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吞了老大货的古惑仔当晚就死了，死在一家破旧的宾馆里面，被一枪洞穿了心脏，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
阿德进去的时候，跟他前后脚出来了一个妓女，而且还一直骂骂咧咧的，估计是被折腾的太厉害，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古惑仔也睡得很沉。
“真是幸运啊。”阿德在将子弹射出后，说道：“碰上了个白痴。”
是啊。
这种时候竟然还想着女人，简直是自寻死路。
骂完，却又发现有些别扭，自己之所以会站在这里，绝对不是因为什么职业规划和名门之后的原因……原原本本、完完全全的，也是因为女人。
为了那个女孩，阿德几乎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
在杀手看来，阿德的积蓄或许不值一提，但在银海这种大城市想要买下一间单身公寓是没有问题的。
不到三个星期的时间，阿德就为了那个女孩把这笔钱给花光了。
不是什么所谓的交易，这个世界上当然有贵到那种地步的妓女，但阿德要的不是性、或者说，不完全是性。
他甚至没有在真实的世界里和那个女孩见过面。
两人的相识，是从手机银幕开始的。
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做白衣飘飘，也经常穿着一身连衣白裙。
白衣飘飘、长发飘飘，这样听上去好像是一个鬼故事，但这的确是一个爱情故事的开始。
飘飘是一名主播，和春夏差不多是一个性质，但却要比春夏赚得多。
阿德是在浏览某成人网站的时候误点入了飘飘的直播间，然后便无法自拔了。
惊艳，让阿德几乎大叫出声来的惊艳。
飘飘当然不是绝世美女的那种级别，但却像极了阿德心目中所想象的初恋。
清纯、乖巧、笑起来会露出白白的牙和浅浅的梨涡。
邻家的妹妹、或者是被全班都喜欢着的同桌。
飘飘在直播间里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唱歌，偶尔和观众聊天，不好笑、也从不开黄腔，但声音却好听的不得了，轻柔而甜美，像是软软的蜂蜜冰淇淋。
他们相遇的第一个夜晚，阿德就遇到了超好的福利。
大概是凌晨一点钟，飘飘承诺的最后一首歌唱完，阿德正准备开始想念她的时候，却听飘飘对着银幕说道：“来咯！开始我们每天的日常福利咯！”
阿德精神一震，还有福利吗？
“今天刷礼物的榜首，我会亲自打电话来叫你起床哦。”飘飘温柔的笑着，说道：“现在的榜首是大和尚哥哥，有没有人想超越他呢？”
废话！当然有！
阿德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在美丽的清晨，一个女孩抓着自己的手臂温柔而娇嗔的说道：“快起来啦！老公，我们今天不是说好去游乐园的吗？”
即使，没有美丽的清晨和女孩，有个美丽的声音让自己起床也是不错的。
榜首？
不过是一个价值两千块钱的虚拟花海而已。
别开玩笑了，阿德可是一个杀手，高收入群体好伐。
二话不说，阿德拿起手机，就把自己积蓄的零头给冲了进去。
然后一连给飘飘刷了十多个花海。
阿德发誓，他没有手抖。
屏幕一下子就被五颜六色的绚烂花瓣填满，花瓣中夹杂着飘飘略有失态的欢呼声。
带待花瓣落去，阿德看见穿着日式校服的飘飘正在冲着屏幕飞吻。
“谢谢阿德欧巴，真是爱死了你了。”
真是……爱死我了？
阿德不自觉的裂开嘴，感觉肾脏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着，温温的、暖暖的。
“这位阿德哥哥是新人诶，以前都没有见过呢。”飘飘原本眼神中的疲惫已经彻底消失，她问道：“是第一次来我的直播间吗？”
阿德没有回复，只是觉得要聊天的话，也不该让那些无关的人看到才是。
“嗯？”过了几秒钟，飘飘故作可爱的噘嘴，说：“阿德哥哥、阿德哥哥、阿德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阿德深吸了一口气，却还是没有回应，只是在安静的欣赏着飘飘一眨一眨的大眼睛。
“看来阿德哥哥是个高冷的人呢。”飘飘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不过，阿德哥哥你一定要把你的电话和要叫早的时间私信发给我哦，我明天会准时的叫你起床的哦。”
阿德一边冲着屏幕点头，一边用颤抖的手编辑着文字。
两人互道了一声晚安之后，阿德才睡下，美滋滋的等着明天的叫早服务。
其实不用叫，大概是潜意识作祟，在快要到时间的时候阿德就自动醒了过来，然后呆呆的等着电话打过来。
那心情，大概像是初恋的小男女在等对方的电话一样。
略略略略略！
海贼王里电话虫的声音从阿德的手机里发出，他急忙拿起电话，在按动接听键的时候，却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
“喂！是阿德哥哥吗？”果然，那声音是幸福的声音啊。
“嗯！嗯！是我。”
“已经有乖乖起床了吗？”飘飘的语气像是在笑。
“嗯……刚刚起来而已。”要矜持、矜持。
“哦，有清醒了吗？”飘飘说：“如果没有清醒的话，我唱一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可……可以吗？”阿德有些激动。
“当然咯！阿德哥哥对我这么好，提出什么要求都不过分呢。”
天呐！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飘飘唱了些什么，阿德没有听懂，好像是一首日文歌来的，总之很好听就是了。
听完了歌，飘飘又嘱咐阿德要乖乖刷牙、乖乖吃早餐、乖乖去晨跑之类的话。
恍惚之中，阿德内心深处的某种空虚得到了满足，不管那是不是真的，至少那一刻阿德是心无旁骛的。
也就是在那时，阿德为期六天的颓废结束，想要恋爱的人生又有了新的可能。
那段日子，阿德几乎每天都会蹲守在白衣飘飘的直播间，理所当然的叫早福利也全部被阿德包了下来。
当然不会是免费的，阿德的积蓄减少的速度不要太惊人，就算你说他用这些钱去吸毒了也有人信。
在直播间里他依旧从来不说话，但这两个人在不直播的时候却聊得很开心，不止是每天的早上，两人在微信上的互动也很平凡。
阿德惊奇的发现，只要不是面对面，他原来是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去和女孩沟通的，毕竟有足够的时间反应嘛！那些本来以为已经没有用的恋爱工具书，在瞬间又变得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