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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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府中一片狼藉,齐国公愧疚地坐在一旁,面色难看。

“这次的事是我们着了他们道,齐寅生已经让大理寺的人带走,我托人悄悄问了一声,圣上会下旨彻查此事,是端王在其中使了力。”

科举舞弊不是谁说是就是的,一个闹不好这些静坐的学子都要被牵连,关上几天都是轻松的,搞不好连科举的资格都要被剥夺。

“哼,我这个五弟惯会使些见不得人的阴招,他也不怕惹祸上身!”明王眼中聚起怒火,咬着牙面色阴沉。

“都怪我知道的太晚,这次是我拖累殿下您了。”齐国公语气愧疚。

齐寅生是他出了五服的亲人,虽然两家之间已经没怎么走动,但到底还是和齐国公府有那么一丝两缕的关系,齐国公就担心端王那边在这件事上动手脚。

“外祖父别这么说,五弟的目标一直都是我,这次你们应该是被我连累才是。”明王低声劝解,但齐国公如何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埋怨。

想到齐寅生,齐国公也是恨不得掐死对方,自己什么本事能不清楚,居然敢舞弊,行,你想作弊,你考个一百多名也就行了,谁也不会怀疑什么,偏偏心高气傲,奔着第一名去。

第一名是那么好考的,历年来的会试头名在殿试中怎么也是前三名,他一个名声不显才识不佳的无名之辈,居然妄想殿试前三,他这是嫌自己命长了吗!

气死他了,怎么就不长长脑子呢!

齐国公深吸口气,压下心口愤怒,努力平静声音说道:“大理寺那边我会让人去探探口风,此事殿下就不要插手了。”

不管如何,只要明王还在,他们齐国公府就还有崛起的时候。

明王眸中划过一丝满意,嘴上却说道:“这怎么行?我怎么能看着外祖你们涉险。”

“殿下的心意我心领了,端王那边定会让人盯着您,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您决不能再做出让圣上不喜的事情来。”齐国公老眼灰沉,看不出喜怒,“他想将殿下和我齐国公府拖下水,我也能反将一军。”

“外祖父这是有办法了?”明王眼眸微眯。

齐国公嗯了一声,慢条斯理说道:“我会去见齐寅生一面,殿下可知,这次主考副官之一的礼部赵侍郎是唐次辅的人。”

明王眼睛一亮,随即温和的脸上覆上一丝阴狠的笑容,“我明白外祖的意思了。”

出了明王府,齐国公老实在府中待了两天,随后一天晚上暗中去了大理寺。也不知他和齐寅生说了什么,隔天齐寅生就招了,说他的试题是从礼部赵侍郎手上买来的。

赵侍郎看着一窝蜂冲进来的官差,手上的鸡腿瞬间不香了。

下一刻,他火冒三丈地一拍桌子,怒吼道:“你们是谁的人,居然敢硬闯官员府邸,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

领头的衙役冷笑一声,“下官是奉命行事,接到举报,说赵侍郎你与此事科举舞弊一事有关,还请赵侍郎随我们走一趟。”说话同时,他右手向前一挥,“其他人给我上,一砖一瓦都得给我查清了。”

“放肆!本官堂堂正二品侍郎,岂是你们相查就能查的!”赵侍郎脸色发黑,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领头的官差不屑地勾起嘴皮,语气散漫道:“反正小人是接到了命令,赵大人不服气,可以去大理寺找我们大人。”

“你......”赵侍郎气的嘴唇发抖,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厉声道:“好好好,要是没查到东西,你们谁都别想活着出去。管家,你跟上去,看好了他们,要是损坏了一字一画,都给本官十倍赔偿。”

赵府管家低头跟了上去。

一个时辰过去,眼看太阳越来越大,赵侍郎由丫鬟扇着风,大刀金马地坐在位置上。

领头的官差擦了擦额头,眼底滑过一抹焦急。

正在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随后一个官差拿着一沓东西出来,“头儿,找到了,在书房找到的。”

领头官差接过,打开一看,立马笑了起来,“很好,赵侍郎,你自己看看,你现在还怎么狡辩。”

他手上拿的正是此时会试的试题和答案。

赵侍郎瞳孔一缩,立即惊声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是你们,是你们诬陷我!”

“哼,你的管家可是一直跟着我们的人,有没有诬陷,不是你一人说了算的。赵侍郎,随我们走一趟吧。”

赵侍郎满脸不可置信,他扭头看向管家,管家苦着脸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老爷,老奴一直跟着他们,没看到他们动手脚。”

所以,这真是在他书房找到的。

赵侍郎知道自己要糟了,他深深看了眼管家,随后一甩袖子,被压去了大理寺。

管家一拍大腿,连忙去了内院,瞬间整个赵府陷入惊慌之中,赵夫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求韩国公府帮忙。

赵夫人想的很好,却不想连韩国公府的门都没进到就被赶了出来。

扶着胸口,赵夫人心口憋着一口恶气,想当初,老太君求着她们老爷给韩三爷谋官的时候,可是什么好话都说的出来,现在见她们赵府有事,就这般绝情,真是气死她了!

赵夫人无疾而归,因为牵扯出正二品大官,原本就胆战心惊的官员更是缩起了脖子,生怕牵扯到自己身上。

赵侍郎入狱之后,接连又有几个端王派系的官员被抓了起来,不过有几人查清是被诬告,就放了出来。

倒是赵侍郎被齐寅生死咬着,又在他书房找到会试答案,就算大理寺的官员觉得其中有异,但在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这丝异常也就被他们抛到了脑后。

端王见自己这边不停有人被拖下水,立即吩咐那边尽快动手。

随后没两天,大理寺从那位考了第二名的张进安口中又审出了一些消息,一大队人马气势汹汹的去了齐国公府。

据张进安交代,他的试题是从齐寅生手上买了,除了他,还有其他二十多名学子,都是榜上有名的。而他无意中得知,齐寅生手上的试题是从齐国公府手上拿到的。

这就和齐寅生说的产生差异了,大理寺官员正在犹豫时,赵侍郎突然承认自己泄漏了试题,试题是泄漏给的齐国公,而他面上是唐次辅的人,实际却是为明王殿下办事。

听到这儿,大理寺的一众官员恨不得捂上耳朵,各个脸色难看,相视一眼,俱是苦笑着摇头叹息。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好了,现在把明王和端王都牵扯进来了。

牵扯出明王和端王,大理寺一众官员不敢随意处置,由大理寺卿何大人呈秉圣上,再做打算。

圣上似乎毫不意外,淡定地点了点头,只一句:“朕知道了,你们继续往下查,不用看谁的面子。”

何大人风中凌乱,真恨不得对圣上大吼一声,老臣不敢啊!

科举舞弊一旦牵扯到皇子,性质就不一样了,从之前的政事变成了现在的皇储之争,想也知道,不管两位皇子怎么斗,那都是皇家的事,他一个外人插进去,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再说,他一点儿也不想掺和进皇储之争啊!他就想平平安安地活着,怎么都这么难!

圣上扫过下方苦着脸的人,或许是也觉得对不起对方,终于大发好心说道:“咳,你只管查,不管查出什么,朕都不会让你有事。”

何大人明显松了口气,美滋滋想到,嘿嘿,圣上果然吃这一套,多亏他私底下经常练习,演个什么委屈的表情,现在是炉火纯青。

有了圣上准话,何大人也放开了手脚,随后没多久就查出,此次会试确实存在舞弊现象,参与其中的一共有二十四人。

而试题的泄露者除了赵侍郎外,还有另外一人,那就是翰林院学士秦大人。

至于赵侍郎和齐国公,一个是有人证物证撇不了关系,另外一个可是秦大人的连襟。

不管齐国公怎么否认,秦大人都说他将试题给了齐国公,虽然没从齐国公府上搜出证据,但齐国公暗中唆使齐寅生反咬赵侍郎的事却被查了出来。

就算他原本无辜,这下也清白不了。

理了理书桌上的案卷,何大人轻舒一声,揉着后背从椅子上起来,拿着东西朝皇宫走去。

虽然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次科举舞弊就是明王和端王斗法,不过好在这些人没有死死咬出两位皇子,圣上看了眼卷宗,又看了眼何大人,脸上平静看不出一丝多余的表情。

“这次辛苦何爱卿了,行了,你先下去吧。”

闻言,何大人整个人一松,忙俯身退下。回府后,他连忙吩咐奴才紧闭大门,谁来都不见。

众位大人知道何大人进宫见了圣上,连忙派出小厮出去打探消息,自个儿在府中焦急地等待。

没让他们等多久,宫中传下圣旨。

二十四名学子全部革除功名,其中齐寅生和张进安为科举舞弊主犯,秋后处斩,另其五服以内,三代不得科举入世。

至于齐国公,随意陷害朝中重臣,无视法纪,收回其国公爵位。

赵侍郎与翰林院学士秦大人泄露试题,罪无可恕,着刑部收押,秋后处斩。其内眷妇人,贬为奴籍,没入教坊。

至于今次会试,着礼部另选时间,重新开考。

事情倒这原本就该结束了,谁知圣上隔了一天,又颁下另一道圣旨。大意是他昨夜梦到太后,感念太后养育之恩,但他身在宫中不得而出,遂派明王和端王前去皇陵代为祭拜守陵。

明王和端王接到圣旨,不敢表露任何异议,当下就收拾行装,两天后一同启程前往皇陵。

随着明王和端王的离京,京城紧绷的氛围得到一丝喘息,再加上会试重新定于一月之后,没考上的学子兴奋地恨不得仰天长叹。

至于原本考上的,有真才实学的,倒是心绪平静,而那些觉得自己凭借运气才考上的人,各个咬牙切齿地瞪着底下欢呼的人。

池双卿正听着银月说外面的消息,突然想到那些去皇宫前静坐的学子,好奇问道:“那些去皇宫前静坐的人放出来了吗?”

银月点头,说:“放出来了,不过他们无视遵纪,目无天子,虽然人出来了,但却取消了他们参加重开会试的资格,所以,许多人都已经结伴回乡了。”

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这些人在皇宫前静坐,与变相胁迫圣上有何差别,只是取消这次会试的资格已经算是很轻的惩罚了。

敲登闻鼓向圣上鸣冤,都得承杖责之刑,更何况去皇宫前逼迫圣上了。

她摇摇头,她想这些学子不是不明白,只是不甘心罢了,再加上有人撺掇,脑子一热,什么事做不出来。

银月见姑娘不说话,眼珠一转,贼兮兮说道:“姑娘还记得咱们之前看好的那位王公子吗?”

“他怎么了?”池双卿舒服地半靠在软枕上。

“那位王公子因为考前太紧张,好像是没休息好还是着凉了,才考了前两场就晕倒被送了出来。他考试都没考完,这次肯定没有他的名次,谁知他听到这次会试有人舞弊,就在暗中唆使没考上的人去闹事。”

“这位王公子真是聪明,他教唆别人去闹事,自己倒是躲在后面,等到闹事的人被抓走,他自己倒是一点儿事也没有。”

“可惜,他教唆学子闹事的事还是被人知道了,这不,那些原本考上的学子结伴将他胖揍了一顿,听说伤势还很严重,现在还下不来床呢。”

银月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有点幸灾乐祸,又有点害怕。

那些被他坑了的学子没有一人将他招出来,不是有利可图,就是他太会笼络人心,要不是他们暗地里说起此事正好被路过的一名学子听到,这事只怕就这般了无痕迹了。

一想到这王公子心机这么深沉,她就无比庆幸姑娘没有和他再有来往。

池双卿听得目瞪口呆,紧接着眸中闪过一丝恐惧,“祯郡王那边知道这件事吗?我们都知道王公子现在是祯郡王的人,其他人会不会也知道?”

她面上闪过担忧之色,双手紧握。

其他人会不会以为这次闹事是祯郡王在背后推动,这可怎么是好?

“不行,我得现在去告诉他,万一他不知道这事呢。”她猛然起身,急匆匆地往隔壁去。

银月连忙追了上去。

不过她们没有见到祯郡王,祯郡王有事不在府中,是梓瑞接见的她们。

池双卿心里着急也没办法,只得将这事告诉梓瑞,让他等祯郡王回来后告诉给他。

梓瑞确实还不知道这件事,他们为什么会招揽王楚然,不过是不想他再和池姑娘有什么牵扯,倒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份本事。

“池姑娘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小人会一五一十告知给郡王。”梓瑞面色平静,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眼底闪着冷光。

池双卿吐出口气,“那就好,咳,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池姑娘,请等一下。”梓瑞犹豫地开口喊住她,张了张嘴,面色为难说道:“今天正好见到您,有件事情,小的还是想先告诉您。”

池双卿见他一脸为难踌躇,内心一紧,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您先别紧张,是关于您父亲池老爷的一些事。”

梓瑞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许久才一脸无奈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池老爷决定留在京城之后,就想办法将在绥丰县的路子搬到京城来。可惜,京城这块大蛋糕早就被瓜分殆尽,他这般贸然插足,没捞到好处不说,还被人收拾了一顿。

恰逢这时,池双沅攀上端王,原本对池老爷冷脸以对的众人突然竞相讨好起他来,更是带着他做成了几笔大生意。

池老爷尝到了甜头,想到自己现在也是有靠山的人了,手段也就越发不知收敛,打着端王和祯郡王的名头,暗中抢了其他人好几笔生意。

这就算了,他还使计将人整的家破人亡,顺手接了人家的路子。

要不是考虑到他是池姑娘的亲身父亲,梓瑞早就下手收拾他了,居然敢打着郡王的名头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真是欠教训!

池双卿越听脸色越红,要不是有银月扶着,她恨不得晕过去算了。

死死地抓着银月,身子晃了晃,才咬着牙说道:“你不用看着我的面上,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银月痛的拧眉,嘴里小声地吸着气,她不敢喊痛,从手腕上的力度足可见姑娘这次有多么生气。

从祯郡王处回来,池双卿气的连灌了两杯水,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他怎么也不要要他那张老脸,好意思打着别人的名头去做些不干不净的事情。”

“姑娘,您消消气。”银月小心劝道。

“消气?我怎么能消的了气,你不知道梓瑞和我说的时候,我脸皮都在发烫,我怎么就有个这么没脸没皮的爹啊!他怎么好意思啊,抢了别人的生意不说,还害的人家家破人亡,我真是要被他气死了!”

银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只得一声一声的安慰姑娘,别气坏了自己身子。

池双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道:“自作孽不可活,这几天你别去打听外面的消息了,还有,吩咐门房守好门,我爹那边的人来了,一个也不见。”

银月应声,“是。”

说了不打听外面的消息,池双卿就真的让人关上了大门。不过以防母亲担心,她还是找了个时间,将池老爷的事告诉给了她。

池夫人怔愣地坐在椅子上,半响没有说话,最后也只让池双卿回去,她想一个人呆呆。

池双卿没有打扰母亲,听话地下去了。

与她不同,母亲对池老爷肯定还有感情的,一时只怕难以接受。

害怕母亲想不开,这几日她一直带着弟弟陪着对方,好在从第三日开始,池夫人精神就好了许多,虽然时不时走神,不过大多时间还是精神不错。

这也让池双卿大大地松了口气。

虽然她没有刻意让人打听池老爷的事,但梓瑞还是让人来告诉了她,池老爷现如今的情况。

池老爷之前靠着祯郡王和端王名头得来的生意全都丢了,除此之外,梓瑞还给京城商户打了招呼,他们郡王与池老爷没有任何关系,另外,被他害的家破人亡的那户人家,梓瑞将池老爷最近赚的银子全都赔给了他们,再将人送去了外地。

要不是想到池老爷不管怎么说也是池姑娘的生父,他早就将人送去大牢了。

不过好在有了这一番教训,池老爷如今龟缩在府中,连门都不敢出。

池双卿听了,淡淡地点了下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银月见姑娘精神不佳,提议道:“姑娘,你不是一直想吃帽儿胡同对面的胡辣子汤吗?要不,咱们今天出去看看?”

她手上的话本子半天也没翻动一页,听见银月的话,原本发散的眼神逐渐凝聚,吐了口气,说道:“也好,这几日在府中也待烦了,出去走走吧。”

“那夫人那边要告知一声吗?”银月问。

“不用,晋哥儿这几日着凉,母亲一直在照顾他,我们就出去走走,别让她担心了。”

银月点头,随后拿起一旁鹅黄色的襦裙,“好,奴婢伺候姑娘您换衣。”

这次出府,她就带上了银月和青莲两人。

三人坐在木凳上,一人一碗胡辣子汤,旁边还放着三个巴掌大的馍,中间放着一碟小菜,浓烈的香味直往三人鼻子里钻。

胡辣子汤刚出锅,很烫,银月小心地舔了一点,立即笑道:“难怪姑娘念念不忘,这味道真特别,也不知道人家怎么做的,怎么这么香。”

“别人当然有秘方了,你可别傻愣愣地去问人家。”青莲忍不住提醒她。

银月鼓起双颊,瞥了她一眼,“我又不是傻子。”

去问人家秘方,这不是找打么。

你不是傻子谁是,青莲抿了口胡辣子汤,好不容易将这话咽了下去。

“哎,你们听说了吗?明王和端王又要回来了?”

这时,她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八卦的声音。

“怎么可能?按时间算,他们现在还没到皇陵吧?”有人不相信。

最先开口的人得意地扫了周围的人一眼,见他们各个竖起耳朵,故意放缓了声音:“我姑母家的二闺女的小女儿可是在明王府当丫鬟,听她说啊,明王府最近在收拾主院,这不是主子回府,谁会收拾主院出来?”

“难道明王真的要回来了?可是没听到有召他们回京的圣旨啊。”

“对啊,我也没听到,你们有听到吗?”

“没没没,我们也没,你们说,他们这算不算抗旨啊?”

“切,你们是不知道吧,明王在途中受伤,所以才不得不回京。”这时,坐在角落位置的一人突然开口。

“什么,受伤?老哥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面容普通,属于丢在人群里都找不见的人,听见旁边人催促,他灌了口胡辣子汤,慢悠悠说道:“我也是听旁人说的,说是明王和端王在经过小蛾子岭时,遇到了山匪,虽然最后都被禁军捉了起来,但是明王和端王却被山匪伤到,特别是明王,据说伤到了那处。”

“那处?嘶,不会是子孙袋吧?”有人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那人给了他一个眼神,围观众人立马意会,不少人听得倒吸一口冷气,面上又掩不住的激动和八卦。

池双卿三人相视一眼,悄悄付了银子,赶紧离开了。

不用想也知道,明王伤了那处的消息,不用多久就能传遍整个京城。

京城百姓为了大家饭后娱乐真是用尽了心思啊。

“姑娘,你说刚才咱们听得事是不是真的啊?”银月忍不住好奇,脸颊上还泛起两朵红晕。

“八九不离十。”她说,刚才角落那人,一看就像是刻意散播消息的,保不准就是端王的人。

看来,京城又要水深火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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