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后没人...
或者说,墙后根本没有站人的空间。那是个大门紧锁的废旧老宅,门口的草有一尺多高,深秋还茂盛着,没有任何被踩踏过的痕迹。
"不好!"半安知道自己被骗,连忙往回跑。
原地哪里还有小孩的痕迹...
她低头骂一句,心想自己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被个孩子骗的团团转,下次就应该下狠手将彻底撂倒。
半安垂头丧气的走回街上,眼光明媚,她的内心大雨滂沱。
半安走了很久,屋檐上抱着男孩的人才敢喘气。
男人捏着男孩的人中,半天才将人叫醒。
"唔..."小孩捂着后颈,那里疼的他眼前发花,"这家伙下手这么狠!"
男人伸手去给他揉,一边问:"看清楚了?是她吗?"
小孩牙根咬的直痒痒,"错不了!装成叫花子我都认识她!"
司霁白几人相当于被困在问君楼,虽然有翻城墙的实力,可是城门外一定有大批的人再等着他们往网里跳,所以,一定要白天!天光大亮的时候,随着人群混出去。
半安被憋在花楼倒是最悠闲,每天大鱼大肉吃着,时不时还偷些酒。就连在问君楼中抓个采花贼,都是一件消遣时间的事。
夜里潜入半安'闺房';的男人被捆着一个粽子,脸上被打的鼻青脸肿,基本看不出本来样貌。
"你说说!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半安将围剿来的墨玉笛子在手心中敲了两下,围着男人来回打量,心里别提多高兴。
那贼人一双上挑的狐狸眼被打的肿成一条缝,看半安都是可怜兮兮。"我不认识你...我是进错了屋子...你...你打我做什么!"
半安噗嗤一声笑出来,她蹲在贼人面前,用墨玉笛戳着男人的额头,怼的砰砰响。"花蝴蝶,你是属金鱼的?才多久没见,就忘了老子的长相了?"
花蝴蝶听见声音,浑身一抖,睁不开的眼睛瞬间睁到最大,他惊恐的看着半安。"是你?"
半安笑成一只狐狸。"怎么你每次采花都能遇见我?莫不是看上老子了?"
"谁会看上你!你可不要肖想了!"花蝴蝶狐疑的扫了半安一眼,然后仔细看着她的脸,半响看出点门道。"你这疤上次见时不在这!"
半安点头。
"什么配方做的?还挺真!"
半安将笛子当成棍子,狠狠的打了男人的脑袋一下,"你还真够心大的!不知道自己的小命现在在谁手上吗?"
花蝴蝶哭丧着脸,哀求,"兄弟,男人何苦难为男人!你放我一条生路,轩言妹妹还等着我呢!"
从那夜花蝴蝶差点被净轩言阉了之后,花蝴蝶就像是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想方设法的找净轩言套近乎,嘘寒问暖、夸奖跪舔、锦上添花,雪中送碳,就是从未得过对方一个好脸色。
即使这样他也没放弃,反而跟在人家身后,追求的更加热烈。
半安竟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一时间笑的肚子疼,同情净轩言那个女装大佬的同时,认真的将采花贼看了个遍,感叹一句。"就你这眼神还想采花?哈哈哈..."
这样的侮辱让花蝴蝶顿时就急了。"你什么意思?轩言妹妹在我心中最美!我这辈子只喜欢她一个人!"
半安笑的更开心了,她勉强控制住自己:"那你来问君楼干什么?"
"我来...我爱来干什么干什么!"花蝴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硬气,梗着脖子不说话。
半安有的是时间和他扯,不过男人的态度着实让她不爽,黑水刀瞬间出现在她手上...
发丝似的刀刃在花蝴蝶面前晃了一圈,然后绕到男人的小腹位置,刀刃朝上,一个手抖...
那里一凉,花蝴蝶话里带上哭腔。"大哥!你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半安的手又一抖,男人倒吸一口凉气,倒豆子似的,将知道的都招了。
"我来找我师姐!呸!也算不上是师姐,她是我们净水教的叛逃弟子,最近江湖上传她在天照出现,我来清理门户。谁知道刚到天照城,这城门就封了!"他的眼中都是坦诚,生怕对方手再一抖碰了他的要害处。
半安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丝光,有两个点碰撞到了一起:"你说的师姐?不会是醒月吧!"
花蝴蝶眼前一亮:"你见过她?"
半安哼哼,"何止见过,我还摸过!"
花蝴蝶眼睛更亮,敬佩的同时整个人都往前蹭了蹭:"在哪?在哪?"
"在...不对!"
半安转过神来,发现了问题。
"你这小子瞎打什么茬!"她的刀背一拧,冰凉的刀背撞上男人的要害处,花蝴蝶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说大爷!我该说的都说了!"他扑闪着眼睛直视着半安,巴不得将心掏出来给半安看。
半安不为所动,"妖美人又不在问君楼,那你来问君楼做什么?刚才还说钟情于净轩言,话还没落地呢,就出来浪?"
花蝴蝶被堵得哑口无言,喉结清晰的上下滚动,眼珠乱转开始编。半安一直盯着他,知道自己离花蝴蝶的秘密只隔一层窗户纸,便冷哼着猜测:"轩言妹妹在等你,在天照城等你吗?"
花蝴蝶的瞳孔猛地一缩,看半安的眼中都是惧怕。"你可别瞎说!她是公主!"南泽献给东魏做俘虏的公主。
可能是觉得隐瞒的意义不大,他决定跟曾与公主'同患难';的'男人';说实话。"我只是帮轩言做点事,她还困在质子府呢..."
半安轻轻收了刀,嘴角扬着笑,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在这天照城里能遇见这么多熟人!"
问君楼的隔音虽好,可是屋子中这么乒乒乓乓的,自然惊动了司霁白。
他在门口推门,没推开。
声音一响,屋子中的两个人都慌了。
"别出声!要是被发现,你马上就得见阎王爷!"
花蝴蝶不认识自己,还能活个命,要是被司霁白发现...
男人一定会说,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这小子虽然好色,也罪不至死!
半安将人用被子连包再裹的团成一团,塞进床下,起身去开门。
男人负手站在门口,"你在做什么?"
半安挤到男人面前,反手将门关上,挡住男人的目光。"没什么,刚才睡觉睡蒙了磕到头了。"
男人看看正午的天,若有所思,但是没有揭穿。"瞎子来了,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