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相,您说这些人本王当如何处理呢?”
“王爷,这些人冒犯了您,自然是死都不为过,但……”
“你说的对。”
云修宴并不听他把话说完,直接挥了挥手。
霎时间,最右边的仆从便被捅穿了心脏,身子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被裴风拧断了胳膊的人。
叶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带来的人也早就跪在了地上。
“老爷,救我!”
“老爷,我们都是为您卖命啊!”
剩下的家仆看着同伴的尸体,求生的本能让他们朝着叶槐哀求。
叶槐咬了咬牙,这些人不过都是低贱之人,他们就算是都死了他也不会有半丝的怜悯。
可现在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了,摄政王本就嗜杀,这些人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觉得稀奇,但是今天自己在这里,这些人都死了,自己定会传出不好听的名声。
这样的名声一旦传了出来,他在百官心中的地位一定会受到影响,届时丞相府也一定会受到影响。
想到这里,叶槐也顾不得什么了,掀了衣袍便跪在了云修宴面前。
叶九卿冷眼看着这一幕,云修宴故作惊讶。
“叶相这是干什么,本王不过是按照叶相说的做了罢了,怎么,您可是有什么不满?”
“魏德,你怎么做事的!”
“都是奴才的错,叶相,老奴扶您起来。”魏德回答的从善如流,嘴上说要扶叶槐起来,却是丝毫没有要扶人的意思。
叶槐插不进去一句话,脸色已经憋的青紫了。
“王爷!这些家仆们冲撞了您,可他们也受到了应有的教训,臣给您赔罪,不如您就放他们一条活路吧。”
“丞相都这般求本王了,本王要是不松口,岂不是太没人情味儿了。”
听云修宴这么说,叶槐心中一喜,但他这高兴还没维持住一秒便崩塌在了心里。
“丞相倒是打的一副好算盘。”
这声音的来源不是别人正是站在云修宴身后的叶九卿,刚刚叶九卿一直跟在云修宴身后,穿着一身不起眼的黑衣,再加上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看起来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宫女。
刚开始叶槐并没有注意到她,但是现在他却是注意到了,叶槐心里猛的一震,他怎么忘了,云修宴身边是从来都不会让陌生人接近的,所以就算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他也不能小瞧了。
“不知这位姑娘是……”
“自然是本王的身边人。”云修宴十分自然的答道。
这话一出,魏德和裴风都不由得看了他们王爷一眼,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是枕边人呢?
叶九卿挑了挑眉,心下自动将云修宴说的话想成了自己是他的亲信的意思。
至于叶槐……
叶槐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们这些人两年前都往王府里面送过人,那些女子个个都是经过了千挑万选、细细调教之后才送过来的,可结果呢,结果云修宴醒来后连看一眼都不曾。
他本以为云修宴这人是不近女色,这倒是好了,但现实总是这般的荒唐,谁能想到云修宴这人不但冷血无情,就连在看女人这方面都如此的奇葩。
这么个平平无奇的女子,云修宴竟然会让这么样的一个人在身边伺候?
是了,在叶丞相看来,女子不过都是为了陪衬男人的物件罢了,显然在他眼里叶九卿不是一个好物件。
“这位姑娘,本相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在这里出言诋毁我?”
“丞相说这话真是有意思,我不过是说了实话罢了,您表面上是来赔罪,却是处处都将矛头指向王爷,真是好手段。”
“王爷,臣并没有这意思!”
叶九卿冷眼看着这一幕,叶槐倒是还知道不与自己争论,可他今天送上门来,自己不做点儿什么实在太对不起他走这一遭了。
就在这时,云修宴懒散的声音响起:“叶相,道歉。”
“你!”叶槐猛然间抬头看向云修宴,一双带着算计的双眼此时都是震惊,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微张着嘴,那样子怎么看怎么滑稽。
不过更滑稽的是谁又能想到一国丞相现在会跪在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面前呢?
“魏德!”
“等等,王爷!”叶槐咬了咬牙,心里恨极了云修宴,可现在他势单力薄,云修宴这个疯子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他决定来这里的时候就知道要经历什么,现在的情况也……该是在意料之中的。
“嗯?叶相还有什么想说的?”
“这位姑娘,今日都是老臣的不是,实在……实在是对不住。”
叶九卿看了她一眼,忽然笑道:“叶相这是做什么,我不过同你开了个玩笑,你竟是当真了?”
叶槐:“……”
“魏德,还不快扶叶丞相起来!”
“是,王爷。”这次魏德倒是动弹了。
“诶呦,叶相,您说说您,怎么动不动就跪在这里呢,我们王爷也不过是同您玩笑了几句,怎么会动真格的呢。”
叶槐:“……王爷真是会开玩笑,臣这把老骨头可是消受不起啊。”
“我们王爷就知道叶相开不得玩笑,这不,王爷今日特地吩咐了老奴准备了这些个。”
魏德站稳了身子,挥了挥手。
紧接着便有个仆人拿着个木盒子走到了叶槐身边。
“叶相,这可是上好的鱼鳔,我们王爷都舍不得吃呢。”
叶九卿眼睁睁的看着叶槐的脸由原来的紫白色生生的变得惨白,看那样子是要吐了,毕竟那盒子里浓重的鱼腥味儿就算是她离了这么远也能闻得到了。
叶槐笑的牵强,伸手接过了盒子,道:“多谢王爷……好意。”
“叶相客气了,既然叶相没有别的事,本王就不久留您了,魏德,送客。”
“是,王爷。”
直到叶槐带着一众站立不稳的人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叶九卿一边推着云修宴回去一边道:“王爷跟他有什么仇吗?”
云修宴沉吟了一下,随后道:“倒也算是有些恩怨,不过以后他也不敢再大张旗鼓的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