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的命途被一大片阴翳笼罩,”清吾道长说,“凶险居多。”
神医紧紧皱眉,道:“连你都看不清的……”那看来这次还是算了吧,总归凶多吉少,晚死两年比现在死去要让祁老爷子能接受的多。
“如果强行看也不是不可以……”清吾道长转折说。
神医看着他,立刻就明白他要干什么了,于是道:“这么做你值得?”
明明让方栀嫁去祁家是承他的“欠债”,而清吾对祁家可是只有恩并无“债”,现在为了预知“天命”他竟然要……折上自己的阳寿?
“赌一次,我相信小栀。”清吾道长说,“左右也不过是一点人世间的光阴,赌对了那小栀后半生就安稳了,赌错了也无妨,我也一大把年纪了。”
神医重重叹气,神色复杂,心中五味杂陈。
“这件事儿你不要跟小栀说。”清吾道长道,“让我闭关两天摆卦算命,在这期间如果有人找我你就说我有事。”
见他都这样说了,神医也不好再说什么,最终只能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两天里,祁家那边都在等结果,按照以往她师父算卦不会算的那么久,方栀察觉出有些反常,于是给她二师父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神医,方栀问道:“大师父?”
“嗯,小栀有什么事?”神医问。
“没,我就是来问问我二师父的推算情况。”方栀道。
“这次卦的情况有点复杂,他需要仔细算。”神医说。
“是解卦解不出来?”方栀问。
“解得出来,就是得多解几次,毕竟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能疏忽。”神医道,“祁老爷子有多么重视祁宴你也知道,所以你二师父想万无一失。”
方栀点头说:“辛苦我二师父了,需不需要我过去帮忙?”
“不用,区区命理,他都算了几十年了。”神医语气轻松道。
“好,那我静候佳音。”方栀说。
“嗯嗯,你让祁家那边耐心的等着,有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神医道。
“好。”方栀说,然后对方挂了电话。
在挂完电话后,神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死要不是他跟着清吾一块生活有个二十多年,不然今天铁定要穿帮了……
方栀将情况告诉了祁老爷子,祁老爷子已经焦急等待和忐忑了两天,在听到这个结果后终于放松下来,原来只是要多推算几次,确保万无一失啊,还好还好,还好不是凶象……
在第三天的时候,清吾道长终于从书房里面出来,神医看他气色有些不太好,走路也有点虚浮,于是过去把他搀扶住。
“如何?”神医问。
“拨云见日。”清吾道长说,“守的云开见月明。”
“那就是好卦了?”神医道。
“嗯,这次治疗可以放手去做,因为我看到他的命本来是已经中断的,结果被一个红绳给拴住了。”清吾道长说。
“那绳子是……?”神医皱眉问。
清吾道长顿了顿,说:“姻缘。”
神医看着他,良久才说:“小栀?”
“不错。”清吾道长道。
神医微微感叹说:“刚开始你算出他俩命里有缘,我还觉得你是把自己的徒弟往火坑里面送……如今看来还真是缘啊。”
清吾道长道:“哼~你见过我什么时候算卦出错过?”
“行行行,你能,你得,你天下第一。”神医敷衍的夸奖,然后看着他问:
“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
“还好,睡一觉应该差不多。”清吾道长说。
“那行,你去睡觉吧,我给他们说。”神医道。
清吾道长点了点头,想起来他看到的其他卦象,又道:“祁宴这一遭要是挺了过去,那么他今后的命就开始顺遂了,而且萦绕的有紫气。”
“紫气?”神医问,虽然他不是这一行的,但是有些术语他多多少少也听过。
紫气这个东西……那不是真龙天子才有的么?
也对,祁宴他本来就……
“你是说今后他跟帝国王储之位还有关系吗?”神医问他。
“应该,只要他想。”清吾道长道。
神医负手在背,脸上看不出来是在想什么,良久才开口:“那个地方,吃人不吐骨头,手足相残,毫无人情。”
权力越大,欲/望越大,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也正是因此,当年祁宴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被下毒,最后保小保不了保大,小的那个他们还是尽全力从鬼门关拉扯回来的……
“如果小栀真的能把他治好,那么我倒是希望他俩就过着普通平凡平淡的生活,远离那些是非,就当‘他’已经死了。”神医继续道。
“孩子们的路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宽,只能提前把能给他们铺好的铺好。”清吾道长叹息道,还不知道他们两个老东西到底能活多久,所以未来都得靠他们小辈自己走。
最后清吾道长去补觉了,神医把推算结果打电话告诉给了方栀,那边方栀语气轻快道:“谢谢大师父告知,我二师父怎么样?”
“他啊,算了两天累的去睡觉了,你们都不要来打扰他,等他休息好了我们就去祁家找你。”神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