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我闻人呈都要了。”
白灏闻此又想起了刚才二人的亲密举动,怒气填胸,剑锋一转,杀气腾腾,带着赤色的强辉直刺向闻人呈都的咽喉。
闻人呈都自然不是好杀的,九曲长剑与其相对,两把神兵自尖端相撞一路磨擦,火花四溅,并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
两剑交刺而过,分别划伤了对方的右臂,闻人呈都一身黑衣看不出来,然白灏此时白色衣袖顿时被鲜红色所染,触目惊心。
合锦见此急忙跳起来冲到山顶积雪的边缘,心急如焚尖声喝道:“都住手!别打了!”
下面就是万丈深渊陡峭的石壁,白裙顶着山风犹如羽翅般展在身后,黑发与细长的衣带滚绕着飞舞。
空中缠斗的两人闻声都往她这边看了一眼,闻人呈都突然笑了起来,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她在心疼呢,你说……她更心疼你还是我?嗯……不如我们试试?”说着他左掌聚气猛然向白灏胸口拍去。
白灏没明白他此话的意思,只觉得心中怒火难平,将剑换与左手而持,右手握拳迎上掌风。然而就在拳掌即将相碰的一刻,闻人呈都却突然将手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擦着白灏的拳风击在半空中。而白灏的拳头,却已经收势不住,直撞在闻人呈都的左胸上。
闻人呈都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倒飞出去狠狠砸在繁歧黑玉旁的积雪中。
“将军!”两个魔修惊呼,立刻想要冲到自家主子身边,却被木毅的柳鞭和雨文竖起的水墙挡住不得近前。
白灏倾剑刺来,似要将其斩杀于此。
“闻人呈都!”合锦闪身跃至躺在雪中又呕出一口血的男子身前,伸开双臂挡住倾剑而来的青丘帝君。
“让开。”白灏语气毫无温度冰冷异常,赤阳锋利的剑尖抵在合锦白玉般的颈项上,似乎随时都可以剥夺她的生命。
“不让!”合锦毫不畏惧,就这么顶着赤阳的剑锋与白灏对峙,怒目而视,互不退让。
此时气氛有些冷肃,空气仿佛都凝在一起让人无法呼吸。月衖张了张口想调解一下,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白灏眼神冷冽,又恢复了已往的寒冷刺骨,此时更是似乎多了丝狠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虽然白灏并未看他,但闻人呈都知晓他这是在问自己。呵呵笑了两声,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紧抿着唇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别以为我们消息有多闭塞,虽然被你们关了千年,但我们的人早已渗透进其它两界之中……咳咳……”大概是断了几根肋骨,说话引起胸腹的震动使得伤处一阵剧痛。他右手捂着胸口身体微微前倾,又咳出些血沫,用衣袖沾了沾血色全无的唇继续道:“你信不信,不仅你青丘掌权者的画像,就连天君敖华他今天做了什么,只要我们想知道……都能知道。”
合锦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回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闻人呈都,对白灏道:“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恩怨,但他现在已经被你打成这样,可以放过他了吧。”
“你可知道他是谁?”
“不管他是谁,之前他已经受了重伤,你可是要乘人之危吗?”
白灏双手紧握,持剑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有些颤抖,而赤阳乃是神器,有自己的剑魂,感受到主人的怒火也是跟着一阵轻鸣。
“他是魔族!”月衖再也看不下去,忍不住上前一步插嘴道。
魔族?他是魔族!?合锦惊讶的看向被自己救了的,朝夕相处近两日的男子。“你……”
“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等合锦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白灏一句话将她拉回现实,而下面说的话更是让她生出愤怒。
“你来我青丘到底什么目的!”
“目的!?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我有什么目的!”怒从心头起,她不由冲他嚷道。
救个人起初被质疑有所谋取,现在又被人猜疑图谋不轨。她到底做了什么值得这帮人轮番怀疑!
白灏眸子透着冰冷,脸色淡漠。“那你解释一下,仅仅只是一尾妖狐地仙修为的你,西海寿宴上是如何使用幻术的,连我都不曾看清。还有崇吴山上,你走后木毅把之前遇到你的经过汇报给我,他与风涛两人均是在几近阵中心的位置中的埋伏,两个使出全力的天仙,你小小的地仙又是如何同时制服了他们,并且把人从那么远的地方带出去的?”
对于他的质问,合锦真真是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我……”她怎么解释,告诉他自己其实是只九尾狐?其实我是跟你家势不两立的涂山九尾?
看她欲言又止陷入沉默,白灏更是觉得自己猜对了。“无话可说了?魔族承诺了你什么。”
合锦惊醒,震惊的看着对面突然感觉变得陌生的男子,语含不确定。“你是在怀疑我跟魔族有关系?”
青丘帝君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并不回答。
“我若跟魔族有联系,为什么会杀了那个什么笑鬼?”
“一枚弃子而已。”
弃子……是在说她这是为了博取信任的意思吗?他居然觉得她是魔族的奸细!这算什么?她为了他做了那么多,这才几天,又是放血又是透支灵力,却得了个奸细的头衔。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咆哮道:“白灏!我千方百计的想要离开,是你自己一次次扣留我、威胁我,现在才认为我是奸细不觉得太晚了吗!”
合锦气极,喘着粗气眼含怒火瞪着青丘帝君,突然向前狠狠迈了一步。“既然你认为我效忠魔族,那现在就一剑杀了我!”
在场的众人皆是被她这一举动惊出一身冷汗,闻人呈都更是不顾伤势冲了过来,一把攥住了锋利的剑身。
赤阳还抵在她颈上,若不是白灏反应快及时后退一步,此刻恐怕她已经被一剑贯穿。
即便如此,利刃还是划伤了她,少许的鲜血顺着细白的脖颈滑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