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声一下子响彻屋子。公孙紫眼底掩饰不住地露出喜色,公孙曦月没想到公孙平会突然出手,一时不免有些怔踵。公孙曦月回过神老,立刻回头,目光冷冷地看着公孙平。公孙平被她眼中彻骨的寒意下了一跳,下意识地缩了缩手掌,强撑着道:“逆女,你若是不肯医治你母亲倒也罢了,竟然开出这等毒物来残害你母亲。当真是蛇蝎心肠,若非李大夫来得及时,此刻你母亲恐怕就没了性命去。往日里你胡闹倒也罢了,这次,为父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轻饶了你。来人,将大小姐带下去,家法处置。”
公孙紫立刻幸灾乐祸地抬起头,柳蔓枝的目光却是落到李氏身上,眼底有着失望一闪而过。然而片刻后,柳蔓枝唇角就浮现些许冷笑。这样的把戏,公孙平看不透,她却是清楚。李氏向来谨慎,怎么会这样不小心。看来这次公孙曦月怕是难逃此劫了。柳蔓枝刚准备开口为公孙曦月求情,却见公孙曦月肩膀一动,一下子推开靠近的家丁,快速向公孙紫靠近。
不过转瞬之间,公孙紫就被公孙曦月扣住脖颈。这样的变故,让得屋内的人一时间都呆住了。乔雪仿佛早就得了吩咐似的,快速靠近李氏,腰间的匕首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手中,此刻正架在李氏的脖子上。巧心则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公孙曦月一旁,警惕地看着媛儿。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公孙曦月竟然敢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
公孙紫吓得面色苍白,一动也不敢动。公孙曦月指尖的银针慢慢划出,抵在公孙紫的咽喉上。公孙紫吓得花容失色,差点尖叫出声。老夫人脘上的佛珠一下子摔落在地,“咕噜噜”地滚落一地。公孙平额上青筋不断蠕动着,刚预备开口斥责,就对上公孙曦月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睛,公孙平下意识地就咽回口中的话,张口结舌。
公孙曦月这才满意地笑起来,冰凉的银针毫不在意地抵在公孙紫的脖颈上,此刻血珠一点点渗透出来。老夫人呆愣片刻过后,脸色都黑了,拐杖不住地敲地,怒声道:“孽畜,你这个孽畜!公孙平,你还看着做什么?还不将她拖下去!”
老夫人显然是被气坏了,若不然也不会直呼公孙平的名字。柳蔓枝不敢置信地看着公孙曦月,只觉得她是疯了,竟然敢当着公孙平和老夫人的面行凶,莫非是不想在福中待下去了。公孙玉万年不变的脸庞上也被划出一道裂痕来,不过一瞬,又快速低下头去。若是细细看去,却是能在公孙玉眼睛里看出些许幸灾乐祸的神情来。老夫人眼见公孙平不动,一口气堵在胸口,顶地她心脏不住地抽搐,猛然咳出一口老痰来。
公孙曦月对眼前的所谓的家人失望透顶。公孙平既然瞎了眼,看不清事实,她就来帮他看清楚!至于那个老太婆,公孙曦月翘起唇角,看来她近日是太和善了,才叫他们觉得自己好欺负了些!
“父亲,您就算责怪女儿,也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女儿,容女儿分辨一二。您这样听信小人谗言,不分是非,真是让女儿寒心!”公孙曦月一边摇头,一边道。于此同时,她拉着公孙紫一步步向着李氏退去,面上痛心疾首,放过受了莫大的委屈。
“听信谗言?我看你就是个孽障,除了你,还有谁能干出毒害嫡母的事情来。”老夫人见自己被忽视,顿时气急败坏,就要不顾公孙紫的性命,抬起拐杖就要对着公孙曦月打过去。公孙紫顿时忍耐不住尖叫起来。
公孙曦月右手在腰间划过,一抹银光顿时对着老夫人而去。老夫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僵在原地,嗓子里也发不出声音来。见此一幕,公孙平再也忍耐不住,大声道:“你简直是放肆!”
屋子里的家丁收到眼色,立刻对着公孙曦月扑过去。公孙曦月冷眼看着公孙平,淡淡威胁道:“父亲,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的命倒是无所谓。不过妹妹和母亲说不得就要给我陪葬了。至于老夫人,恐怕到时候也要劳烦父亲多多费心照顾了。”
到了这个时候,公孙曦月也懒得再同他们客套,就连基本的伪装都拆开来。按理说,长公主下嫁丞相府,理当嫁妆无数,然而她却是一点儿也未看见。唯一的解释,就是长公主的嫁妆被别人霸占了去。
而掌管府中中匮的只有李氏。公孙曦月想清楚这一点,忍不住冷笑出声。这李氏真是好大的胆子。长公主的东西皆是御赐之物,轻易不可交易但是看这些年李氏母女穿金戴银的样子,怕是早已将长公主的嫁妆挥霍地七七八八了。
原本公孙曦月还不愿意同她们计较。只是李氏既然这样不知好歹,自寻死路,她自然是要好好地同她算这笔账。公孙曦月目光清明,手中银针却是仿佛要插进公孙紫的喉咙里,骇得公孙紫张大了嘴巴,眼露恐惧,一个音符也不敢发出来。然而公孙紫的手指后背却是不断地淌着汗,额上也是冷汗淋漓。
李氏此刻昏迷在床上,恐怕是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若不然,她当初绝对不会采取这样的方法,竟是连命都握在了公孙曦月手里。公孙平也没想到公孙曦月竟然敢如此大胆,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蔓枝吓得抓住自己手中的帕子,头也不敢抬。以前公孙曦月性子虽是糊涂,偶有错事,却也不敢这样大胆,简直是疯了。公孙曦月却是不管她们心里在想些什么,目光从老夫人身上移开,笔直地落到公孙平身上:“父亲,曦月有一事相问,不知父亲可否代为解答?”
这样说着,公孙曦月的目光却是似有若无地在公孙紫身上转了一圈。公孙紫吓得瑟瑟发抖,下体有液体流出,味道腥臊,竟然是禁不住尿了。公孙平的面色立刻黑了下来。一众丫鬟慌忙低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心里却是不住地打鼓。公孙紫面色羞红,却是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