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爷子缓过自己的头疼发晕,在祁荣的搀扶下对清吾道长还有神医弯腰道:“真是对不起二位高人!我没想到祁家竟然还有这样的败类出现!我这不成器的儿子还有禽/兽不如的孙子,我一定会给您二位有所交代,不会让小栀白白受委屈!”
“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现在祁宴也治好了,我看我徒弟也没这个必要再在祁家待!”清吾道长重重哼气说。
这话一出就相当于要提前结束婚约了,祁老爷子态度低微,不敢有任何反驳。祁荣看着他爸向来要强如今却佝偻着身子代替认错,心中不由得苦涩又生气,都是因为祁威!导致他爸的自尊都被他一家子给丢完了!!
子不教,父之过,如今孙子不教,也成了老父之过!
祁荣看着跪趴在地上的祁威,脸上都是动怒和失望透顶,他这个弟弟,真是一家子都不省心!!
方栀送她两个师父出去,走廊外,清吾道长拉着她说:“你也跟我们一起走!这里谁爱待谁待!”
方栀看他道:“师父,您老别生气了,都过去了……”
“过去就代表之前的伤害都消失了?!”清吾道长气说,然后叹气道:
“你啊你!迟早吃亏!如今我们这两个老东西还在世,能帮你撑撑腰讨回公道,等我们不在了,你就只能忍气吞声隐忍不发!”
“没,如果真被欺负到那个地步我会反击的。”方栀说。
“你还要待着这里?”神医问她。
“嗯,祁宴是无辜的。”方栀道。
她今天本来就是帮祁宴讨回公道的,然后没想到让她的两个师父对她多担心了……
“你对他已经够好了,刚刚还帮他怼了祁威,而且当初婚约也就两年,如今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不必再多做人情。”神医负手在背说。
方栀看着他俩,终究是沉默了好几秒,低声来了句:“他……挺可怜的。”
清吾道长一脸的难以言喻,刚准备用大道理来劝自己这个多愁善感的徒弟,结果被神医拉住,说道:“随你了,既然还想陪着他,那我们两个老家伙就先回去,原本说早些启程回苍岳山,就再待一阵子吧。”
“您们要回道观了?”方栀抬头问他们。
“那边也不能长期空着没人,留的都是看门的。”神医说。
方栀没说话,清吾道长看着她叹息一声,然后摇头转身走开。
电梯里。
清吾道长看着电梯门关了,立马问道一旁的老友,“你刚刚拦住我做什么?”
“小栀那泛滥的同情心……她怎么就不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境况?”清吾道长叹气道。
“你忘了你给她算的姻缘?她和祁宴是命中注定有不解之结。”神医说,“小栀向着他那是没办法的事……”
姻缘天注定,兜兜转转,还是那个人。
清吾道长板着脸,忽然觉得当初自己就不应该算那个卦……
“哎……”清吾道长再次叹气。
“我看着祁宴人是可以的,就是还没有保护小栀的能力,不过等他彻底恢复健康,从祁家搬出去,那些糟心窝囊事也都没了。”神医说。
“那我也气不过,起码要敲打敲打他们祁家。”清吾道长道。
“祁家出了祁礼那样一个孙子辈是我没想到的……”神医叹说,还是那种不停刷新他认知的心肠歹毒的流氓地痞。
“能有那样一个妈,儿子八成长不正。”清吾道长摇头道,“何况那个祁威又是中庸之姿,老婆的机灵点子比他多。”
“不过我听说这次戴芙梅那个案子被上级提走……”清吾道长又道,眉头紧锁,“从无期徒刑到死刑,是谁在帮祁宴?”
神医抿唇不语,他们都知道祁宴是一直跟他外公祁老爷子长大的,所以哪有什么其他亲人,就是有……谁能左右警署上级的命令?
“那个总局……”神医皱眉,突然想起来说,“早在二十多年前都是属于宫廷的侍卫处管辖吧……”
清吾道长看着他,两人都沉默了。
宫廷……
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如果有还有人不想祁宴死的话,那就只有一个了……
*
方栀送自己两个师父进去电梯,看着指示箭头在向下她才转身回去。
她知道她师父都是关心她为她好,可如今祁宴还没有开始复健,最起码也得等他复健的差不多了她才能安心离开,而且祁家表面上看着和和气气,背地里各种暗算都在,她觉得今天如果她没有出来怼那一通,估计祁宴就要在这种道德绑架下去写原谅书了……
多可悲,明明受陷害的是他,差点死的也是他,他却还要原谅那个想让他死的人……
祁礼都是自作自受,肯本不配得到原谅!
方栀收起眼底的情绪,她再次进去病房后,祁老爷子郑重的对她弯腰道歉,方栀连忙过去把他扶起来,说道:“您不用这样,我知道您对祁宴很疼爱。今天这种局面您也是两面为难,要怪就怪祁礼和戴芙梅不仁义,同在一个屋檐下,都是一家人,又有谁想撕破脸呢?”
祁荣看着她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不由得心中对她更加高看三分。贤妻难寻,像方栀这样又优秀又成熟稳重的女孩如今很少了,毕竟她才十八岁,其他富家小姐在这个年纪可都是父母的掌中宝,可劲宠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