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抹影子,我心安不少。
勉强朝着小瑶笑了笑,却看到她一脸担忧。
在医生动我伤口之前,小瑶缓缓走过来说:“都伤成这样了。”
我想到之前她让我不要去招惹那个老鬼婆的话,为了宽慰她,也让自己心安地说:“没事,她已经死了。”
那个本来已经开始动手的村医,愣着说:“谁死了?你在跟谁说话?”
我慌忙指了指一边躺着的三爷说:“我说的是我三爷,跟你说啊,这里还有别人吗?”
他往身后看了看,没再吭声,但是显然心里也不踏实,看了看我身上的血说:“等会儿热水吧?”
三爷家的炉子又熄火,估计我爸是回家烧去了,所以院子里并没有人,而这个医生,竟然就这样不管我,自己溜达到大门外面去了。
我指着门口,有点气愤地说:“这医生,这什么医德呀?”
小瑶过来看了看我的伤口说:“你还有心思怪别人,像你这样的伤口,他也是硬着头皮给你治呢,别人看一眼就吓跑了。”
也就是一句牢骚,并没有真正怪那医生的意思,他走了还好,趁机问问獬豸的事情。
小瑶一听我说起獬豸,两眼就瞪圆了,好半天才说:“你说的是法兽?”
“法兽,什么法兽?”我问。
原来这是獬豸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体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长一角,俗称独角兽。
獬豸拥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它怒目圆睁,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发现奸邪的官员,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下肚子。它能辨曲直,又有神羊之称,它是勇猛、公正的象征,是司法"正大光明""清平公正""光明天下"的象征。
所以也有人直接叫它法兽的。
听小瑶解释完,我就彻底放心了,没想了这家伙是这么好的一个兽,以后我得要好好对它才行,看到那些坏人,也好一并收拾了。
小瑶却不安地说:“可是为什么它见到你的血才肯出来呢?”
这个我也解释不通,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见到我血出来,当时那种情况,狠不得折腾一万种方法,具体是哪种有效我也不知道,只是猜测跟我血有关而已。
把明代木鱼也拿出来,递到小瑶面前说:“你看看这个。”
她没伸手去接,脸色一白说:“快收起来,这是法器,所有阴魂都会怕它的。”
我疑惑地问:“你也怕吗?”
她回我:“这个法器虽然没有你之前的佛珠厉害,但是如果敲响是可以震动阴间亡灵的,并非一般的一东西,你快好好收起来吧。”
经她一提醒我才再次想到那串佛珠,现在高鹏的尸体不知去向,而我的佛珠又被他弄到哪里去了?
照小瑶的说法,木鱼这么厉害,高鹏竟然可以自己敲,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是个人,而那几个用来迷惑我们的女人却一听到就要死要活的,难道是阴魂附体不成?
还要再问,却听到屋子外面有汽车的响声,小瑶一闪身就不见了。
我撑着把靠背的椅了挪到房门口,就看到柴菲菲跟大刘一起往里走。
他们俩人一进屋就先四处看,然后压着声音问我:“刚才有阴魂来过了?”
我对他们这种敏感虽然已经习惯,但还是有点不自在,勉强说:“哦,已经走了,她是好人。”
柴菲菲没说话,走到三爷跟前看了看说:“一明,他不能这样呆着,不然真的会死,你得快想办法。”
“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呀?去医院行吗?”心里也有些着急地问。
柴菲菲说:“这种病医院怎么治得了,他是被迷住了心痴,现在三魂七魄还没离体,但是如果长时间醒不过来,他的魂魄会认为身体已经死了,就会离开,到时候再被阴差把魂魄抓去,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听的我也是一阵紧张,也顾不上自己的肩膀还疼的要死,忙站着起来说:“可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我是干着急,使不上力啊。”
柴菲菲看了一眼大刘说:“你带向兄弟先去医院包一下伤口,然后你们俩一起去嵩山一趟,我听说那里有一种叫十方明草茶,对这种迷了心窍的最有用,你们可以去找找。”
十方明是什么玩意,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色?
我必须把这些都弄清楚,不然去嵩山那个地方,那么大的山,去哪儿找这种东西啊。
柴菲菲说:“我也没见过,就是之前听我师傅说好像闻起来有种薄荷的味道,现在是春天,应该都已经长出了叶子,你们去看看吧,但是无论找不找得到,七天之内必须回来,因为他等不了更久了。”
一听这话,我就急着说:“那快走吧,这里到嵩山也很远,光路上来回都得耽误快一天了。”
大刘却说:“你先别着急,把自己要带的东西收拾了,我送你去医院包着伤口,我也出去买一些登山要用的东西,咱们俩个不能这么赤手空拳的去,到时候草茶没找到,人再掉悬崖里去。”
我听他开始说话,已经把明代木鱼抱在手里,佛珠现在不见了,只能先带着这个,有用没用的,总也是一件法器,等三爷醒了再给他吧。
希望他能醒过来。
柴菲菲看着我手里的木鱼问:“这是什么?”
我因为急着要走,简单回她说:“木鱼,庙里和尚敲着玩的东西。”
她眼神有一刹那的惊讶,但是什么也没说,只催着我们说:“大刘,你扶着一点向兄弟,他有伤,走路不方便。”
开的仍是柴菲菲那辆拉风的越野,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牌子,看起来性能超级好,而且基本有字的地方都是英文,跟我有语言障碍。
两个人一上车,车子就直往县城开去,我都没想起来跟我爸打声招呼,而柴菲菲,她留在这里怎么办,难道让她来照顾我三爷不成?
想到这里,连忙向大刘借手机,但是拿在手里又想到我妈的电话上次给我借出去,早就不知道又丢到了哪里,我爸又没电话,打给谁呢?
犹豫间,大刘说:“你就不用担心了,要相信柴队长能处理好这件事情,不就是照顾他几天嘛,她只要把情况跟你家人说清楚就行了,应该没问题。”
此事也只能如此,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大刘的车却不是向着县医院的方向开去,而是七绕八拐地进了条我都不知道的小巷子。
还没等我问,大刘就说:“医院处理这些伤太慢了,我带你去我一个朋友那里,他专治这些伤的。”
好吧,你们四海之内皆兄弟,到处都有朋友,我就跟去也长长见识。
车在一扇关着的大门口停下来,大刘先下去敲门。
敲了好久,我都觉得家里肯定没人,才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里面应了一声。
接着门开了一条缝。
隔着一点距离,大刘又故意压着声音说话,所以我没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个女人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装,身上还披着一个宽大的像是什么动物的毛皮做的披肩,一扭一扭的向车子走过来。
她的五官长的非常好,眉眼鼻子嘴都完美的没话说,除了打扮有点老气,脸上看上去像只有二十多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眨眼一挑唇之间总是透着一点风尘的意味,尤其是笑的时候,我只能说很官方,好像笑容只停留在脸上,不到心里一样。
我看了一眼大刘,很怀疑他说的朋友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因为实在不像什么隐世名医,倒像是隐在这里的一个那啥?
原谅我思想龌龊了。
她用纤长的手指敲敲玻璃,示意我打开。
我本来想直接下车去,但是想了想,还是只把车窗玻璃打了下来,一句话还没说,她的手就伸了进来,直接顺着我的领口往肩膀上探去。
手很小,并且软,还暖,贴着脖子进去让觉得身体一下子就血液畅通,流速加快。
她拿出手后,把手指轻轻往在鼻尖上闻了闻后才转身对大刘:“扶进来吧。”
我们按着她的指引进了院子。
是一栋小楼,地方很小,只有上下两间,院子里也没什么空余的地方,摆几盆耐冷的盆栽已经觉得转不开身。
进屋以后,大刘把我扶到一张垫着厚厚棉垫的椅子上坐下后说:“向兄弟,我买了东西后来接你。”
他甚至没对我们做介绍,便转身出门。
我去看那个女人的时候,她正斜靠在屋门边,手里拿着一把小挫刀,一边挫着自己的手指甲,一边问我:“怎么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