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瞬间就掉到冰洞里,拼命喊:“他是坏人,不要过去,他是坏人,不要过去。”
声音越喊越小,因为我很快听到楼梯口一声惨叫传了过来。
飞步往那里跑去,看到高鹏的身体正挂在獬豸的头上。
那根长在头顶的独角从他的腹部穿过去,在后腰上出来一个尖,上面还挂着血迹。
一个枣红色的木鱼滚在獬豸的脚边,前面的开口像一张咧开笑的嘴。
我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不知道事情为什么急转的这么快,我以为它是要投奔高鹏的,结果它却过来把他杀了,难道是之前都是我误会了它,他根本不受木鱼的控制,只是想找声音来源处的人?
搞不懂这头怪兽,不过眼前它帮我的一个超大的忙,我简直要感激涕零了。
看着都想热泪盈眶,它却一副悠闲的样子,头轻轻一摇就把高鹏的尸体给甩了出去,刚好撞到电梯门上,“哐当”一声随即又落了地。
然后这货转身,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二弟。
尼玛,也不知道是公的还是母的,这样的看的我都有点脸红,忙着一瘸一拐的转过身去往五零三走去。
那几个撞墙的女人因为没有了木鱼声,她们也就停止了动作,只是已经惨不忍睹,每个人的头上都流着血,而且滑到在墙边上。
我走进屋里去,快速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好,回头就看到獬豸嘴里咬着那个被高鹏扔在地上的木鱼站在门口。
见我看它,自己轻轻点了点头,把木鱼放在墙角,然后在我面前再一次化成一股轻烟直接钻到我小元宝里。
我手握那个无数次救我命,现在又藏着一头怪兽的小元宝,心里像流淌过一股热流,它们现在都成了我护身的宝贝。
再看躺在地上的司机,依然保持着那个状态,叫了几声,不见醒来,就用手去掐了掐他的人中,还是不行,无奈,我只能甩开膀子又给了他一记耳光。
他这才弱弱地“哼”了一声,然后像是刚睡醒一样,睁开惺松的眼瞅了我一下,嘴里骂一句:“尼妹,睡个觉也吵不停。”
说着就又要闭上眼,这次我没等他完全合上,就又狠狠甩了他一耳朵。
彻底清醒了,瞪着一双铜铃样的眼说:“丫的打我,你谁啊,你打我?”
还做势一跃而起,但是力不从心,只在地上扭了一下便停了下来,然后看着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再次把眼睛投向我。
但是我此时却不想跟他多废话,见他没事了,就忙着去看我三爷。
三爷比他严重的多,无论我用什么办法他都没醒过来。
最后只能给他穿上衣服,问也已经穿完衣服的司机说:“有手机吗?”
他点点头说:“有,怎么了?”
我说:“拔个120了,这里一堆人都晕到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司机往四周看了看说:“哪有一堆人,不就是一个土豪老头儿吗,不过我觉得他肯定是精尽人那个啥了,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还有,哥们儿,那一屋子美女都哪儿去了?”
我瞪他一眼,没答理,但是也没让他再打电话。
因为突然想到,如果医生来了,我怎么跟他们解释跟这些女人的关系?万一再闹的派出所更解释不清,因为那边还有高鹏的尸体,他可是我们县城的风云人物,如果死的时候我们两个在旁边,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
身上的伤太多,实在背不起我三爷了,只好求助于司机。
他表面上一堆废话,但还是走到床边把已经被我扶起来的三爷扛了起来,只是刚走了两步就叫起来:“卧槽,我的腿怎么跟踩棉花似的一点力都用不上,明显纵欲过度的样子。”
我“哼”他一声说:“你以为你不是过度啊。”
经过门口时,我捡起来獬豸放在那里的木鱼,这个明代木鱼是我们最初接近高鹏的目的,谁会想到最后会牵扯这么多事,刚刚叹了口气,就看到已经走出门的司机“哦”的一声停下了脚。
显然走廊里倒在门边的女人吸引了他的注意,示意我说:“哥们儿,你先扶着,我要去看看那些女人们,看能不能捡一个回去当媳妇儿?”
我拉住他说:“别找死,这些人可不是普通人,如果不是出别的意外,你现在也已经跟我三爷一样了,是生是死都不一定。”
他怔着神看我,似乎在思考我说的是真是假,也许是我的神色让他觉得此事确实非同小可,终于还是背起我三爷往电梯口走。
一到电梯口,我就傻眼了,慌张的四处看,但是那个被獬豸甩出去的高鹏的尸体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十三楼来过别人吗?既然是来也肯定不是普通人,因为正常人看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先以尖叫开头,没可能说一声不响的把尸体运走,再说这十三楼普通人根本就不会来,那会是谁?鬼婴?朱老三?
还是高鹏的尸体自己走了?他去了哪里?
司机见我站着没动,悻悻地说:“哥们儿,怎么不走了,你看你那脸,跟见了鬼一样。”
他永远不会明白此时我的心情比见鬼还要恐惧,不管高鹏的尸体去了哪里,既然能走,说明还有用的价值,也就是说未来的某一天,我们将还会再遇上,还要再经历前面所经历的打斗。如果他先遇到我还好说,毕竟有獬豸帮忙,可以把他给制住,但是如果他像以前一样,只是躲起来害人,那么又要多少人死在他的手里呢?
何况现在韩个个还下落不明。
司机问我:“把这老头儿弄哪儿去?还有,你真不打算管楼上的美女了,我看着挺心疼的。”
我说:“先借你手机用一下?”
他把手机给我,电梯也已经到了十三楼。
我们三人进去后,因为电梯里没有信号,我正好可以再思考一样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更妥善一点。
一直到楼下,想来想去,还是先跟柴菲菲他们联系一下会比较好。
于是再次打了她的电话。
这次很快就有人接了,柴菲菲的声音在那边着急说:“向兄弟,你怎么样了,出什么事了?”
我没跟她说之前的事,只说现在这边十三楼躺着的四个女人,问她有没办法处理一下?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说:“你们先走,我给你们那边的人打个电话,应该很快会有人去接手的。”
说完又问我:“你现在怎么样了,我们前几天在忙别的事情,没来得及回你消息,我今天刚好要去你们那儿,有空见个面吗?”
马丹,等你有空,我都挂好几百次了。
不过,眼前的事情也是棘手,三爷又昏迷不醒,他们毕竟见多识广,来了还是有一定的帮助的。
很快答应了柴菲菲,然后让司机把我三爷直接拉回去。
这事,我要问问小瑶。
司机把我们拉回村子后,递出来一张名片说:“看你也像一个男人,这上面有哥的电话,要车的话就打过来,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车随时可以出门。”
我接过来看了一下,上面写着出租车司机“江大郎”。
如果不是身上伤口太多,我差点就笑喷了,看了看虎背熊腰的司机,再看看上面的名字,跟武大郎实在是连不上啊。
估计他也早接受过别人对他名字的质疑,所以没等我问自己就摆手出门说:“走了。”
他走以后,我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三爷,决定回家一趟,让我爸出面去村上的诊所先找个医生来看看,还有我的伤,必须要尽快消毒。
这些本来都是可以在县城完成的,但是高鹏的尸体莫名其妙失踪让我心里非常不安,根本不敢在那地方多呆。
结果村里的医生来了一看三爷,直接跟我爸说“准备后事吧。”
我爸立马就把眼瞪了起来,看着我问:“一明,你跟我老实说,你带你三爷去哪儿了,怎么就弄成这样子,他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了一辈子好人,怎么跟你出一趟门回来就受一次伤,还一次比一次重,你到底在外面做什么,你给我老实说。”
说到最后声音都提起来了,从我小时候的经验来说,这是在大怒。
我当着他的面把自己上衣一扒,对医生说:“您先给这儿消一下毒。”
果然我爸一看我身上的伤,立马就变了声音:“一明,你怎么,你怎么弄成这样?”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医生已经倒抽了一口气说:“你快去烧一盆热水,这里的衣服得湿一点才能掀下来,不然撕着疼。”
我爸一溜烟提着三爷的水壶去外面打水。
同时,我看到在医生的身后一抹影子慢慢显现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