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是因为我和格鲁特的交手？”乔治立刻反应了过来。

艾丽西娅说过，她们在他受伤昏迷后，检查过他的伤口，发现了神力残留。

不过这也给乔治带来了新的问题，他不明白朱砂一个法师能从神力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朱砂继续微笑着，说道：“这是最重要的原因。神力虽然无法为我们法师所用，但我们还是能够从中获得一些信息的。”

“没错。”艾丽西娅接过了话头。“这次的神力极为驳杂，就像是有三方来自完全不同源头的力量在相互排斥、争斗。不过在此之上，似乎又有一种力量在约束着它们。我们俩达成了共识，这恐怕就是这股神力破坏力强大的原由了。”

乔治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是说……它们在一定范围限制下的争斗释放出了强大的足以湮灭各种事物的力量？”

“是的，最高层次的那种，无疑是来自黑克。毕竟祂是格鲁特崇拜的神祇，也是复活格鲁特的家伙。至于其他三种，可以肯定的是，其中必然有黑克曾经吞噬的血眼的神力。”艾丽西娅解释道。

朱砂这时也开了口：“艾丽和我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黑克可能是通过格鲁特，在尽可能的消耗他无法掌控的神力。黑克或许并非完全疯狂，祂吞噬其他神明的举动背后，可能是有一定的后手，用于解决这种问题的。”

“现在看来，格鲁特这种神眷者就是解决方式之一。或许像他这样的家伙有千千万万，他们每一次宣泄神力，都是为他们的主人减轻负担。而且，复活格鲁特所消耗的神力，恐怕也来自这些难以约束的部分。”

朱砂说完，艾丽西娅又说道：“不过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虽然我们俩都认为可能性很大，但也并非完全确定。”

“真是糟糕！有这种难缠的敌人盯着露露……我们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了。”乔治无奈的说了一句。

他还是比较相信两人的推测的。他们都见到了格鲁特现在的样子，他不仅实力发生了变化。外在的表现也与之前截然不同。

现在的他显得极为木讷，全不似以前那样让人恨得牙痒痒。

不过同时，乔治又觉得心情复杂。毕竟他们还身处四芒星海诸国，格鲁特这种黑克的神眷者数量还是稀少，造成的威胁还是在一定限度以下的。

要是在伊茨瓦德，乔治简直不敢想象他们的处境会变成什么样。

“嗯，所以说，你在神力中到底得到了什么领悟？”乔治言归正传，又询问起了朱砂的问题。

“我之前一直难以跳出我父亲的框架。且不论他平日里表现出的样子如何，单在绘画方面，他是一个极为浪漫的人。”朱砂说道。“但我不一样，那种激情中的火花，我很少能拥有。我无法像他一样，将自己的情绪完全融入到绘画，和墨汁法术中去。这也是我一直难以冲击高等级的原因。”

“原本我曾经尝试过，向他相反的方向，自行创造前路。他既然浪漫无比，那我就保持绝对的理性，让我的画写实起来。但是由于墨的存在，我又无法做到绝对理性，开拓出这条道路……所以，我一直在左右摇摆。”

乔治这时也明白了，画魂墨对于朱砂来说，既是父亲的美好祝福，让她不仅从病中痊愈，还能在面对危险时，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但是，由于墨是朱砂的一部分，是从她身上分离出的情绪和灵魂，所以不可避免的，也影响了她。

“这么说来，黑克对于驳杂神力的处理，给了你灵感？”乔治这时已经理解了朱砂的意图。

“不错。如果我能成功的将两个方向都统御起来，让它们都进行一定程度的消耗，或许就能有个完全不同的前路了。刚才，我在夹层中就是在进行这方面的探索。”

“不过你这样也太冒险了吧？操控画境不是消耗很大吗？”

“还是黑克的灵感，这次消耗的，可都是墨啊。”朱砂解释道。“别看我脸色看上去不好，其实没什么大碍的。这只是墨消耗过度，在我身上的体现而已。”

“墨这方面解决了，那你又该怎么解决你在感性方面的问题呢？”

听到这话，朱砂风情万种的白了乔治一眼，说道：“你以为我和你这几天的相处是为什么？”

真是绝情！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工具人？乔治觉得自己应该心中一痛，才符合现在听到这话时，最正常的反应。

但他并没有，他反而有些庆幸。朱砂现在的样子，看上去也不是想和他了断。她在寻找激情的火花时，所体现出的样子实在太美。这让乔治简直是食髓知味。

乔治此时很为朱砂高兴，不仅是因为她找到了自己的道路，还因为她对自己说清楚了她的想法。

这么看来，朱砂相比起另外两个家伙，可是要高尚了不少？不对，是包括我在内的三个人，都是贪图享乐的家伙啊。乔治想着。

至少朱砂在加入这样的混乱关系时，还想着能提升自己，真是上进。不知道艾丽西娅会不会来上进一下呢？我们在做家人之前，可以先从学习小组开始嘛。

就在乔治意淫着艾丽西娅时，这位公主殿下正冲着朱砂发脾气。

“我就说你的话为什么那么牵强！还说什么这个下流胚子强迫你，现在看来你不也是很乐意吗？！”

看着艾丽西娅情绪不稳，朱砂连忙说道：“那只是个玩笑而已，我说的其他话可没骗你。我确实和他约定好了，分别追求你。我们的承诺你可不要反悔哦！”

“承诺？！什么承诺？还要约定……”乔治正一头雾水时，突然觉得脑海挨了一巴掌。

他往周围一扫，才发现朱砂给他使眼色。

稍一思索，乔治便开口对艾丽西娅说道：“没错，我是想得到你，朱砂也是。我们有过竞争约定的。”

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乔治看过朱砂的表情就明白了，如果不顺着她说，别说是艾丽西娅了，连朱砂估计都得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