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波坐在她办公桌的对面,见欧阳静很忙的样子,想开口跟她说万艳梅的情况时,欧阳静竟然问:“咋样,准备怎样求我,来原谅你?”
周清波抬起头,朝她手中的案卷望一眼,朝她笑。
“你笑啥?”她瞪着眼睛问他。
周清波依旧是笑,欧阳静看着他的笑,自己忍不住也笑起来。
这样,两个人谈话的氛围,很快好起来。
这时,欧阳静把案卷放下,喝口茶,淡淡地问:“说吧,找我有啥事?”
周清波就把万艳梅的遭遇,详细地说给她听……
周清波说完,见欧阳静平静如水的样子,问:“咋啦,我说的不够动听吗?”
欧阳静嫣然一笑,灿烂地说:“知道啦,你说的这些情况,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关键是万艳梅这种状况属于个案,她说黄金九要胁迫她,证据呢?”
“万艳梅本人就是证据呀?”他毫不犹豫地说。
“那万艳梅本人,愿意出庭指控黄金九吗?”她眯着眼问。
他揪心了。
因为欧阳静的反问,实际上包含两层意思,一是万艳梅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他,而没有及时报案,说明万艳梅是有所顾虑;二是万艳梅就是愿意出庭指控黄金九,不要说证据有没有,重要的是万艳梅现在是公众人物,如果出庭指控的话,肯定要闹得满城风雨,同时对万艳梅的主持生涯,也有不小的冲击。
所以他吧嗒嘴问:“欧阳警官,那以你的意思呢?”
欧阳静呡口茶,很小声地说:“如果黄金九不胁迫万艳梅,为他做什么,只是要求万艳梅与郑板石断绝关系,我想还是私了比较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大老远跑来报案,你们刑警大队就用这样的态度,来胡弄当事人的吗?”
“你是当事人吗?”欧阳静温馨地问。
他撇撇嘴,摇头。
欧阳静见他这模样,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的身旁,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耳根说:“周清波,其实万艳梅这件事处理起来不难,你考虑过没有,如果是万艳梅,与一个毫无身份的人在宾馆里胡搞,比方你这种人,那黄金九能要挟万艳梅什么?”
周清波听了摇头,扭头说:“不懂!”
此时,欧阳静的小脸蛋上,露出风情万种的笑,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对他肉麻地问:“真不懂呀?”
他点头,点头的时候搞出很懵懂的样子。
欧阳静见了,把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突然一用力,她的小脸蛋也变得冷漠起来,朝他威严地问:“老实交代,你跟万艳梅是啥关系,难道真的有一腿?”
他疼得“哎呀”地一声叫,心中吓得砰砰跳,片刻之间就反应过来,装出好无辜的样子叫:“万艳梅跟我啥关系,地球人都知道呀,她原本就是我的老部下呀?”
“就这么简单?”她不相信地问。
尔后,又问“那你告诉我,万艳梅是怎样向你诉说她的遭遇,包括时间、地点、环境,还有你俩在一起,发生的各种经过?”
他无语了,没想到这个欧阳静,一连串给他提出这么多的问题,当真是刑警大队出身的,自己还真小瞧了她。
何况,她还要自己供述,两人在一起的各种经过?
那,自己傻逼吗?
真的要对欧阳静说,自己跟万艳梅在稻田旁的小村庄,与万艳梅开船的情景吗?
于是他,把眼珠子在眼眶中转动几下,装出诚实的模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跟万艳梅,就在‘街心花园’那……那地方碰面的,公园里人来人往,我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听万艳梅说这些话的呀?”
“当真?”欧阳静把鼻尖,几乎凑到他的脸庞上。
“骗你是小狗!”他坚定地说。
看看,人家这说话的艺术,在刑警大队里说话,把对付小妖女的台词都用上了。
欧阳静轻轻嘘口气,离开他面颊的时候,又露出风情万种的笑,打趣地说:“周清波,你就不要插手这件事了,我看黄金九要挟万艳梅是假,不让万艳梅与郑板石好也是假?”
“那他什么意图?”他不敢相信地问。
欧阳静“嗯”一声,用仟仟细指戳着他的脑门子,造作地叫:“你也不用猪脑子想想,万艳梅看似知名度挺高,可她就是电视台的一个小职员呢,那她与谁在宾馆里胡搞,是和有权有名的台长大人在一起胡搞,人家都不操心,你跟着瞎掺和啥?”
周清波脑袋“嗡”地一下,才知道自己的智商多么低。
是呀,这件事的男主角,是堂堂的电视台台长大人,自己跟着瞎掺和什么?
这样,他就显得很渺小起来,朝着欧阳静望的时候,佩服地说:“欧阳静,你太牛逼啦!”说完,一个劲地冲她傻笑。
欧阳静看他开心的样子,对他说:“周清波,既然我帮你解决了心中的难题,接下来是不是要谈谈,我俩之间的事情?”
“我俩之间还有事吗?”他装糊涂地问。
“没有吗?”她较真地说,尔后道:“你可知道,那天乔飞燕把我骗回办公室,我当时就站在这个位置上,对天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把你这个纨绔青年给降服,现在这个机会终于来到了。”
“你想怎样?”他惶恐地问。
“跟我走!”她这样说的时候,便走出门,上了他的宝马车,对他嚷:“到龙巷去……”
龙巷,周清波惊奇地瞪大眼睛。
因为在他来之前,他是设想过,要找一个比较浪漫的地方,让欧阳静在无忧无虑之中,让她消除对自己误会。
可怎么也不会想到,欧阳静会选择龙巷这样的地方。
所以,他在把车子发动的时候,还朝着欧阳静不解地问:“欧阳警官,我们真的要去龙巷那种地方?”
“废话!”欧阳静说完这句话,便闭上眼睛装睡。
周清波觉得好笑,欧阳静什么时候,把自己装睡这招也学会了,而且装得跟自己几乎差不多。
这样,车子到达龙巷的时候,欧阳静几乎没跟他说话。
周清波开着车,穿过几条小巷,把车子停在路旁,才推搡她一下,矫情地问:“欧阳警官,我们这是要到那呀?”
欧阳静睁开眼,瞧瞧四周,迷糊地问:“到龙巷了吗?”
“到啦!”他说话的同时,解开了安全带。
欧阳静从座椅上挺起来,用手指着前面的路口说:“周清波,你是不是傻呀,到龙巷也不知道叫醒我,都开过啦!”
他“嗯”一声,把车子重新发动起来,在前面的路口掉头,用眼睛的余光瞄着她,不放心地问:“欧阳静,你不会是迷路了吧?”
“要你管!”她说这样的话是,浑身软绵绵的,好像没有一丝的力气,那里还有一点警察的样子。
周清波就不愿出声了,把车子开到很慢。
忽然,欧阳静惊奇地叫:“对,就这儿,转弯往左开。”
周清波便按照他的指示,左转弯,向前开出三公里,终于来到一家“小沙弥粥店”的牌牌前。
停车,往里走。
竟然发现整个门店的客人,少得只有四五位。
尔后,欧阳静在前台的地方,要了两碗素粥,外加几样点心,就领着他朝后院走。
来到后院,才知道院墙里面,还有一幢小楼。
小楼三层,每层有十多个房间。
此时,每个房间里,好像都有人在喝粥。
周清波以为欧阳静,会领着自己上楼去喝粥,没想到欧阳静领着他继续往里走,走出院墙的外面,便发现一大片的农田。
周清波就纳闷啦,那欧阳静带着自己,到这一望无际的农田里干啥,不会是要搞野炊吧?
而此时,欧阳静走路的姿势,没了平常走正步的姿态,全身不仅放松起来,还把她的小手缠在他的胳膊上,把身体朝他的身子上靠。
周清波立刻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马上朝她问:“欧阳静,你这是要带我去刑场吗?”
“乌鸦嘴!”欧阳静听他这样说,不仅伸出小手拍打他一下,还把自己摇晃的头,斜靠在他的肩膀上。
终于,翻过一个土坎,走过一座小桥,眼前出现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孤单的一座三层小楼,两开间的,从远处看,很像一座碉堡。
欧阳静推开门朝里走,朝回瞅瞅,发现一个小沙弥跟过来,正给她俩送素粥与点心。
小沙弥把粥和点心递给周清波,双手阿弥陀佛一下,连门都没有进,就逃走了。
周清波手中拎着粥和点心,见欧阳静把门反锁起来,紧张地问:“这是你家的房子?”
“也算吧!”欧阳静这样说的时候,娇媚地兑他一眼,才说:“这里是我爸休假或礼拜天疗养的地方,他是利用特权搞了块地,然后找人修建起来的。”
“我的乖乖!”周清波随口喊出来。
欧阳静又兑他一眼,见他还拎着粥与点心傻愣地站着,一边脱外套一边说:“你不会把粥与点心放在桌子上,我去洗个澡再回来喝粥,可行?”
周清波就放下粥与点心,细致地欣赏这座房子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