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霁白眉头紧皱,不过这也正常,任何一个女人在你点破了她的秘密之后,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解释,而是高喊莫挨老子!那样的话你也会很郁闷。
男人将手停在半安的衣衫前,缝隙间露出的皮肉白嫩光滑,带着沐浴后特有的水光。他眯着眼,再一次将半安从头打量到脚,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半安,你这个女人..."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愈发阴森,"再跟本王自称一句老子!本王..."话音未落,他的手已经开始继续动作!
半安瞳孔都放大了!
她想过各种暴露后的场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狗男人会用扒自己衣服来威胁自己。
司霁白见自己的威胁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冷笑一声,抬手捏上半安的下巴。
"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告诉本王,一路来的目的!第二,将你交给外边的近卫军..."
交给近卫军,一个出行了一个月的部队,一个女人投进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半安的脸都狰狞起来,破口大骂:"司霁白你丧心病狂!老子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撕啦..."棉布质得衣衫很是脆弱,男人稍稍一用力,半安的衣服便像纸片似的开了个口子。
隐藏在下面的皮肤带着玉色的光泽,男人眼睛一落而走,望着女人的脸,脑海中却都是女人赤着身在潭中沐浴的场面。
半安没想到这白眼狼动作快成这样,连后悔的功夫都没有。已经毁了一件衣服!她的眼眶更红,低下头的瞬间,眸子里都是委屈。
司霁白心头一紧,拉扯着衣襟的手竟然停了下来。
男人不不再动作,声音低哑带着微不可查的怜惜:"告诉本王你选哪条!"
这分明是唯一的活路,谁也不知道所谓的目的到底要说到什么程度,也就是说,只要司霁白满意,半安依旧是那个春风得意的安公子...
半安半响才从被撕了衣服的悲痛中清醒过来,她看着胸口露出的部分,心想这是玉柔给改的最后一件衣服...越想越气,她猛地醒了下鼻子,朗声高喊:"老子选第二条!"
她与司霁白接触这么久,最是知道对方的底线,男人喜欢听话的木偶,让你哭你就哭,让你笑你就笑,这样他才会开心,但凡你有半分不顺,立马就变脸。
半安知道应该怎么安抚这只狂躁中的野兽,但是这次她不想!心底有一种呼声,想让她激怒他,让他发狂,只有愤怒才会让一个冷静的人失去理智!
没了理智,她才好彻底脱离这个危险善变的男人!
果然,男人听见这句话后,整个人气势都冷了下来。
司霁白的脑海恍若被雷劈过。对方的倔强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打击,甚至没用过脑子,他的手已经先一步动了起来。
"你个王八蛋!松开!老子要和近卫军..."她的声音被男人的手扼在喉咙中,呼吸凝滞的瞬间,她看见了男人的眼。
那双本来琉璃色的漂亮眸子,此时布满了血色,是一块被血浸过的玛瑙,杀气腾腾。仅仅一个眼神,半安的心就凉了...
那种残酷的用人命才能填满的怒气,已经外溢。这是男人心底的巨兽,正狂叫着想要从枷锁**来。
"你..."半安已经悬空,她被男人单手提起离开地面,身上的重量加重了呼吸的难度,她开始用腿踢打,直到意识开始模糊,她听见男人深呼一口气...
帘子擦过她的脸,随后是雨后尚且柔软的土地。
半安被扔出车厢,滑了半身的土,才停下。
本来躲得远远的夜巡士兵突然在林子中露出头来,就连已经睡了的近卫都立起了一只耳。
半安挣扎着站起身,拢好衣襟,眼睛快速的转,打量周围能够溜走的路线。
韩家人捣鼓陆行赶紧过来看,他则在远方观望。坚决不趟这趟浑水。他们心里都明镜似的,当初错过了砍掉半安手脚的时机,以后就再也不会有类似的机会了!
陆行颠颠的上前,看着刚才还一起谈笑风生的小伙伴失了宠,摸着后脑勺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看着半安狼狈的往外走,转过头朝着车厢轻轻的唤,"王爷..."换来了的是沉冷的答复。"抓起来!"
恩?
命令下达,陆行毫不犹豫。
半安已经穿过了三分之一的人,她望着眼前渐渐紧缩的生路,垂着眼,没继续往前走,竟然回了头。
陆行紧张的跟过来,还以为会和对方动手,看见半安回来,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半安与王爷之间的微妙关系,在职责的重压之下,还是忍不住问:"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吗?"还洗了澡,怎么就...
后面的话他没问,不过脸上写的是清清楚楚。
半安静静的望着他,火光下,黑眸泛红,唇上微肿,脖子上发青的手印很是刺眼,衣领子被撕开一**...
陆行愣在当场,面上有些尴尬。甚至像是他自己犯了错似的,心虚的忙挥手,让人将半安带走,人走远了还不忘唏嘘一声:"原来王爷喜欢这口...怪不得..."
他猛地打了个机灵,暗想还好对方对自己没意思。不过那都是以前,以后要是有的话,他是宁死不屈,还是委身...
车厢内的司霁白喝了半壶茶水才冷静下来,他的嘴角隐约流着血,将外边的动作声听得一清二楚,一直到脚步声都远去了,才狠狠的捶向桌面。
巨大的力气让黑檀木的茶几原地跳了起来,发出的巨大声响让外边人齐齐一机灵,心里不免重新认识了半安的位置。
司霁白双手握拳压抑着自己,他明知道半安藏着猫腻,可那倔强到找死的样子,反而让他不愿意对她上刑,有一种浓烈的欲望诱使他仔细探寻,想亲手将这个女人的心一点点'扒开';!
他平复下来,呼吸如常,吩咐玉柔进来收拾残局,自己出了车厢,远远的望着半安的位置。
陆行时不时瞟男人一眼,感受着压抑的气氛,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男人也察觉到陆行的不对劲,回望他命令,"将半安看住了!要是人跑了!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