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所有苦难都让他的外孙一个人承担,二十三年了……都已经二十三年了啊!!!
在这二十多年的每个日日夜夜里,祁宴每天都在饱受折磨,生不如死。祁老爷子记得很清楚,小的时候当他疼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就会哭着说:“外公!为什么我不死!为什么不让我死!!”
有的时候祁老爷子都在怀疑他把祁宴给强行拉回人间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因为他活着还不如死去,是生不如死,白遭罪……
然而祁宴是他女儿雪樱唯一的孩子,他都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女儿,不能连自己这个小外孙也失去,于是每次都给他加油打气,不停的给他遍访名医,祁宴这才续命二十三年。
这会病房里,因为身体内的剧烈疼痛,祁宴口中原本咬着的纱布包也早就掉落一边,方栀只好重新找来干净的帮他塞回,怕他把自己咬伤了。
看着他这幅受疼的样子,她不由得眼角泪珠滚落,祁宴的痛仿佛她已经身临其境,都不敢去看显示屏上的结果。
神医探脉探的眉头越拧越紧,然后说:“他这个样子恐怕撑不过一个时辰……”
他过去显示屏那边,现代医学他不是很懂,不过确实凭借着古中医是救活不了祁宴的,目前只能寄希望于中西结合,起死回生。
“毒症将活性细胞全部杀死了!”这时,周跃麟突然道。
这话让方栀一愣,她赶紧过去仪器那边,在微镜下,试剂携带的细胞正在脱水和僵硬,直至最后一动不动,彻底死亡。
其他三个教授也都皱着眉头,然后犹豫道:“要不要再打第三针……”
之前在实验室里面的那些活体动物最多一次性都是注射二剂量,因为三剂量下去会直接使动物死亡,所以说这个决策就很冒进跟危险……
方栀眼角挂着泪,她这会竟然心里出奇的平静,祁宴身体里的活性细胞已经全部被杀死,要想搏一把,那就只能……
方栀看一眼躺在病床上仍旧疼的死去活来的祁宴,然后去拿过来一管试剂,亲自用针管抽出来。
看着这个被贴着红色标签的试剂管,周跃麟眉头紧蹙道:“方栀,这个是……”
“二倍剂量。”方栀说。
其他几人都看着她,第三针要不要打都已经在犹豫了,方栀现在是想直接二倍剂量……
“你们放心,无论最后结果如何责任全部由我一人承担。”方栀冷静道。
神医没说话,方栀过去病床边,然后在他耳边道:“祁宴,一定要撑住,你外公还在等你,他都已经八十岁了,你忍心让他在怀抱着希望的时候最终看着你离开么?”
祁宴已经疼的无法思考了,意识早已混乱。然而就在某个几瞬间,他仿佛听到了方栀的声音,可每当他想捕捉,却陷入一片白茫茫之中。
方栀这次手没抖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把试剂缓缓的注射进祁宴的胳膊。
*
这会另一边,祁礼接到了自己小弟的电话,对方道:“哥,大师让我给你传话,他已经锁定了目标,反而对方提前设置好有屏障,还有高人坐镇,所以他的意思是这次的任务难度非常大,要是继续的话让你加钱。”
“他开价多少?”祁礼问。
“八千万。”小弟说,“一个子都不能少。”
“草!”祁礼破口大骂,“踏马他可是真敢要!狮子大开口啊!”
“因为对方说这个可能会涉及到他的人身安全,所以他还说他只会保证自己行动,但是不保证结果。而且让我们先转钱给他他再动手,不然的话,他直接不做。”小弟道。
“踏马的,他拿钱还不保证结果,他是在想屁吃吗?!”祁礼骂道,这是什么几把大师,他分明就是江湖骗子!冒牌骗钱!!
“那哥,我们还要不要找他。”小弟忐忑说。
“让我想想。”祁礼道,然后挂了电话。
虽然八千万对于他们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然而他的资产都被他爸给监管着,自己能随意挥霍的卡上撑死也就几百万,如果贸然出去八千万,他爸肯定会怀疑他。
他给她妈戴芙梅打电话,在说了这个事情之后,戴芙梅道:“那个大师真是这样说的?”
“嗯,狮子大开口,还说一分钱不少。”祁礼道。
“妈,你确定你找对人了?”祁礼又问。
“应该就是他,没错。”戴芙梅道,“你刚刚不是说对方说已经锁定了目标,然而那边有高人坐镇护法?”
“嗯。”祁礼哼道。
“我觉得这个应该是真的,因为方栀跟她师父清吾道长都在那个祁宴身边。”戴芙梅说。
祁礼皱眉道:“可这个八千万我是拿不出来的,爸给我的零花钱这个月也就剩下几十万了。”
“而且他还说只保证行动不保证结果,看他那个样子分明就是来骗钱的。”祁礼又道。
“咱们要相信那个大师,毕竟在方栀出现之前那个陈康盛不是一直在医院里昏迷么?”戴芙梅道,然后又说:
“而现在方栀应该正忙着给祁宴治疗,所以说那个高人也就是清吾道长,咱们找大师和其他几个小道长,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妈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