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宴看过去的时候对方也回看他,长得挺慈眉善目,然而他确信自己不认识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莫名的打量自己。
“您好。”方栀过去男人的面前,打招呼说。
“你好,方栀。”男人和蔼道。
“您过来是看病的么?”方栀问他。
“对,来看病。”男人说。
方栀没说话,因为她上次给这个男人看的是“命不久矣”,所以再看别的医生估计也回天乏力。
“可以陪我聊聊天么?”男人道。
“可以。”方栀说。
上次他给的礼物比诊金还要贵上很多倍,再加上这个中年男人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挺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认识”自己。
两人过去一个休息长椅上坐下,男人道:“上次跟你说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我的名字。”
“我姓宫,宫卓诚。”男人继续说。
方栀微微皱眉,这个姓氏她似乎在哪听过……
但是她可以确认她还有她师父认识的人里面是没有姓宫的。
“宫先生。”方栀道。
宫卓诚看着她表情没什么反应,嘴角微微一笑,想着也是,方栀是做学术研究的,自然对其他的事情都不太敏感。
“你丈夫如今恢复的如何?”宫卓诚问她。
“挺好的,还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彻底康复。”方栀道。
“我听说是你把他治好的。”宫卓诚看着她道。
“嗯。”方栀点头。
“你的研究报告我看过,虽然我不是内行人,但很佩服。”宫卓诚道。
“我能问你两个问题么?”方栀说。
“问。”宫卓诚应允。
“前阵子我在警署见到了提走祁家的案子的人,他是当初您约我看病时的那个保镖首领。”方栀道,“所以这个事……”
“跟我有关。”宫卓诚承认说。
方栀看着他,然后宫卓诚解释道:“那个清印是一级罪犯,当年犯下的错就是死一百次都死不足惜。如今他又出来作妖,牵连上的人命我定然追究到底。”
“还有陵尧的级别不属于保镖,他是侍卫处的。”宫卓诚笑道,侍卫总长可是一品大臣。
“直属于您的管辖?”方栀问他。
宫卓诚看她说:“是。”
如果说那个宫姓她没有及时反应过来,那么如今听到这个就知道眼前的男人身份“非同凡响”。
侍卫处是警署的上层领导,上次祁宴给她说过,侍卫处是皇家直管……
“您认识我是么。”方栀问他,是肯定的语气。
不是只知道名字的那种,而有其他“渊源。”
“嗯。”宫卓诚道,“我也认识你师父。”
“他身体如今还好么?”宫卓诚问。
“还不错的。”方栀说。
“培养出来你怎么优秀的一个徒弟,他也算是后继有人。”宫卓诚道。
“您跟祁家认识么?”方栀问他。
宫卓诚但笑不语,几秒后他说:“回去问问你师父就知道了。”
不多久后他站起身,然后对方栀道:“谢谢你,方栀。”
方栀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谢自己。
“我会支持你的科研的,古中医是帝国传承下来的宝藏,希望你可以将它发扬光大,走向世界。”宫卓诚又道。
“我会努力的。”方栀说。
宫卓诚对她微微一笑,随后和自己的侍从离开。
他走后方栀也起身回去,过去祁宴那边时他正在复健。
“刚刚那个人是?”祁宴看到她过来,问说。
“我出诊过的病人。”方栀道,“就是送了我一个很贵重的镯子当新婚礼物的那个。”
“当时你说他是大贵族,还对你很好。”祁宴想起来说。
“他不是一般的贵族,认识我师父。”方栀道,“如此一来也能解释为什么他第一次见我就用很慈祥的眼神看着我。”
“对了,他姓宫,叫宫卓诚。”方栀又说。
祁宴顿时一愣,停在原地没有继续走了。
方栀看着他呆愣的表情,问说:“怎么了?你认识他?”
祁宴低眸,抿唇道:“不认识……”
“可他似乎跟祁家有些关系,然而我问他他不说。”方栀道,“上次戴芙梅的那个案子被提走是他做的,侍卫处也直属他的掌管。”
所以这个宫先生必定是皇家的人,然而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哪号人物,等回去问问她师父吧。
祁宴没有说话,上午的训练结束,方栀帮他做完针灸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就先回了。
病房里,祁宴靠在床头,一张脸深深沉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一会他打通了电话,对方接后道:“祁宴,找外公有什么事么?”
“外公。”祁宴说,“你知道宫卓诚么……”
电话那边沉寂了,在两分钟过去,祁老爷子的声音才终于传过来:“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上午我复健的时候他来找方栀了。”祁宴道。
“他找小栀?”祁老爷子皱眉说。
“嗯,可能是找她看病。”祁宴道,“之前方栀也帮他看过。”
“他居然也病了,哼。”祁老爷子没好气道。
“所以……他……”祁宴停顿说,虽然已经有了一些猜想,但还是想证实。
“他不是冲着小栀来的,而是你……”祁老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