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胡天,他养男宠不少!”李琬岚神情有些不妙,似乎极其厌恶胡天这个人。
好吧,胡天等于我。
钦闲满头黑线,却将谎话编的更顺溜了:“我本是逆舟学院求学的学生,被强盗所迫,才落草为寇。后来倔先生攻进山寨,我顺从做了个……帐房先生,后来……”
钦闲编了个被强抢民男的烂俗故事,成功地黑了自己,这心情相当微妙。见两人一脸鄙夷地嫌弃自己的长相,那眼神说就这样还配做男宠?
她嘴角抽搐地更厉害了。他们以为谁都长得他们那样逆天的倾国倾城啊?
“什么眼神,姐……且说我也算得上……清秀吧?”钦闲本想说漂亮的,但看着李琬岚精致的面容,硬生生改了。
作孽啊,男人长成这样,还要不要我们女人活了!
钦闲刚叹息了一声,李凉秋冰凉的目光便浇了过来,他语气温软,看似好商量,实则冷硬:“我看把他脱光,绑起来挂在房子中间,这样谁也不用争了。顺便点了穴道,省得他大喊大叫,扰了堂兄的好梦。”
李琬岚阴恻恻地笑了,说:“甚好!”
“别啊!那样你们一定睡不着的,相信我,你们会良心不安的!啊啊啊……你们这群混蛋!”钦闲被一帮人拖着远去了,尖叫声绕梁不绝。
寒风凌厉地刮着,冷月讥屑地望着人间,钦闲被吊在支起的木架上,努力地蹬着脚,渴望垫一下脚,让不堪重负的手腕休息一下。
脚下的影子看似与地面完美地接吻,银月泼洒,更显得那挣扎的影子十分可笑。
这群天杀的绝对是故意的吧!钦闲恨恨地瞪着地面,脚尖努力地往下点,绳子一晃,她好不容易落地的脚尖又悬晃起来。这将落不落的距离是哪个杀千刀的设计的!
将最后一丝力气耗光后,钦闲无力地望着自己平贴在地上的影子,好想躺一躺啊!
“累了?想休息下吗?”此时突然出现温柔的声音挽救了钦闲颓靡的状态,钦闲勉强自己打起精神,来应对这只笑面狐狸。
一只手温柔地覆上自己的手腕,钦闲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住了,又冷又累的她兴不起半点心思不去沉沦。
李凉秋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将她抱在怀里,用令人沉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语:“你也只是个孩子吧?多大?十三四岁?又何必为了山贼出生入死了?乖乖听我的话,别为那群山贼隐瞒了,帮助我拿到兵符,我会给你想要的生活。”
想要的生活?钦闲目光恍惚,打败高太后,为宰相爹鸣冤正名?这一直是倔先生要求她做的,那是她想要的生活?她一直是得过且过,自己真正想要的似乎一时想不到,这挫败的人生!
钦闲摇晃了一下脑袋,目光重复清明起来,问李凉秋:“你怀疑什么?想要什么?”
李凉秋极深地望了钦闲一眼笃定地说:“兵符。”
钦闲按住李凉秋的肩膀,忍住手腕上的疼痛站起来,转身与李凉秋直视。她揉着手腕,尽量让声音显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意味来,目光漂浮,问:“要是我说不知道,你就把我这个孩子继续吊上去?”
“显然是的。”李凉秋含笑说,语气柔和。
钦闲权衡利弊,显然她是没法斗过这只狐狸,倒不如引他去黑风寨,借凤雏先生的手,来让他们都过你死我活,好让她渔翁得利。
于是,钦闲抬头沉稳道:“明日我带你们找。”
钦闲特意将你们咬字极重,来讥讽李凉秋的心思,他想抢先拿到兵符,所以才给她杀威棒,现在又来给个甜枣,威逼利诱她为他卖命。李琬岚却没这个眼力劲,白白浪费了她这个人才。
“那么,胡少主该告诉我,黑风寨中到底发生了何事吧?”李凉秋明净剔透的目光扫过来,仿佛任何人的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钦闲身子不由一缩,有些畏惧这只笑面狐,同时有些担忧:这么快把她身份猜出来了,那他是不是也看透了她的性别?
钦闲想到自己白天的失误,懊恼极了,不过又有些怀疑这年头又不是二十一世纪,称姐的没有,单单一个新潮的称呼不至于让她暴露这个最大的秘密吧?
而且论美丽,李琬岚精致的面容更似女子,男生女貌,有了一个这样一个对比,她一点都不显眼啊!况且论柔婉,她这个现代的女汉纸,在怎么也比不上姿态矜贵优雅的李凉秋啊!
钦闲这下明白自己想岔了,李凉秋根本没怀疑她是女的,他只是想给她更大的羞辱和惊吓, 是自己反应过激了。
“不知秋兄从哪看出的?”钦闲明白自己的心计比不过这个笑面狐,索性认了,眼光带着一丝审视,注视着李凉秋。
李凉秋也用明利透彻的目光将她打量半晌,钦闲不由绷紧了身子,李凉秋这才慢悠悠地笑道:“破绽太多,无从说起。”
“看来方才秋兄许我的利益是假的了?既然如此,我也没遵守约定的必要了。”钦闲语气淡然,透露出一股强烈的不满。
李凉秋笑了一下,他本是随时戴着温柔浅笑的面具,这笑却是璀璨生辉,惊艳了人的眼。
但他说出的话却像下了一层秋霜,其中的寒凉让钦闲一下子焉了下去,“你也可以不做。”
钦闲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挑战这狐狸的坑爹程度,直接朝李凉秋的房间走去,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钦闲穿过五颜六色的花带,看到的是一片更乱的花海,色彩纷乱,看得人眼花缭乱。明明是这样清雅的人,他的花园怎么这么诡秘啊?
钦闲看着觉得头晕眼花,一下扑倒在花从中,心想这花香也太浓了吧?
在意识抽离的最后一刻,钦闲脑海里突然回响起李琬岚的话来——“小心你怎么被毒死也不知道!”
原来这就是真相!钦闲来不及气愤,便晕了过去。
后面的李琬岚走上前,直接从钦闲腿上踩了过去,目不斜视。
他平静的声音远远传来:“你且在这好好休息罢。”
可惜客人已听不到热情的主人的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