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叹花开花落
而与此同时,一路走来一直处于蓄势待发状态的乔某仅仅慢了可以忽略不计的零点零几秒,指尖挥出的天灵指向庆子击去,但就这仅仅的零点零几秒却已铸成大错,并非乔某的动作没有跟上,而是在此之前,庆子一直隐身妍儿身后,以致他的天灵指无法发出。
眼看着妍儿胸前绽出一朵血花,她的身体撞击在铁索上反弹而回摇摇欲坠,乔某在挥出天灵指将庆子击倒在地的同时,脚尖接连点地向妍儿纵去。
就在庆子枪响的刹那,随着范轩杰的一声断喝“给我打”,军情局行动科和丰都情报站的三支狙击枪和所有的火力顷刻间向对岸射去,若非他的命令下达及时,此刻乔某纵有九条命也报销了,因为静子的反应比他或许慢了零点零几秒,她的命令尚未发出,己方便被军情局强大的火力给压制住了,她唯有下达后一个指令——撤!
章唯和小霍在范轩杰下达开火的命令的同时,端着枪边向对岸射击边向桥上冲去,而章唯的脸上已满是泪痕,妍儿胸前绽放的血花,她瞧得真真的。而一个职业特工在如此近距离内打出的一枪,将预示着一个怎样的结局,她至少比乔某要清楚得多。
将妍儿抱在怀里的乔某双膝跪在桥上,一手扪着她胸口汩汩冒出的鲜血,或许被她伤口涌涌不断流出的血吓到,也或许感知到她如花般的生命将就此凋零,他一声声凄绝地哭喊着“妍儿,妍儿,你醒来,你醒来呀……”,可他怀里的妍儿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嘴角溢出的一缕鲜血里漾着些微的笑容。
章唯冲了过来,刚蹲下身子伸手欲去触妍儿的伤口,乔某蓦然大喝一声“别碰她”,猛然立起身体,抱着妍儿扭转头就跑,对着迎面而来向对岸冲去的特工们呈歇斯底里状大喊着“闪开,都给我闪开!”
后一步跟了上来的范轩杰正准备拦住他查看妍儿的伤情,可一瞧乔某笔直对着他冲来,一副像是要跟谁拼命的架势,他连忙一边倒退着一边对他道:“你停停,让我看看她伤得怎样!”
岂知乔某却像疯了般朝他怒吼着:“滚开,别挡着道,她还活着,我要救她!”
范轩杰朝跟了上来的章唯用眼光询问着,章唯绝望地摇了下头。她刚才已经清楚地看到,妍儿的伤口在左胸部心脏正中部位,贯穿伤,神仙也救不活了。
范轩杰闪开道让在一边,就在乔某冲过他身旁时,突然欺近一步,挥掌朝他脑门切去。在章唯的惊呼声中,乔某身体一顿,眼看着就要倒下,却同时被他身后的章唯和身侧的范轩杰伸手捞住。
章唯一把接住即将从乔某手里滑落的妍儿,却因力气不够,跌坐于地,顺势将她紧紧搂抱在怀里哀哀地放声痛哭道:“妍儿,妍儿,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苍天无眼啊,你这天仙般的人儿怎就成了人间的匆匆过客呀,谁信呐,谁信呐,怎么那么多该死的人不死却偏偏死了个你,上帝啊,太不公平了!怎么办?让我怎么向你的父母交代呀?!”
同样的,范轩杰也没能接住乔某健硕的身子,好在他是个男人,还不至于和章唯一样跌倒在地,就在他快要撑不住时,旁边冲来一人帮他扶住了乔某。
章唯哭诉着“怎么办”,范轩杰也犯了难,怎么把这一死一活的鸳鸯带离这个交通十分不便利之地。唯一的办法是赶回到镇子里,雇上两顶滑杆,走上三十多里地,才能坐进他们带来的车里。
就在他和其他人扛着乔某撤离铁索桥时,乔某突然一下醒了,或许是被章唯凄婉的哭声给惊醒的,他奋力挣脱开范轩杰,猛地扑到章唯的身边,近乎鲁莽地从她手里抢过妍儿,竟还斥责她道:“哭什么哭?妍儿还没死,她还有气儿。”说着便抱着妍儿向桥的那端狂奔,一直奔到桥头一侧的群马旁,跳上一匹马,便向重庆方向驰去,只有到了重庆,他的妍儿才能获救。
蜿蜒崎岖狭窄的山路,乔某怕颠着了妍儿,他右手横抱着她的上半身,左腿屈着垫起她的双腿,相当地吃力,且随时有被颠下马的危险。好在他有着良好的武术功底,一路驰来有惊无险。可仍在跑了几十里地后,把怀里的妍儿给颠醒了。
妍儿呻吟了一声睁开眼看了看乔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对惊喜之下的他嗫嚅着说:“彬娃,我还活着吗?真好!”
乔某欣悦地说:“有我在,你就一定能活下去。”
妍儿点了点头说:“还记得东山头的那片桃树林吗?那儿有一眼救命泉,我听老人说,无论受了什么样的伤,只要用救命泉的泉水淋过一遍,一定能好。”
“真的吗?”乔某半信半疑道。
“真的,你只要带我去了那儿,我一定又能活蹦乱跳地跳个舞给你看。”妍儿的脸上带着无比神往的笑容。
于是,乔某便策马往东山赶去。就在太阳快要下山之时,乔某带着他的妍儿来到了东山头。好大一片桃树林,正是桃子落果季节,红艳艳的桃子挂满了枝头。
以前,乔某曾和妍儿来过这儿不止一次,很快便找到了桃树林中央的那一眼救命泉。他小心翼翼地把妍儿抱到井边,打上来一小桶救命泉水,先喂了妍儿两口,再轻轻地揭开她身上的衣物,捧了满手心的泉水淋在她胸前的伤口处。
妍儿舒心舒意地微喘了一口气,一脸娇羞地偎在乔某的怀里,却突然撒娇道:“我饿了,你给我摘一个桃来吃好吗?”
乔某轻轻放下她,瞅准了身旁一棵桃树上一个又大又红的桃,身子轻轻一纵摘到手里,转过身来时,却惊骇地发现妍儿竟不见了。他吓得环目四顾,哪儿都没见着她的身影。
突然间,天空中响起妍儿的呼救声:“彬娃,我的情郎,我被魔鬼给抓住了,快来救我!”
乔某往天上看去,一只巨大的魔掌攫住了他的妍儿,正向着云端里的一个黑洞飞去。他亦腾空而起奋力追去,却只能眼看着妍儿愈飞愈远,急得他连声疾呼,妍儿,妍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