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跟方远的所有交集都来自那次‘孟小磊’事件的调查工作，现在他说的好事与坏事，多半就是与这个有关了。方远有些意外：“难道是调查有进展了吗？”

“你倒是猜得很准。”老胡说道，“的确，现在咱们暗中进行的调查得到了一项突破性的结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近期就能找到那个‘孟小磊’的真实身份了。”

“是哪条线索的调查有进展了呢？”方远追问，“是第一次的‘飞翼号’，还是上次‘肃清空间站’的任务呢？”

“这个嘛……暂时还不好透露。”老胡说道，“不过大概不用等很久，你就能知道了。”

老胡一向都是这副神神叨叨的样子，这一次也不例外；对于他这种风格，方远倒是已经差不多习惯了。方远也知道自己只是个一没经验、二没能力的普通人，虽然有心帮忙，不过跟黑恶势力做斗争的事怎么都轮不到他。既然老胡不打算告诉自己，那么方远当然也不打算刨根问底添麻烦。

方远顺着他的话继续问道：“那坏消息又是什么呢？”

调查有了进展这种是怎么想都是好事，方远有些好奇老胡要对自己说的坏消息是什么；不过老胡却说道：“接下来还没说的才是好消息，刚才那个虽然也是好事，不过对你来说可就不一样了。”

“啊？怎么了？”

调查有了进展，方远自己当然也很高兴，老胡的话让方远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听他继续说道：“近期你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今天找你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个。你的一些信息很可能已经被那家伙知道了，”

“啊？”

这件事虽然听起来很严重，而这也是方远一直以来所担心的东西；不过老胡就这么说出来，亲上去似乎又有些没头没脑。方远问道：“什么信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具体情况不能细说，总之你小心就是了。不过那家伙也没那么神通广大，你家的安全环境还是很不错的，按照那天我的建议继续保持下去就可以了。”

又是一个具体情况不能细说，对于老胡这种装神弄鬼的做派，方远已经无力吐槽了。不过人家身系国家信息安全重任，既然已经明确表示不能细说，方远也只能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了——

“你是说他知道我现实世界的住址了吗？”

“只是有可能，有可能而已。况且就算是已经知道了你在哪里，那家伙也多半不会采取什么行动的，所以尽可放心……”

“都已经被知道自家门牌号了，你又不说具体情况，换成谁都不可能放心的下来吧？”

“啊哈哈哈，只是给你提个醒。我自己就觉得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严重，特地告诉你只是为提个醒而已。”老胡说道，“当然，可能性还是蛮大的，至于到底有多大，就要牵扯到另外一件事了，而那件事暂时也是不能告诉你的，所以你现在只要多加小心就可以了。”

“……”

“好了好了，坏消息说完，现在该说好消息了。”老胡自己似乎也意识到老是故作神秘不太好，便马上转移话题说道，“接下来有个好事。你那天给我的那份文件我已经调查过了，上边的署名的确是真的。”

这算什么好事？方远疑问道：“所以呢？”

“你先听我说完啊。”老胡慢腾腾地说道，“说到这份文件，首先要从它的由来说起。”

“什么由来？”

老胡问道：“你知道这个《废土》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是用于军事……呃……军事实验的吧？”

方远回答得很快，不过说到一半，他才想起这件事似乎是需要保密的。方远自己也知道这件事的由来是大伯方民海，虽然本身并不是什么需要严格保密的信息，即便是玩家社区当中这样的内部消息也已经很多了；不过现在跟他说话的可是负责信息保密直接相关的政府人员；一般来说，这种时候应该是装傻比较好——只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再掩饰的话似乎也没什么用，方远便若无其事地将它说完了。

不过老胡似乎并不在意这种小事。

“对对对，就是军事实验，总共进行了大约十年左右。不过除了军事研究，一些其他的实验项目也有参与，你捡到的那份资料应该就是李校长他们的项目组在实验的时候丢在那里的。”

“哦……”

“具体缘由我还没有问过当事人，你回去后把那份资料销毁掉就可以了，另外也不要告诉别人。”老胡说道，“不过我在调查的时候，也看到了那个所谓‘泥人实验’的资料，这个是可以共享给你的。”

在那份资料上，的确是有着‘泥人实验’的相关信息，而‘阳光诊所’下边的密室里，同样可以看到‘泥人实验’的圆形标志。这两个地方的确是存在着一些共通关系的；而这两个地方都与方远的‘异源’能力提升有很大关系，方远对这件事也就格外上心了起来。

这一次，老胡没有“具体情况还不能说”这样卖关子，而是继续说道：“这个泥人实验就是当年李校长为了研究合成DNA而展开的一次大规模试验计划，实验区域大部分都在虚拟世界的风山市。那天你碰到的，应该就是这样一个场所。而在实验结束后，也有很多生物被当成游戏里的怪物被保存在了那里，你碰到的那个‘巢女’应该就是这样一个东西。”

“果然……”方远恍然大悟，“我就说呢，玩家社区里压根没有其他玩家看到过这种生物，这个‘巢女’果然不是一般怪物。”

“那倒不是。‘巢女’本身是独此一个，但是这种生物与一般怪物的区别在于，它们往往都是先存在、然后在游戏开始的时候，才被系统赋予了名字和等级，仅此而已。”老胡说道，“在废土世界中这样的怪物数量不少，以后你应该可以看到很多。当然，这种怪物与一般系统刷新出来的怪物之间，应该的确存在一些不同的地方——那个‘巢女’你应该已经杀掉了吧，这种怪物本身实力都很强，但是掉落的东西都不会很差。一般来说，你只要把他们当成个Boss就可以了。”

“你倒是很了解游戏里的东西嘛。”方远说道。

“只是临时补了补课而已。”老胡说道，“今天给你的好消息就是这个——我可以把那些与‘泥人计划’有关的实验地点全部告诉你。”

明明是高达4级的绝密资料，现在却又要告诉方远自己。方远有些不太愿意相信这件事；只是老胡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方远便问道：“告诉我做什么？是有事要我帮忙吗？”

“没事，只是告诉你让你去打Boss而已。这种怪物应该是能掉一些好东西的吧。”老胡说道，“明白该怎么做嘛？总而言之，情况就是这样的了。不过那些怪物应该都挺厉害，小心别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了。”

“哎？！”

说了半天，方远倒是没有想到老胡要说的好消息居然是这个；不过对于方远来说，这的确应该是个好消息——“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应该的确有用，总之多谢了……对了，没有其他需要做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