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能怎么办,喝都喝了!
老大夫气的吹胡子瞪眼,也无济于事。
"看她不吵不闹的就先睡吧!一会我让人把药端过来!给她灌下去!"
半安正趴在书房的小塌上睡得香沉,抛开她那将司霁白抱的紧紧的手,确实算得上是不吵不闹!当然,只要男人不扯她,她就不会醒,
司霁白别无他法,干脆放任她抱着,心里安慰自己,怎么的也比在门口拔柱子好些。最后索性将压下的正事端到小几上处理。
女人在他的怀里睡得直嘎巴嘴,进屋汇报情况的每个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都神色诡异,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包括韩为,此时他正捏着一封信,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司霁白单手将女人固定在怀里,这样的体温也正是他所愿意的,抱在怀中暖融融,连心情都好了不少。
他嘴角上扬着看着手中的信件,突然瞥到门口的韩为,像是被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上扬的嘴角猛地落了下来,连眼神都凶了不少。
"进来!"
韩三儿整个人都一哆嗦,巴不得自戳双目,眼神上扬着进了屋,尽量不和主子对视,他低声说:"刚才探子又送来一封加急信!"
淡黄色的信封上赫然盖着红色的蜡封,上边清晰的印着一个'肃';字。
肃王府从齐王时代就被允许有自己的护卫军,这支护卫军才是王府的核心力量,只受命于王府,不受天子管辖。
也只有这支军队,才能用红色的蜡封。
司霁**色深沉,快速的将信撕开,越是往下看眉头皱的越深。大概因为信的内容太过严肃,男人面容阴冷连周身的温度都降了不少。
睡梦中的半安对身边人极度敏感,一旦受冷,便嘤咛着将自己缩成一团。
男人觉得怀中一空,温暖远离,不满的将人往回抱了抱。
韩为还站在原地等候吩咐,谁知男人的视线已经落到了怀里人身上,他斟酌着小心翼翼的问:"出...出事了?"
司霁白一向将韩家人当成心腹,并不准备隐瞒,"叫你哥哥们过来!出事了!"
韩为出了门,书房中只剩下司霁白和半安两个人。
半安对外事毫无所知,只是专心睡自己的觉。
男人盯着她依旧红润的小脸,用手指摩蹭着她腮上的疤痕,持续的痒痒让半安不满的躲了躲,那只手却如影随影。
"恩?"长直的睫毛抖动了一下,微微张开,露出其中漆黑的瞳孔,深潭一般映着司霁白的脸。
司霁**无表情的挪开手,没有一点饶人清梦的自觉,连声音都是冷冷清清的。"爷要谈些事情,你要不要回自己的房间睡?"
这要是平时,半安一定撒腿就跑,一刻都不多留。可现在,她困劲儿当头,根本没有脑子反应这话的意思,她嘟囔了句,连回答都没有,身体往下滑一些,靠着男人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阖上了眼...
司霁白看着半安的呼吸逐渐绵长,心里突然软下来,他挪开捣乱的手,轻轻勾起一丝发,看着发丝从手指甲溜走,微微弯下了眼角。自言自语:"不走吗?以后可别后悔!"
后悔!
当日后半安被强制唤起今天的记忆时,她悔的肠子都青了,她一边灌酒一边对着笑盈盈的男人骂自己:"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当然,那都是以后的事...
韩家兄弟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书房中,神色焦急,十分担心,正要开口问,就看见了依然在主子怀里的半安。
"她?"
单个字从韩老二的嘴里蹦了出来,主子却像没听见一样,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
韩为深深的看了昏睡中的半安一眼,突然觉得有点同情,乖乖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假装没看见那有一个人...
没有人对屋子中的人员配置有意见,一切进入主题。
司霁白挥手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信上说影子遇袭,其中一个杀手里衣穿的是宫里人才有的料子!"
韩家兄弟的瞳孔齐齐一缩,他们没随着大部队单独出发,就是警惕宫里人下绊子,当然那也只是警惕而已,倒是没想到这些人已经嚣张到光明正大的下手了。
韩意管王府情报多年,深知其中的门道,猜测:"江南有鬼,不能仅仅是叛乱的问题!这里边很可能有宫中人在浑水摸鱼!"
东魏在五国之中因为地理位置最好一向富庶,江南与大商、南泽两国接壤,更是东魏的经济交通要塞,东魏每年的税收有不到一半是江南地区上交的。
这样一个关键地区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基本是掐住了东魏的脖子。
韩顺、韩为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可他们还是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有韩意,他鼓足勇气说了最坏的情况。"有人想要通敌叛国!"
什么?半安迷蒙的精神突然清醒,她的身体猛地僵一下,瞬间又强制自己放松回去...
她的内心骂了十八句娘,呼吸也没有一丝紊乱...
司霁白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异常。
他将信纸用指尖夹住,在书桌的烛台上点燃。淡黄色的纸迅速燃起,浅色的眸中映着日渐旺盛的火焰,发出亮金色的光。
一路走来的坎坷都有了原因,男人的唇角微扬,凤眼眯起,艳丽的脸上透着兴奋。宫中的人竟然胆大包天的去军队中刺杀主帅,很有可能已经看出指挥的是个假货,那司霁白这边,必定会有大批的人追过来,今后的日子一定很有意思。
想到这,司霁白笑意盈盈。"出门果然比在皇城中有趣!"
韩家兄弟没有主子这么闲情逸致,眉头紧张的皱起,巴不得将身边的人身份都查一遍,生怕主子的安危受到一点威胁。
只有半安,她在努力催眠自己,"我什么也没听见!我在睡觉!我睡着了..."
可司霁白好像不准备这么容易就散会,他故意指着怀里人问韩意:"她的事查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