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吓人,这漂亮人儿竟然还是个生冷不忌的!性别为男的优势都没有了,要是再被发现性别为女,半安就是送上门的口粮啊!
她将头低下一些,避免男人带刺的视线。凌冽的冷香冲进她的鼻翼,好似回到闷热的马车里,冰凉的唇感,犀利的眼神,让她脸颊发烫。
男人全程盯着半安,看她笑容僵硬,眉头皱起被惊吓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
半安懊恼的咬牙,司霁白笑哼一声。"一个出城都要偷偷摸摸的人,跟着爷这么委屈你?看你这小身板?莫不是从哪个楼子里出来的?"
半安愤懑的翻个白眼,男人的嘲笑落在任何一个真男人身上都是极大的侮辱,可半安不一样,她是个女人,不在乎这些!竟然男的不安全,女的不行,那半男不女也可以试试!
不咬人可以膈应人。
"哎呀!爷!"她捏着嗓子叫唤,声音尖细调子宛转,若是不看现状,倒像是花楼小倌倚楼娇笑,正在调戏路过的书生的开场白。
果不其然,司霁白被这做作的一声唤叫的浑身一僵,不仅收紧了胳膊,连手都猛地握了拳头。
有戏!
半安乘胜追击,巴掌大的小脸微微扬起,对上男人半眯的眼,展颜一笑,眉心的细线越发红艳。
"爷还真是慧眼独具...不过..."半安娇羞的低头,糯糯道:"奴家卖艺不卖身的啦..."软软的小手在司霁白的腰间拧了一下,力度很小,却像是烙铁一样印在男人身上,让男人的手都抖了。
半安的脑袋飞速运转,她露出脸上的伤疤,指着道:"爷...明鉴,要不是奴家小时候留了这块疤,那春满楼早就把我送去接客,哪会让奴家有可乘之机跑出来..."
十指葱白,男人的视线顺着手落到疤痕上,不等细看。半安飞速低下头,嘤嘤凝噎着,像是想起了伤心事要抹眼泪。
司霁白没想到自己有心嘲讽,竟然让这小子换了一个人。开始他只是觉得这人和那夜闯王府的人很像,可来了这么一出,他实在无法把这个男人和那凶狠的刽子手联系起来,这人的做派让他多看一眼都难受,要不是对方实在暖和,他早就让人将他拖出去扔了。
司霁白越烦半安越开心。"王爷..."她尝试着让挑战男人的底线,努力往男人的怀里钻。"您要不嫌弃奴家,奴家愿意陪着您!"
身上发寒,胃中恶心。
司霁白无心试探,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怼上半安越来越近的脸,将其推到离自己一臂远的距离外。
半安被捂住脸,眼前一片黑暗,嘴上还不闲着,"爷...你不喜欢我这脸,背后也行..."
男人忍无可忍,"滚!"
半安就等这句话,嗖的掀开被子,跳到地上,兔子似的向门口窜。
热气顺着她流了出去,男人怀里空落落的冷的怕人。
"站住!"男人又是一声爆呵。
他一向以喜怒不表与色自居,如今也不知道怎么了几句话就被挑怒。可能是被逼到绝处才会这样情绪失控。
他深呼一口气,告诫自己冷静。
半安马上就到了门口,喜色已经控制不住爬到脸上。
"回来!"
男人的声音像是地狱中传出来的,听得半安起了一后背的冷汗。
她慢慢的转头,白色大氅中露出的艳鬼正盯盯的看着她,乌色的长刀已经出窍,就在男人触手可得的地方。
半安不舍的看了一眼门口,迫于杀气一动不动。"那个...是您让我走的..."
男人浅色的眸子向身边一瞥,示意。"本王现在让你回来!"
你让我滚我就滚,让我回来我就回来,那我岂不是太没有面子!
半安瞥嘴看向门,大着胆子向门口走了一步。
男人目光一深,刀已彻底出鞘。
冰冷的金属摩擦声让半安步都不会迈了,她的手按在的门上,看清门外'看门狗';的影子,呼吸之间,心思千回百转...
如芒在背,半安放弃自由的概率,果断的转头,朝艳鬼走去。几步之后,她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无害。
"奴家回来了!"
"好好说话!"
"奴..."
司霁白目光似刀,将半安恶心人的'奴家';二字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上来!"
"奴...小的..."半安的声音越来越小,"卖艺不卖身!"
"现在起,你可以卖了!"
司霁白衣衫凌乱,若是忽视那杀人的眼神,此等衣衫半解,香肩半露的样子,足以迷倒任何人,不论男女。
美人谁不喜欢啊!
要是这男人温柔点,光凭这副皮囊,就得勾得多少人魂牵梦萦。
半安有点恍惚,脚下不受控制的向床上爬,这肃王爷美的夺目,如果他不拿着那把刀威胁她的小命,她应该十分乐意躺在美人的身边,反正又不吃亏!
可现在美人冷的死人一样,她确实是抗拒。
半安慢吞吞的爬回原来的位置,刚暖和的身子立刻就被人型冰块冻住。她打了一个寒颤,心里一边骂着'你怎么不冻死';一边蜷下。
司霁白的发散落在床上,海藻似的漆黑的一**,发梢戳在半安后颈的皮肤上,让她觉得扎得慌。
头发都这么硬,可想主人的心有多坚硬。
汤婆子入怀,司霁白舒服的松了一口气,管他什么身份,此时舒服了才是最要紧的事。
等找到更好的替代品,这个一日冒犯他无数次的人就剁了喂狗。他将人用薄被子从头到脚包好,用力抱进自己怀里。
半安整个人都被捂起来,冷热交替,欲哭无泪。
"王爷...小的...透不过气!"她的脚蹬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踩住用力往外窜,蹭了一半,着力点突然消失。
"嗯?"热的?踩了什么?她又去用脚试探,刚碰到,对方又躲开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露出的半截脑袋使劲后仰,鼻尖露出压住薄被一边,半张小脸露了出来。
她不满的问:"你不是不冷了,还用我取暖做什么?"
司霁白的表情和往常有点不一样,以往是要杀人,现在是要吃人,将人生吞活剥的那种,旺盛的火焰在男人的眼底燃烧,不带一点克制。
那她踩到了什么不言而喻...
半安的脸刷的白了,"那个...王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卖身!放开我...司霁白,我...你..."
半安的尖叫被突如其来的手指塞回口腔,化成一丝丝的呜咽。她狠狠的咬下去,男人也不躲闪,腥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冰凉混合着津液变成淡淡的粉色,顺着她的嘴角流成暧昧的丝线。
男人缠的更紧,蛇一样勒着她,似乎要将其胸腔里的所有空气挤出去。
冰冷的呼吸落在半安形状美好的侧脸上,司霁白一低头,鼻尖在半安的伤疤上蹭过...
"你说的,这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