色,他有了挫败之感。
“要五更了......”张辛叹息道,他捡起了几枚松针放入怀中,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始返回。
平常二十里的路,他运起提纵法转瞬即至,今晚心身具疲,这返回的路竟然走了半个时辰。
好不容易回到枪兵营,张辛拉开校尉营帐走进里间倒头便睡。
士兵们按照惯例跑圈回来,此时已在营帐开始训练,赵凡见到张辛回来,看到他一脸筋疲力尽的样子,并没有上前询问。
这一睡,直到黄昏才醒,睁开眼睛,他只觉脑袋一阵胀痛,刚一起身,又觉得肌肉酸疼难当。
张辛摇晃着脑袋,踉踉跄跄的走出校尉营帐
一天的训练结束,按照张辛的方案,奖罚依旧,又有三人和赵凡以及穷三围城圈坐在队列前,一营的士兵看到张辛,眼中有些不解。
赵凡起身拿了个木碗舀了一碗肉粥,招呼张辛过来,张辛缓慢地走过去接过木碗,做到了穷三日身边。
穷三擦了擦嘴,嘴莫名其妙的看着张辛:“二哥?你咋了?”
赵凡笑了笑也问:“兄弟看来有些虚弱?可是感染了风寒?”
当着士兵的面,张辛不好多言,只是低头喝着粥,两眼无神的看着地面。
有晚风徐徐而来,不知从何处卷起一块极为细小的木屑,这木屑飘飘然落到了张辛头发上。
张辛用手一摸,见到是块木屑便随手一扔,只见那木屑落在地上后又被风轻轻吹起。
“嗯?”张辛看到了木屑,突然一顿。
只见张辛一手端着碗,一手突然朝着空中一抓,劲气放出直奔木屑而去,片刻间木屑被他的劲气抓回,好端端的出现在张辛的手中。“嗯?”张辛再次一愣
“这是为何?这是为何?”张辛放下手中的碗看着手里的木屑,突然站起身子往营帐中走去。
穷三见到张辛碗中肉粥丝毫未动,装作若无其事都挪了挪身子,迅速拿起张辛的碗开始吃起来。
这一切都被赵凡看在眼里,他几口将肉粥喝完,起身对士兵道:“饭后各自归营,明日一切照旧!”说完他快步朝营帐走去。
进了校尉营帐,赵凡见到张辛呆滞地坐在座椅上看着自己的手掌。
“兄弟?”赵凡走来,张辛似没听到。
赵凡站在张辛身旁,看着他手掌,只见张辛左手掌有一块细小的木屑,右手掌却有一枚枯萎了的松针,他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遇到什么问题了么?”
张辛漠然的看着赵凡,开口道:“赵兄,你能催动劲气,将这松针包裹而不弄碎么?”
赵凡越来越疑惑,随意回答:“这有何难?”
只见他手中散出劲气,他的劲气瞬间将松针包裹而起,悬浮到张辛眼前。
“这!!!!”张辛猛的站起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