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朱翼在外面做事,给他父亲找了不少医生,是个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赚了不少钱,张向年本就一直抱着不得罪的态度,现在更是如此,他温和笑道:“阿翼,我这也是为了谨慎起见,如果这位姓许的医生治好了大伯,也是好事儿,若还差点火候,就让宁医生来解决,不就行了么?”
听见他改了口风,朱胖子还是呵呵冷笑了两声:“谨慎起见?你以为我是傻子?听不出来你的污蔑?”
后者的话里话外,凶意甚足。
张向年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莫名的害怕,却也还是强笑道:“那是……”
“好了!”朱元面色愠怒,沉声打断了张向年的话语,冷冷道:“阿年,大伯刚才说的话已经很清楚了,把你请来的这位医生带走吧,大伯的身体已经很好,不需要治疗了。”
后者闻言,脸色终于变得有些讪然,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看了一眼许天手里的那支玉笛,随后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言道:“大伯,既然您不肯让宁医生来看看,那我也没办法了,只不过……”
他说着,望向许天,一指其手里的玉笛,沉声道:“这支玉笛,希望您能卖给宁医生。”
这话一落下,宁方也很恰当地上前一步,扬了扬脖子,言道:“我出一百万买你这支玉笛。”“我呸!”朱胖子立刻瞪了他们两个一眼,嘲弄道:“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带医生过来看我爹,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是我家这祖传的玉笛?”
“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这玉笛已经送给许医生了,你出多少钱也不关我们的事情!”
他做人虽然浑,但是尤为讲道义,否则也不会有那么些小弟愿意跟着他。
坐着的朱元见自家儿子这铿锵有力的话语,赞叹地点了点头,随即言道:“阿翼的话,也是我想要说的,既然送了出去,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这支玉笛,已经跟我父子两个没关系了,你就算想买,也得问问许医生。”
见到两人都这么说,张向年有些为难——自己二人刚才才质疑过对方是骗子,现下又要找他买,就算人家肯将玉笛卖给自己,只怕也得是狮子大开口。
然而他的顾虑,对于宁方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这个与许天年纪相差不大的青年朝其走去,言道:“二百万,这支玉笛卖给我。”
许天看着他,摇头道:“不卖。”
“四百万。”宁方平静地看着他。
许天笑了笑。
“六百万。”宁方眯起眼睛,“做人贪得无厌可不是什么好事,这支玉笛对你能有什么用?”
“有没有用,这都不关你的事情。”许天冷淡道。
宁方看着他,压低了声音:“别以为自己身手好就了不起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你厉害的比比皆是。”
话语里的威胁之意极为浓重。
许天哦了一声,淡然道:“类似的话,也有人对我这么说过,但现在我还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