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土顶石三秋中,身在黄丛花自白。
直立高台迎秋风,我自坚劲任尔吹。
转过一道弯之后,姬礼看着在秋风之中的仍然不倒菊花,嘴里咂着酒,回想着这几天的事情,有感而发。
谁知,在不远处的地方传来回应,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只听她吟道:
花虽坚劲任风吹,岂无兄弟从旁助?
自古成事多艰难,万力齐心好断金。
姬礼听后沉思一会儿,转头向声音的来处看去,却未见那个女子的身影,于是说道:“多谢姑娘指点,在下姬礼,不知姑娘可否相见?”
话音落处,就听见一阵儿窸窣的声音,一位富人家的小姐在丫鬟的陪同下从一棵树后转出。姬礼见了不觉痴了,借用《孔雀东南飞》上的一句话来形容这个女子是再合适不过: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一是姬礼向前走去,稽首作揖道:“姑娘能够出来一见,在下深感荣幸。刚才姑娘的指点也让在下醍醐灌顶。”
“公子客气了,我与同伴适才路过,本无意打扰公子,只是觉得公子的想法有些不妥,因此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位女子能有如此的见识,想来不是件过大世面,就是经历过很多的磨难,姬礼在心中想道。志同道合的人不多,知己更是难找。话说当年明太祖朱元璋在帐篷里独自叹息之下无意说出了自己的心事,让在帐篷外的李善长给听到了,说了一句深入朱元璋肺腑的话,从此两人埋头苦干,最终一人成为了建立近三百年朝代的开国皇帝,一人成为了开二百多年基业的第一功臣。这只是英雄惜才而已,更别说姬礼遇到了同样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位一位女子。两人就此在斜阳之下展开了一段序幕,当日落时分,朱政与周肃等人前来找到姬礼的时候,两人交谈的热情依然不减。于是,姬礼不顾众人的目光邀请那位姑娘一起下山。只要不是个笨蛋都知道,这是姬礼不好意思问人家的住址,想转弯抹角的了解一下而已。不过,姑娘没有答应他,因为她是跟着家人一起来的,也不好意思带着姬礼一起走。所以在姬礼表示了这个意思之后,姑娘就婉拒了。朱政要比周肃年轻一些,所以在这种场合下,朱政用眼睛暗示周肃,由他开口询问。而这位姑娘也是相当的有意思,她在听到周肃的询问时,现行了一礼,转身朝着姬礼说到:"我父亲姓杨,他的大女儿单名一个婵字。"说完,向姬礼等三个人再行了一礼,扭转腰身,走向了来时的路。姬礼一边念叨着那女子说的那句话,一边呆呆的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到是朱政看的明白,赶忙将姬礼从痴梦中拉了回来,说了一句废话:"殿下,这位姑娘是何须人家的小姐?"
姬礼尴尬的笑了笑,用手摸了摸后脑勺痴痴的说道:"不瞒朱先生,我也是刚才认识的,也还不知道如何称呼她呢。"
听完此话后,朱政也不点破,只是摇头笑了笑。而在一旁的周肃到是忍不住笑着说到:"殿下当真不知道?可是在下刚在却听到那姑娘说她父亲姓杨什么的啊。"
"她父亲姓杨与她有什么...."姬礼说到这突然间恍然大悟,拍着额头高兴的说到:"哈哈,要不是周先生指点,我差点就错失了姑娘的芳名。"
三人相视又一阵大笑,不过这三个人的笑,各有不同。姬礼当然是"春天花会开"而高兴的笑。周肃则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当然也有一定的拍马屁的嫌疑,所以笑的自然而谄媚。朱政则是笑的有点不大自然,似乎心里有什么心事而不能说出来,然而他直觉告诉他,姬礼与那位姑娘的事恐怕要费周折,至少在目前看来。
远在平阳城的郭璞于当日下午收到了一封书信,他并未急于拆开,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在烛火的照耀下拆开了信,只见信中写道:
"今日与殿下在西山赏菊,殿下似乎心情大好,约我将来一起共统天下,名留青史。然而殿下并未流露争夺皇位之意。以愚意度之,殿下仍然对太子留有兄弟之情,只想以臣子的身份辅佐太子。我也没有向殿下说出自己的想法,即使当时说了出来殿下也会加以反驳,然而不会责备以我,这样一来还会造成我与他的隔阂。
甚者,殿下在今日赏菊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位姓杨的姑娘,以我直觉来说,恐怕我们还要费一番努力了。那位姑娘家世如何还需再查,只知她目前住在京城,是否是京城人氏还未可知。若是那位姑娘的家世说得过去,殿下此事还是极有可能的,若是她的家族帮不上什么忙,那只能将其向后拖了。目前,殿下实力不足,经受不住太子一党的打压,此次的事情就是一个证明,当然,殿下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因此,在我向殿下提出这个计谋的时候,殿下也接纳并在第二天就实行了。自古以来,姻亲之事可以帮助一个人反败为胜,是因为另一方的家族势力能够壮大自己,自己则加以利用其影响,广收爪牙以为鹰犬,司机一举反攻而成。今者,殿下只思报国而无改变局势的想法,我当不顾主仆之礼,力争劝谏。
我们亦有许多日未见了,不知您身体如何?我今日写信一来告诉您我的想法;二来,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子武翘首以盼。
看完信后,郭璞并没有急于回信,反而是将信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又一遍,思考了一番之后,提笔写道:
信中之事,我思考再三,那女子的家世还需要再查,若是有所帮助,当要小心维护关系,借助其家族势力培植自己的人,待到时机成熟再去提亲不迟;若其家族势力较小或者为经商人家,则需要两面劝诫,事半而功倍,若还未成功,当行极难之事,即使将来殿下怨恨与你,亦所不辞。
我近日状态极好,平日里只不过配顽童玩耍而已,不必记挂与我,你在殿下身边,当以将来大局为重,不可有一丝懈怠,待事成之后,你我可团圆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