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乔治突然的袭击,让茹曼吉人损失惨重。三个受福者在乔治失去踪影后,花了许久才敢收敛死去的构造迅爪。
至于士兵们,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毕竟迅爪们还可以再利用,而士兵们就没这个功能了。
看着茹曼吉人的动作,格鲁特认真帮他们警戒着四周,以防随时又有人偷袭。一起战斗过,又经历过乔治等人在考德手下的逃生,此时的格鲁特其实已经猜出了,乔治一定是借用了朱砂的法术,才能神出鬼没。
当然,由于对朱砂的法术不熟悉,他也不知道相关的具体细节。所以格鲁特并不知道,乔治此时与他们的距离近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格鲁特也不会在意,毕竟乔治才在他手下重伤。要不是看到乔治身上的伤口,有明显的愈合趋势,他都敢肯定乔治会死去。要知道,此时他拥有的力量,是连他自己都无比恐惧的。
那种神力侵蚀,可是能在一点点伤口的情况下就致人死地的,而且从表面上还不会有多余的伤口和异常出现。
如果乔治能在这样的攻击下,还没什么大碍,并敢再次出来攻击他。那他也就认了。不过在他看来,这样的情形发生的可能性着实不大。
“格鲁特先生,我们现在还要继续吗?”打扫完遗体,一个茹曼吉受福者开了口。
他看上去有些恐惧,这让格鲁特心中十分不耐。他看得出,另外两个受福者也或多或少滋生了些负面情绪。
按照他的性格,此时他应该会开口斥责对方,然后好好讥讽一番。但等到他开口时,声音最终却只汇聚成了一声“嗯”。
他的外在表现,依旧是极为木然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情绪波动。
但就是这样毫无激励感的声音和神情,依旧让三个茹曼吉人松了口气,他们加紧收拾,并驱赶着最终幸存的几只迅爪,又一次踏上了旅途。
格鲁特走在最后,依旧保持着警惕。看着前方的三人,明显已经从恐惧缠身的状态恢复,他的心情也好了一点。
希望我的好心情能一直保持下去。他想着。
……
画境中,乔治望着终于出现的朱砂,觉得有些难以形容自己的感觉。
原本这个女人给他的印象,就是干练的同时,又不失妩媚。在私人时间下,还会表现出一种极为妖冶的气质。
但此时,朱砂却满面憔悴,并且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你……这是怎么了?!”乔治惊疑不定的问道。
看着脸上伤口已经结了痂,但依旧看上去有些可怖的乔治,和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朱砂,艾丽西娅坐在一旁,叹了一口气。
“下流胚,当然是因为你了。不过也得承认,你在主观上并没有犯错。”
乔治扭头疑惑的望着艾丽西娅,又看了看朱砂的样子,想不通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艾丽西娅的语气中明显有一点指责的意味,但她最终还是没有以更加激烈的言辞对待自己,这让乔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他知道,这次的试探很危险,可以说,他又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虽然他本人没有太明显的感觉,但从朱砂和艾丽西娅的表现上来看,情况无疑是一度极为危险的。
再加上朱砂此时的样子,这也让他顾不得因为艾丽西娅的态度而高兴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乔治问道。
“艾丽,你别吓唬他。我现在的样子和他关系不大。”朱砂开了口,声音依旧略带磁性,但听起来却有点干干的。“你刚才遭受的神力攻击,让我有了一些灵感而已。”
乔治望着依旧憔悴的朱砂,问道:“灵感?”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朱砂的状态好像在慢慢恢复。
“嗯,我已经二十三岁了,而我在六级这个等级已经六年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乔治听到这话自然摇头,他当然一无所知。不过这时,他也不由自主的有些钦佩起朱砂来。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朱砂也是那种绝顶天才,竟然能在十六岁就成为六级法师。不过这也让他更好奇了,为何她会在明显一路坦途的情况下,耽误了六年时光。
看到乔治摇头,艾丽西娅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朱砂并没有卖关子。
“我的法术,全是由我父亲教导的。你们也看到了,这与普通的法术类别极不相同。”
乔治点了点头,朱砂的墨汁法术确实与他从蒂亚戈那里听来的任何法术都不相似。他很早以前就对此很感兴趣,但一直没有机会问过。
而相比于乔治,艾丽西娅对此更加有感触。虽然她和朱砂相处时间很短,但身为一个七级法师,她在法术方面的造诣和认知无疑要高于乔治。
“我以前就听说过九夏有很多流派的法术,其效用以及体系与波洛利塔的法术略有差别。你的墨汁法术无疑就是这样的吧。”
“没错,我们的很多法术体系并不以法术的类系进行学习,而是将其中很多具体的法术归纳在一起,形成一种独有的分类方式。这样有利有弊,在传授时,这样的法术配套无疑是更加方便,也更利于学习者的应用。但……”
朱砂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身望向画境四周。过了一会,她才又开口道:“你们也看到了,我在这方面其实算不上精通。我无法像我父亲一样,在这片画境中添加什么东西。每当我想要提起笔时,都会因为各种犹疑,而无法进行下去。”
“我明白问题出在哪。我并不热爱绘画。”
乔治和艾丽西娅听到后,都点头以对。虽然不太了解墨汁法术的核心内容,但稍一动脑,两人都知道,这门法术恐怕与九夏的水墨画有很大的联系。绘画造诣和天分恐怕也会影响到法师的能力水平。
“那你现在是获得了什么进展吗?”乔治问道。
“没错,这还要归功于你。”朱砂望着乔治,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