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安是被韩意硬拖回别庄的,因为半安不配合,他甚至还叫了暗处的探子兄弟,才将在街上呵呵傻笑的人弄回来。
一进门就迎上面色奇差的司霁白。
"怎么回事!"他听说半安跑出去后就无心政事,再听探子说人喝多了更是坐不住。
韩意将人从身上扒下来,送到司霁白身边,先把自己的罪责洗了个干净。"属下去的时候,安公子正在和人喝酒..."
男人目光冰寒:"我是问你她怎么出去的!"
怒气像是化为了实质,一下一下戳着韩意的小心心。
他仰头向韩老三求救,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几句话,可那兄弟像是不认识他一样,双眼望天,还直吹口哨。
韩意咬牙,知道这老三是个什么品性,一掐腿,认了。"属下不知!"
半安多日来都清汤寡水,别说喝酒就连闻都没闻到,这见了熟人请酒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本来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她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加上酒劲又烈...
她白嫩的小脸嫣红欲滴,一双漆黑的眼湿漉漉的明净非凡,嘴角带着温和无害的笑容,和清醒时狡诈的她天壤之别。
她伸手扒上司霁白的肩,稳住自己的身体,仰头问:"你在门口干嘛?怕我不回来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半安有点大舌头,觉得男人在眼前晃来晃去,为了稳定,便自己也跟着晃来晃去。
浓烈的酒气冲了司霁白整个鼻腔,他看女人摇摇欲坠,伸手扶住。
"谁让你喝酒的!"后背上的皮肉刚刚长合,这时候喝酒不是作死吗?
半安不明白男人为什么生气,只是被吼的感觉十分不好,她脸上憨憨的笑容渐渐失踪,取而代之的是凶戾。
"喝酒怎么了!花你钱了!我乐意!"这要是清醒,她能知道现在的男人不好惹,可她毕竟没那么清醒,说话竟然比司霁白还冲。
男人的脸色已经黑的要下雨了,半安还是不解气。"亏得我还给你带了!你个狗咬吕洞宾!"她也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酒壶,说着就往地上摔,口头还碎碎念:"摔了也不给你!"
男人伸手想去接,身上挂着的女人同时一载,他为了扶住半安,只能看着那酒瓶往地上摔去。
韩意一个俯身,眼疾手快的接住。
"呼..."司霁白松了一口气,眼露喜色。
看见主子放心的表情,韩意心里美滋滋,他赶紧递上去,觉得自己今天是不用挨罚了。
半安的好心被人拒绝,想摔东西又不成功。心里不爽,推开男人,晃晃悠悠往回走。重伤未愈,又醉酒,没几步就走不动了。
她抱着长廊边的柱子,将滚烫的脸贴了上去,凉爽的感觉让她根本不想离开。
可理智告诉她,应该回去躺着,那样更舒服,可又舍不得这样的凉爽...
将这柱子带回床上去不就行了!她想自己真是聪明,双手环抱,就开始用力。
"啊?"院子里的几个男人瞬间就蒙了。
司霁白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他上前去扯女人,竟然没拉动。
半安正死死的抱着柱子,嘴里还不乐意的叫唤。
"怎么拔不动啊!"
她目光游离,显然醉的不轻,一个劲儿的喊:"师父...师父你去哪了!你来帮我把它拔了吧!"
司霁白登时无语。
他狠狠的握了拳,生怕自己一个不理智,将这个傻女人拍死!
"将她拉回去!"
韩意抱着酒瓶子表示自己空不开手,眼神示意韩三上。
韩为颇为为难,"爷...这么强拉安公子会受伤吧..."
司霁白不吃这套:"那你说怎么办!"
韩为脸都皱到一起,他像是手捧了刺猬一样,端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最后他小心的将"刺猬"递到主子面前,说:"喝醉酒的人还是要顺着来吧!"
男人一挑眉,"恩?"
韩意得到示意,凑到半安对面,循循善诱:"安公子,你师父不在这!"
半安依然抱着不松手,可怜兮兮:"那怎么办?"
韩为心想有戏,口气更加温柔。"你师父不在,但是我可以帮你拔啊!"
半安歪歪头,满脸不信任。"你能拔动?"
"当然!"男人自信满满,抓着她的袖子将她的手臂轻轻往下扯。半安还真就信了这一套,红着小脸,静静的松了手,然后乖巧的站在一边等着韩为拔柱子。
韩为笑着将她往主子身边赶了赶,"你先抱着他等我,他也很凉!"
半安用眼神扫了扫,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有点粗!"
司霁白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忍着没说话。
韩为嘴角抽了一抽,几乎憋出内伤,他忍着笑意小声劝:"你先将就一下!毕竟拔柱子也要花一段时间。"
半安撇撇嘴,勉勉强强的靠了过去。
清淡的香气夹杂着微弱的药香扑面而来,半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干热减少了不少。
新柱子真不错!她开心的笑起来,双手自然的环住男人的腰,然后将脸埋了进去。
冰凉,比柱子还要柔软,是一种弹性的触感,让半安舒服的叹息一声。"真不错!"
司霁**色尴尬,不但没有拒绝,反而动都不敢动一下,任凭半安肆无忌惮的蹭,脸色已经没有她刚进门时吓人了。
韩意佩服的给韩为竖了大拇指,无声的说:"你真行!"
半安蹭了一会觉得不对,抬头看看男人,又看看韩为:"你说要帮我拔柱子的!"
韩为脑袋上的汗又开始冒了,他嘴角抽搐着敷衍:"都说需要一段时间了!这样吧!你先和他找个房间坐一会,一会我把柱子给你扛过去!"
半安考虑一下,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眯眼笑着点头同意,还不忘嘱咐:"你可要快些!"
司霁白看那小脸笑的无害,浓郁的酒气笼罩在两个人身边,一如当初第一次见到半安时,整个的表情软和了不少,商量似的哄半安,"跟爷去书房?"
半安昏昏欲睡,嗯了一声。手上却抱抱紧紧的,并没有要好好走路的意思。
男人轻轻叹口气,避开半安的后背,曲膝托起她的腿,将人抱起。
头都不回的告诉韩意:"去请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