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屠夫这种等级的怪物,二狗居然还有时间去查看阿信的情况,还顺手解决了两个想来偷袭自己的武士,但阿信的情况就没有那么乐观了。
杀人蜂,鬼如其名。
小巧、灵活、狠毒!在那把蓝纹黑枪的凌厉攻势之下,阿信的身上也已经被开了好几个血窟窿了,只不过那些伤口都冒着诡异的烟、以诡异的速度在愈合着。
这一点让占尽了优势的杀人蜂居然开始有些心虚。
纯种吗?不对,就算是纯种也不可能有这么强悍的肉体……这个家伙,有古怪。但如果一击刺穿心脏的话,恐怕他也小命难保,但……
正想着,却忽然听到一道巨大破碎声。
大堂中央,一跟三个成年人才能抱过来的大理石柱碎裂,一起碎裂的还有屠夫八颗牙齿和下巴。
二狗站在那摊废墟之前,他刚刚挥过的拳还冒着白烟,那白烟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火药味。
二狗看着正在挣扎着站起来的屠夫,说道:“信好像撑不住了,我得快一点解决你。”
说完,再一次举拳。
“不好。”杀人蜂心头暗道:“屠夫还没有完全醒过来,这两个半路杀出来的家伙也着实不简单,还是先撤为妙。”
“屠夫,走!”杀人蜂横枪荡开阿信攻来的一拳,大声喊道。
“想走?”阿信嘴角带笑,再一次欺近。
……
而就在此刻,通往余生酒吧的那条小巷之中有一个黑影正悠闲的走着。
悠闲,但速度很快。
光头,牛仔裤、黑色的衬衫、红色的领带,身后背着一个很大的琴盒。
七鬼刃之中唯二一直留在老爆身边的吸血鬼。
自从其中五鬼入棺,这两只鬼也将自己的名号长埋于地下。
而随着五鬼出棺他们从前的名字才跟着重见天日。
裂空。
劈裂天空的裂空。
……
余生酒吧已经没那么热闹了,到了这个点留下的大都是熟客,也都是吸血鬼。
有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女孩在在酒吧中央的舞台上唱着歌,是姜育恒的小丑,大概已经是三、四十年前的歌了吧。
没有人在认真听,因为话筒压根没开,那个女孩只是喝醉了而已。
酒精味发酵着,缇娜却丝毫不被这一切给影响,她站在吧台的后面呆呆的看着门口,等着阿信回来。
忽然,门开了,缇娜一下子站直了身子,满脸的欣喜之后却又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虽然都是光头,但那个人不是阿信。
但好像也是个很奇怪的光头,背着一个这么大的琴盒还来酒吧。
缇娜看到那个光头站在门口,把自己身上的琴盒放在了地上,打开。
他要干什么?演奏吗?
缇娜不自觉的走进了几步,却见那个光头从琴盒里,拿出了一把通体红色的东西。大概是吉他吧?但又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好像……
好像是一把造型诡异的……斧头?
“黑羊,你看那个人?”缇娜拍了拍身旁的黑羊,紧张了起来。
“嗯?怎么了?”黑羊抬头,却看到那个光头正在一口一口的解开自己的衬衣纽扣。
“这家伙是变态吗?大庭广众的脱衣服?”黑羊一愣。
“不是呀!不是。”缇娜着急的说道:“你看他手上拿的什么?”
说话间,那光头脱去了自己的上衣,将那把巨斧高高的举在空中,然后对着空气,斩下!
风发出一阵哀嚎,可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那些喝酒作乐的吸血鬼们也都没有这个诡异的存在。
“这家伙……不单单变态,还是个神经病吧?”黑羊目瞪口呆。
“我总觉得……”缇娜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喉咙有些痒。
光头再一次举起了斧头,当那斧头到达最高点的时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挥下!
在那挥下的瞬间,光头上半身的肌肉忽然暴涨、暴躁到比健美先生还要夸张的地步。
那些蠕动着青筋暴走着,仿佛被那肌肉上的力量追杀着!
他的面前并没有人,或者说,他的五米之内都没有人,但那巨斧斩下的瞬间,却还是血肉横飞。
先是风。
无中生有的烈风,然后是颤抖起来的地表、以及……
最先死掉的是在台上唱歌的那个女孩,小丑一曲正到高潮,然后就裂成了两半。
只不过一斩而已,整个酒吧已经狼藉不堪,酒水和血撒了一地。
站在废墟之前的光头从嘴里吐出一口白气来,他举起斧子来看了看,自言自语道:“好久没有用这招了,还真是有些手生了呢。”
这个光头叫做裂空,劈裂天空的裂空。
还有鬼活着,躲在吧台后的黑羊和缇娜也还活着,但……还能活多久?
……
杀人蜂和屠夫逃出了三温暖,而紧追不舍的阿信和二狗半路被一个电话拦下。
是缇娜在疯狂的爆破声中打来的电话。
阿信破门而入的时候,整个酒吧里只剩下了两个活着的鬼。
裂空和被裂空钳住了脖子举在半空之中的缇娜。
“妈的,你给我住手!”那一刻,阿信的脑子一片空白,心脏像是被一只寒冰铸造的手掌给仅仅握住,冰冷到无法呼吸。
阿信疯狂的往前飞奔,而裂空却在这个时候回头看了看着阿信,他的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的情绪,只是在阿信即将近身之时用斧柄的末端洞穿了缇娜的心脏。
“你……”阿信停住,浑身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居然活着回来了?”裂空这么问着,然后把缇娜甩到了地上。
可阿信并没有听见裂空的话,因为躺在地上的缇娜似乎有话要跟他说。
二狗赶来,逼退了裂空,阿信冲了过去一把抱起了缇娜。
缇娜要死了,吸血鬼在濒死之时会变得全身惨白,刚刚裂空的那一击,已经将缇娜的心脏完全震碎。
该说些什么吗?
阿信想要去摸缇娜的脸,手却忍不住的颤抖着。
该死的!
难道自己除了对不起就没有办法应对这样的情况了吗?
“阿信。”好在缇娜虚弱的开口了,她说:“其实……我、我一直很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但你一……一直没有问过我。”
缇娜的手贴住了阿信的脸。
“你说,你说!”阿信眼泪划过缇娜的比苍白更加苍白的指尖。
“我真正的名字……不叫做缇娜。”
“嗯!!”阿信猛得点头,问:“告诉我,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
“我真正的名字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