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不能再谈脚了。再扯下去得坏事了!我低声道:“赶紧让我滚蛋。”说着把那酒盏放到一边,站了起来:“如果你不是太累的话,劳驾小娘子驱车送我去回我的宅子?”
“你这个大傻东西。”她愤恨地说,“你被人打得血肉模糊,又被灌了天晓得多少的马尿黄汤。我看你现在得去睡个好觉,第二天就可以精神抖擞地早早起来,再当你的咒禁生去了。”
“我想我晚一点睡没啥。”
“那你从寺院病坊逃到我这里干嘛,你这个笨蛋!”
我身上有些发抖:“听着。”我说,“我今天晚上头脑不是很清楚,我怕在这里呆太久会做错事。而对于那些乞索儿来说,他们又似乎都不喜欢我。我怕连累你。”
“这是天子脚下。”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似的严厉地说,“没人敢胡作非为,你不……”
“可我会胡作非为哩,这地方是个挺幽静的坊曲,景宁寺也是个过得去的丛林,但老天爷啊,你在这鬼地方呆上很久都看不到一把巡街武侯的逡巡晃悠过来。是啊,这是个容易让人做错事的地方,比漕渠桥附近几个坊也差不到哪儿去。可你是个乖乖的好姑女儿,我不能害了你!就因为这样,我才想一走了事。”
她坐了起来冲我扬着下巴说:“你现在就到床榻上去,就在这儿。你哪也别去……”
我的心都软了,便轻轻地吻了任梓一下,然后小心地把她抱起来,她惊呼了一声却没挣扎只是看着我。
她身体挺沉的,我叹了口气,把她小心地放在禅床,看她的样子如此的美丽,她的眼神象一只鹰,那样骄傲,那么英气凛烈地艳丽着。我不由得又在床边痴痴地看了会。
“你……。”
任梓一边说一边却把两腿紧并着曲在胸前,胳膊也抱在胸口,侧身缩在禅床上,被火光染上酒红的头发顺下来,一半遮住了脸,我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地把遮住她脸的长发抚到耳后,她一张精致的脸就呈现在我眼前。
“好娘子!你快让我走,不然就迟了……你很好看 ,我会一心只想让你欢喜快意。让你喜欢我,我一上心,这可就要坏事了。””
她红着脸咬着嘴唇:“我有时在想,你为人实在是很好,有时又想,你是我所见过的最坏的坏蛋。”
她的胸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着。
她真的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女人。
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那一刻时光似乎都停了下来,二郎啊二郎,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真心喜欢着你,你还什么不知足,你居然要离开她,你怎么能够忍心,她温柔可爱,善解人意,这样的好女子哪里去找。
想起男人对好娘子的一致认同:带到外面街坊要像贵妇,在家里要像厨神,在床上要像尤物,这三点眼前的女子无一不俱备,长相不能说是极品,带出去被人回头乱看的时候想来也不会少,她做的冷淘与带馅缒饼我刚尝过的,要是羯师忿财柜那两只食尸鬼没死,尝了任梓的手艺,说不定也早改过自新,不肯再去吃人了。
至于说她的风情嘛,虽然没有真刀真枪来过,但我可以肯定一定及确定她能让我满意到,快活到极点。
看到她在床上的紧张的样子,心里略为一动,满脑子都是要和她香个嘴儿的渴望,抚摸她的渴望,渴望把她拥入怀抱的满足感---我的满天神佛呀,烦恼退散!赶紧转念。
我低声道:“你真的太好看了。”
“阿摩夫人哩?”
“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看的。”我说,
她尖尖的下巴抵着肩窝,呻吟似的细声呢喃。“我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并不是脚。”
我仿佛着魔一般:“那……是哪里?”
“你看不见么?”
我摇了摇头。“我只看见你的脸,与……与你的脚儿。”
“在衣儿底下,你看不见的。”任梓红着脸咬着嘴唇,挑衅的目光遮掩着怦然如潮的羞意:“你……不给你看嘛。”
在我凶猛地注视下,任梓身子缩了一下,嘴巴动了动,然后又归于战栗。
我受不了了,立马扑上前去,将她按倒在蓆榻上,任梓“嘤”的娇呼一声,襦衣的腰间系带已被扯了开来,左右两襟大大翻了开来,衣领被剥至肩下,露出里头那件宝蓝色滚黑绿蝶纹边儿的肚兜来。
她的胸前浑圆饱满,异常尖挺,将艳丽的宝蓝色缎面撑得高高的。
我抱紧她,清楚感觉出圆滚滚、沉甸甸的坚挺的形状,她浓睫轻颤,垂着粉颈张开小嘴,撑圆的两瓣樱唇“啊”的短短一声,旋即没了声响,只能张大小嘴,唇瓣剧颤,如被狂风暴雨攫入其中一般,震撼又无助!。
我轻轻地吻了下她的脸,又轻轻吻了下她的唇,当时我的心不再有那种强烈的兴奋感,和那天午夜的偷吻大不一样,没有那样的心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温暖很快活的感觉,我又吻了吻她的眼睛,她的鼻子,有那么一刹那,我甚至想告诉她我那样喜欢她,问她愿意不愿意一生都陪着我的。
任梓把铺在床上的宝蓝缎子给抓得无比狼籍,她的喘息逐渐变得粗浓。忽然“呀”的一声惊叫,昂起线条姣好的修长玉颈,浑身簌簌发抖,却是她张开嘴巴,被我用上下两排牙尖轻轻嗑咬住嘴辱,她本能地伸手要推,双腕却被我两手拿住,双双压在搨上。任梓双手下意识地在虚空中抓着,却什么也抓不到,苦闷地乱摇螓首,蹙着眉头,发出窒息般的“呜呜”声音。
我粗暴地吻着。
任梓“啊”的一声,颤声娇吟:“别……别!好……好郎君……”她睁开迷蒙的如丝媚眼,酡红的玉靥便似醉酒一般,弯翘的浓睫剧烈颤抖,身子轻轻地厮磨,双手无助地挣扎着。
那求饶似的娇弱呻吟更激起了我的占有欲,我索性用嘴一直摸索着她细腻如玉的光滑颈背,在任梓的哀唤声中,以牙齿咬住肚兜的黑绸系带,抬头咬了开来,再衔住宝蓝肚兜的边缘,甩头一把揭开——任梓“呀”的一声,娇唤似噎在喉头,雪白的乳肌骤没了温暖的遮覆,一下子全然暴露在我的眼前,那细腻柔滑的肌肤顿起一片微悚,却更衬得乳色的肤质莹润如玉,吹弹可破。
她说得一点都没有错,那双赤裸修长、近乎完美的白皙玉腿,的确不是她全身上下最美的地方。
我松开了她的腕子,喃喃道:“果然是好美!”
任梓咬着一丝呜咽,双目迷蒙,娇红的粉面上难掩得色,轻喘道:“你……喜欢我么?”
“二郎,你喜欢我么?!”
我趴在她饱满的怀中,猛然看见烟雾聚拢成的人形不断盘旋变幻,进而又化作了模糊的人形,高挑而纤弱。那种类似金属摩擦石头的刺耳噪音吼叫在四面八方回响! “二郎,你喜欢我么?!你说过要一直陪着我的”听到这熟悉的话语,我浑身剧汗被风一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那段久远而又熟稔的回忆浮上心头,我的四肢都不禁开始打颤。那恐怖的悲伤将我吞噬了。
我望着记忆中的面容脱口一句:“还……还不到时候……”然后整个人清醒过来,我心中有愧,撑起上半身低道:“我……又干蠢事了,是么?还……还不到时候,我却……”
任梓伸出手,颤抖着为我抹去脸上的汗水,兀自咬着发白的嘴唇,望着我的眼神却是爱怜横溢。
“傻……傻瓜!当你也不用忍住。我……我现下满心里都是你,我很欢喜……你呢?”
“别管喜不喜欢了,你先带我回去。”刚一开口,我唇上忽觉一阵温腻,任梓伸指止住了我的话语,搂籍我的脖子躺了下来,两条修长白皙的腿缠着我的腰,轻声道:“你好好歇息着。不许你再胡思乱想,今晚……要好好休息。”
她闭着眼睛说,面上羞意宛然,说不出的动人。
我再也控制不住,任梓突然睁开眼睛,露出狡黠的妩媚笑容,抱着我的颈子轻轻一吻,看似曲意迎合,却是乘势凑近耳畔:“好郎君,你就呆在这儿嘛。”
我满怀的温柔,听到最后,心中不禁怦然,见她肩头抖动不由得伸手去环抱。
我受了那么多罪,做了那么多事,救过那么多人,凭什么我不能亨受片刻的温柔?
喀哒喀哒!喀哒喀哒!喀哒喀哒!
有什么落在头上?
尘土像是雨点一样从头顶掉落,而且房间里响起了一阵古怪的声音。在夯土而成的墙壁后面,是什么发出了令人牙倒的声响。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