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很有风格的地下室酒吧,偶尔会有raper和地下摇滚乐队来表演。
场地不大,四周都是涂满了张牙舞爪涂鸦的砖墙,正上方的舞台上孤零零的摆着一个话筒。
今天没有人表演,但也非常热闹。
阿信坐在角落,坐在他对面的人是灰镜。
“真没想到,现在这种时候你会来见我。”灰镜晃着身前的酒,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
“这里安全吗?”虽然这样问,但阿信还是很放松的状态,毕竟对面坐的人是灰镜。
“虽然我不喜欢这里,这里很安全。”灰镜说:“所以,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吧。”
“我想知道关于那颗心脏的事情,越详细越好。”阿信看了看四周,这样问道。
“我所知道的,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了,毕竟它现在是待在你的胸腔里。”灰镜顿了顿,问道:“有什么异常吗?”
“按照你的说法,我拥有了这颗心脏,就该拥有它的力量吧?”阿信问。
“你不是已经拥有不死之身了吗?”
“你知道的,没有绝对的不死,绅士就是例子。”阿信说:“而且,我相信绅士也绝对不止我这种水平吧?”
“这倒是实话,绅士是我见过为数不多能和黑爵一战的吸血鬼。”话到这里,灰镜喝了一口酒,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阿信沉默了片刻,说道:“我需要力量。”
如果阿信有足够的力量或许他就能改变一些东西。
“这世界上的每一种生物都需要力量,这一点毋庸置疑。”灰镜放下酒杯,看着阿信的眼睛,缓缓道:“但都有代价。”
“代价?”阿信一愣。
“你拥有永恒,但同时这颗不死心也完全改变了你的命运。”
“永恒?”阿信冷笑,道:“我宁可不要。”
“这就是代价,而且是无法预计的代价。”灰镜道:“记得我跟你说过吧?如果想要完全掌控这颗心脏,就得接受一些东西。”
“我接受啊,我完全接受,我完全接受我是一个打不死的怪物。”阿信这话带着几分烦躁。
“那些自我痊愈不过是永恒自保的机制,相信我……你根本没有见识过永恒的真面目。”灰镜眉头微蹙,仿佛想起了什么。
“所以,我到底要接受什么?”阿信不解,十分的不解。
“或者,你该想一想现在的你,到底在抗拒什么。”
这是那一次两人见面的最后一句话,这一句话也让阿信在很多个白日里辗转难眠。
自己抗拒的东西可太多了。
比如没有一点点辣味的青椒和标题是【感动了十三亿人】的垃圾微信推送,还有超过了六种颜色的花衬衫。
阿信没有思考太久就大概猜到了答案,但总有一些东西是他没有办法放弃的。
……
老爆的第一战打得并不漂亮,甚至可以说输得很难看。
只不过杀掉了一些喽啰和几只无关紧要的小鬼而已,但老爆的反叛之一却依旧昭然若揭。
“无所谓,反正早晚都有这么一天的。”大堂里老爆坐在高高在上的地方,语气却很平和,他道:“不过,那个小鬼拥有这种实力,我倒是很意外啊。”
“纯种的话,不如让我去,沉寂了这么久,我的红妖也需要些补品。”一个穿着和服,盘着发髻的美艳妇人如此说道。
“那个家伙的实力倒是不怎么样。”经历过了一战的杀人蜂如此说道:“但他的体质却有异,不像是纯种。”
“有异而已,不用担心。”老爆这样说道。
吸血鬼和人类一样,总有异变的存在。
比如有的人能生吞玻璃、有的人可以在没有任何装备的情况下在水里待上一个小时、有的人能免疫雷击。
当然,吸血鬼也会有异变的可能,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存在过。
在座的吸血鬼很难把阿信和源种吸血鬼联系在一起,毕竟那种存在于高山深海里面的存在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甘为人下?
“我比较担心那个把屠夫打伤的家伙。”老爆抬了抬眼睛。
七只鬼,屠夫不再。
“那个家伙叫做二狗,才加入黑巢不久,在成为吸血鬼之前,他是一个在地下拳击场打生死拳的拳击手。”裂空站起身来说道:“而且最诡异的地方在于……他被转化为吸血鬼不过四个月的时间。”
在场的吸血鬼大多都流露出了一点吃惊的表情。
“四个月?”老爆皱着眉,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他们了,都是些奇能异士啊……也怪我,你们睡了这么久,应该给你们一点时间让你们彻底醒过来的。”
“是属下无能。”杀人蜂和裂空低下头。
“那如果是全盛时期的屠夫和那个二狗可有一战之力?”老爆问。
“全盛时期?屠夫到底有多恐怖你们还不知道吗?”那个美妇人忽然弯起了嘴角,说道:“我想不用等到那个时候,不如让我出手?”
老爆沉吟片刻,说道:“阿龙的势力我已经全盘接收了,杉田君一直在外扶持的三个帮派也已经和我们合并,不过,只是有几个左右摇摆的老家伙还要处理,但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想必白河也很快会有行动,我们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好了。”
“但是……黑巢的实力,如果他们倾巢而出的话,我们恐怕难以抵挡。”裂空这么说道,他一向谨慎。
“你也太过谨慎了。”老爆笑了笑,说道:“白河这几年都忙着搞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撇出我之外他还能有多少实力?我们虽然初战落败,但等到你们的实力完全恢复便可不再畏惧黑巢……只是,这段时间要把手下的生意全部停了,资金和食物我现在都不缺,但如果惹上了DH和猎人就麻烦了。”
“放心吧。”裂空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老爆抬起面前的清酒一饮而尽,闭上眼睛,心理默默道:“小花,你在等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我马上就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