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韩斐母女回到客栈后,安素对玄宝非常不爽,甚至不想理会。
玄宝也知道为什么,他想解释,可是安素不给他机会,回屋便睡去了。而此时此刻的街市上不断的有士兵来回穿梭,瞬间漆黑的夜晚被火把点亮。
玄宝因为刚刚的事,睡不着,于是看了看窗外,小声的自言自语:“好家伙,刚刚要是晚走一会儿,肯定走不了。”
他想下去看看,可是又怕给安素带来没必要的麻烦,于是回到床上闭上眼睛,想试着睡过去,可刚刚有点困意,就听见门外响起了声音,很吵,如同下饺子一般。
他想起床看看,刚到门边,安素突然醒了:“玄宝,不要动,应该是士兵搜捕,不能露出破绽,等他敲门再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敲门声如约而至。
敲了半天无人说话,安素让玄宝仍然不要动。
“开门,里面的人把门打开!”士兵随即喊出了声。
安素示意玄宝可以开门了,于是将门打开后,士兵怒气冲冲的闯进了屋子,用火把照了一下厉声问道:“为何敲门那么久才开门?”
安素懒洋洋的假装睁开眼睛,沙哑的说道:“呦,是官兵大哥们,这深更半夜的,睡的正香呢,怎么了?”
士兵看了一圈,桌子上,床边都没有武器,有的只是星星点点的行囊和日用品,于是转身就要离开,关门时附带一句话:“你们小心点,最近城内不安全,有人被行刺,正在全城搜捕,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随意出门,听见没?”
玄宝紧忙把话跟上:“啊,好嘞,官兵大哥,辛苦啊!”
说罢,门被狠狠地关上了。
由于屋子内很黑,又怕这些士兵起疑心不能点蜡烛,只能躺在床上小声的说道:“二哥,刚刚在城墙上的事,我….”
“没事了,下次记住。做事不要那么莽撞,不要动不动就杀人,在江湖闯荡,要留个好名声。”安素说完,玄宝紧着应声回答:“是,二哥说的是,从今往后,绝不枉杀!”
安素在床上想了很久,玄宝再也没敢出声,房间内异常安静。
“咱们应该想办法找到义父才是,但是现在根本不知道义父在何处?”安素有点想不明白,最重要的就是对义父的下落,毫不知情。
玄宝安慰着说道:“二哥莫要着急,我认为您的义父根本不在荒芜内,应该再荒芜外,如果在荒芜内,不会连半点消息都没有,最大程度上,也不应该在城内,我想咱们还是应该想办法出城才最好。”
安素坐了起来,想着玄宝刚刚说的话。
“你说的没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为什么我义父在荒芜好好的,突然被说是叛徒,这些事不查清楚,我是不会走的,况且他是我的义父,又不是别人。”
“如果想一走了之,当时送她们母女出城时,咱俩就可以顺道离开了,但答应了她们母女就要把事情
查清楚,然后将事情解决才是。”
安素说了一通,玄宝只听进去一半,大概意思就是继续在荒芜待些时日,随后一转头呼呼睡过去了。
安素挠了挠头,看着窗外暗淡的月光,应该马上亮天了,再睡下去也于事无补,于是他起身开始运气练功。不一会儿浑身就热乎了很多。
笑了笑:“呵呵,没想到运气练功还能取暖,这寒冷的荒芜真是耐人寻味。”
次日,天初亮,安素已经把早饭买好放在了桌子上。
玄宝没等起身闻到阵阵香气,一个翻身起床就发现桌子上的美食,连忙来到桌子旁说道:“二哥,辛苦,这么早就把早饭买好了。”
说罢,一个劲的往嘴里塞。
“慢点吃,看你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好像很多天没吃饭一样。”安素只是简单的喝了一碗粥,看他吃饭的吃相,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二哥,你忘了?昨日一整天没吃饭,你早上就去救你义母了,根本没来得及吃饭啊,我也只是在街市上买了几只烤鸭而已,根本吃不饱。”
玄宝边吃边说话,那碎渣掉了满桌都是,让安素嫌弃的不行,他甩了个袖子回到床边说道:“在外跑江湖,一顿两顿吃不上饭,还不正常,当时没去彼海之前,你跟着我是怎么过来的?难道这些年养尊处优给你养的,一点苦也吃不得了?”
玄宝暂时不想搭理他二哥,只管一个劲的吃东西。
安素倚在床边喝着粥,看着窗外,突然一个人的身影引起了他的主意。
“阿婉姑娘?”说罢,安素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哎?二哥,你等等我!”玄宝也想出去,可看着眼前的饭菜,想了想:还是吃完再说吧。
安素追了出去,用了莲步微尘,瞬间来到阿率婉的面前。
“婉姑娘,你这是?”阿率婉看见是安素,并不奇怪,相反她将他推到了一个巷子内,质问道:“昨日王泽虎的家眷是不是你放走的?”
安素起初不想承认,支开她的双手道:“什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王泽虎的家眷?跟我有什么关系?”
阿率婉不想跟他墨迹,翻脸比翻书还快,两拳一脚就跟了过去。
“阿婉姑娘,你这是干嘛?我只想跟你说说话,你这么做,范中闲他知道吗?”安素提到范中闲,更让她气愤不已。
随手抽出她那独门绝技白绸缎,缠住了安素。
安素不想挣扎,因为他稍微用力,白绸缎就会震碎,而且会将阿率婉伤到。
“阿婉姑娘,你这是作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阿率婉不想跟他墨迹,说道。
“人到底是不是你和玄宝救走的,如若不说实话,我就一直跟你打,我知道我不是你对手,但我就是不相信你敢还手!”
安素瞧她那不讲道理的表情,真是和女人说不清道不明,于是点了点头:“对,王泽虎是我义父
,他的家眷我必须救,怎么了?”
“怎么了?你居然还问我怎么了?你知不知道王泽虎的家眷是我哥唯一的筹码,被你这么一放,我哥有多难过?”阿率婉叉着腰跟他理论起来。
安素忍无可忍,稍微一用力,将白绸缎撑开,绸缎的碎片碎了一地。
“难过?你哥难过?你知不知道你们这种行为很不合适吗?就连江湖都明白一个道理,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说我义父是叛徒,大可以去抓他本人,为何要连累他的家人?你还有脸跟我说你哥难过?”
阿率婉看着满地碎布,有种想哭的冲动,她跺着脚喊道:“王泽虎是你们岁国的细作,每年都会发情报给你们那个狗皇帝岁涯,如此一来,荒芜的秘密他们都会知晓,那么荒芜的命运该如何?你说,王泽虎他是不是叛徒?”
安素听到这个消息,恍如晴天霹雳,他不懂更不明白,摇头晃脑的问道:“怎么可能?我义父根本不像是暗哨,怎么可能是岁国的细作?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阿率婉又说:“证据确凿,你义父已经逃出了金帐军营,之前是在十里长镇,我王兄就派了古祭祀去查,谁知道他竟然把古祭祀也给杀了。所以,我哥才要把他的家眷困起来,但没有伤害她们一根毫毛,就是想让王泽虎回来。”
“可你和玄宝倒好,把她们救走,还把赤龙将军给杀了,当我看见赤龙将军的死状时,我就已经断定,是你们所为。在当今荒芜内,没有人是他对手,就算你义父王泽虎在,也顶多会跟他打个平手,根本杀不了他。”
安素知道了来龙去脉后,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他完全不明白这些到底是为什么?眼神迷茫的看着阿率婉,晃着脑袋。
阿率婉的脾气也逐渐散去,她安静的小声说道:“王泽虎他的祖祖辈辈都是岁国的细作,长期潜伏,并想方设法从中获得历代荒芜王的信任,得到重要的情报,如果不是他的家臣透露出来,王兄估计还被蒙在鼓里。”
安素越听越不想听,他摆了摆手说道:“就算义父是细作,他也是我的义父,在我手筋,脚筋断了的时候,是他在我身旁照顾我,包括让我重新站起来,都是他们给予了我,我不能见死不救,关于细作是你们荒芜与岁国之间的事情,我救他完全是因为他是我义父,不要混为一谈。”
阿率婉看他那混不吝的态度,很生气,她指着安素的鼻子问道:“你当真要与荒芜为敌?你当真要救王泽虎一家人?”
安素不明白她在问什么,笑了笑:“婉姑娘,义父的家眷我已经安全送出,至于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你问我是不是要救义父,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你是我大哥的心上人,我奉劝你一句,远离邪恶,要与光明同行。”
随后一个转身不见了,莲步微尘回到了客栈后,安素心情很低落,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想起与义父的过往,还是决定要当面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