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扶着膝盖喘了半天，感觉实在憋不住了，抬头看了看门外，见张助理那瘟神不在，咬了咬牙，对着周围的人摆了摆手，一溜烟向外冲去。

“哎哎哎，我说鬼啊，你去哪儿了？”老陈见鬼跑了，扛着摄像头紧追不舍，一路小跑跟着老余。

其他人见鬼跑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咳咳，这个……”小莺想起自己是女主，苦着脸又要逼说台词，可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吭哧了半天，环目四顾，看向了杨烨道：“对了，杨导，你说咱们着纪录片，哦……那个鬼……他……”

“小莺。”小李见小莺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忙开口制止。

“什么？”小莺一怔。

“哦……这个……”小李也支吾起来，抬头看了看周围，见众人都用求救的眼眸看着自己，咬了咬牙，憋出一句台词：“这个纪录片……咱们好像而已不虚此行，能拍到鬼，呵呵呵。”

“是啊。”小孙他们仿佛抓到了什么，连连点头：“对啊，能拍到鬼也不错了。”

“就是，就是。”黄瀚想到自己是男猪脚，想要表现，却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终于想出一句话好的：“一般这种探险的纪录片，总是自己吓自己，这一次好歹咱们能互相恐吓……哦，不对，是说，总能拍到那个鬼了，确实不虚此行。”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点头称是，只是不知道点头之后，又要做什么，于是互相看了一眼，又尴尬地沉默下来，这里面只有小李最为着急，侧头不停地望着梦游一般的杨烨，心道杨导啊杨导，你这是吃错什么药了，你跟个木头人一样一声不吭，投资人在观赏室盯着呢，这报酬你还要不要了？

杨烨知道众人都在看着自己，他其实也知道自己该指挥大家进行下一步，可是下一步是什么？怎么他什么都记不得了，而且他脑海中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蒋副导那一队又这么消失的呢？溶洞里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二楼那个吊死的女学生……

“呐，你要找到真相。”忽然，脑海里的声音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讽：“还没找到吗？你和那位的时间可都不多了，呵呵。”

真相，真相到底是什么？

……

封门阁的大厅再次陷入尴尬地沉默，然而外面却热闹成一片，老陈扛着摄像头紧紧跟着老余，老余也不知吃了什么，跑得贼快，出了门便直直奔着院门跑去，小张竟然一时之间没拉住，见老余像个兔子一样直直向院门跑去，后面老陈扛着摄像头紧紧跟随。

“哎哎哎，你们往哪儿跑？”小张一看急了，不是让老余把这群人吓出来，让女主单独上楼进行下一步吗？这都搞什么？

想到这里，他怒气勃发，紧紧跟在了背后，跨过院门的时候，便赶上了老陈，一把抓住了老余。

“老余。”他抓着老余的胳膊，大怒道：“刚才我吩咐过你什么，不是让你把其他人都赶出来吗？怎么其他人都在，你自己出来了？”

老余此时脸色发青，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气，脸上全是哀求之色：“张助理，你等我一会儿成吗？真的，就一会儿吗？”

“对，对，这个表情就对了。”老陈扛着摄像头，对准了老余，似乎很满意这张鬼脸的特写——此时月光莹白，映衬着老余那张沧桑的脸，憋得一阵红一阵青，确实不用化妆就很像鬼了。

“不行。”小张此时也急了，这都搞什么？他简直不敢去看王制片和投资人的脸了，甚至吓得连耳麦都不敢开了，唯恐王制片爬过网线来吃了他。

“快去，老余，为了我们的节目，你赶紧去。”小张缓了口气，用哀求的口气道：“这可是现场直播，没办法剪辑，你是关键人物，赶紧把他们赶出来进行下一步啊，余祖宗，我求你了，呜呜呜。”

“可是我也求你了，我有事得出去，出去一趟啊。”老余脸都绿了，哀求着小张。

“你到底什么事啊？还有什么事比现在这事重要吗？”小张忍着性子劝了一下，见老余不识抬举，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老余的胳膊就往里拽。

“哎哎哎，救命啊。”老余被小张连拖带拽往院子走，不由喊了起来。

“好像不对头啊。”老陈一直跟着拍，看到这种情形，终于说人话了：“小张，你这样子不成啊，都是鬼吓人，哪有人吓鬼的？”

“鬼你个头啊。”小张憋了许久的火气终于发泄出来，怒气冲冲地指着老陈道：“老陈，不是我说你，好歹你也是老行当了，你说你自从来到这里，到底干了什么啊？除了捣乱几乎啥也不做，简直混账！”说着，见老陈的摄像头对准了自己的脸，忙走过去捂住，吼道：“拍拍拍，你知道什么不能拍，什么能拍，你个混蛋，捣什么乱？”

说着，用力推了老陈一把，老陈“哎呀”一声，“蹬蹬”后退，好歹站住，见小张疯了一般，拖着老余一溜到了封门阁的大厅门口，而老余也像是中邪了一般，居然不听当当了，瘫坐在门口，死活不肯进去，两人就这么撕扯着。

“你给我进去，把他们赶出来，听到了吗？”小张咬牙切齿地怒吼着，使劲把老余往力推。

“张助理，我不要。”老余似乎也豁出去了，扒着门框死活不肯进去，仿佛里面有鬼一样。

老陈本来被小张这么推搡，有些恼怒，可是看着两人的撕扯，忽然觉得很有趣，又扛起了摄像头，走了过来，一会儿特写一下小张的脸，一会儿特写一下老余的脸，嘴上还直嚷嚷：“好，好，看你们谁赢，哈哈哈。”

小张听到这话，恨不得扑上去掐死这不着调的货，然而他如今的任务是逼着老余进行下一步，因此下定决心排除万难，抓着老余的胳膊，一个倒栽葱，把老余的身子歪到了门槛里。

“不要。”老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同样铁了心不肯进去，半截身子到了里面，依然还在挣扎。

“你给我进去。” 小张抓住老余的两条腿，胜利地一推，老余果然像是被人扔出去的猫一样，“嗖”地一声，被他推了进去，然而与此同时，忽然听到放屁的声音，众人只觉得一阵恶臭，便看到老余的裤裆里渗出了黄黄的东西。

“啊啊啊啊——”

女主小莺正站在老余身边，看到这种情形，像是疯了一般往外冲去，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疯了一把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