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里带着探究,终究还是妥协道:"你等一等。"
说罢,便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不是从哪里拿出一本书,扔给卫瞳,道:"这些都是我知道的比较简单的菜色,八十一道,够了吗?"
"够了够了!"卫瞳随意翻了翻,确实挺简单易懂,好操作,忙不迭将东西塞进怀里,整张脸都洋溢着一股跃跃欲试的喜气。
小八在她准备出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给易寒做饭?"
卫瞳一愣,回过头冲他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我学会了,也给你做。"
小八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她快走。
卫瞳总觉得他笑得心不在焉,却又有种洞悉一切的敏锐透彻。
一晚上,卫瞳就在研究食品的兴奋之中度过了。
第二天,起个大早,煮了粥,剪了蛋饼。卫瞳的动手能力其实很不错,有了步骤,做出来的果然不一样,跟昨天一比,一个天一个地。
将早餐搁在桌子上,卫瞳就上山打野味去了,中午要加餐。
回来的时候,桌子上的食物已经被吃完了,卫瞳的心情很好,磨刀霍霍向厨房。等卫瞳端着菜出来的时候,易寒已经走里屋走出来了,见了桌上的三菜一汤,眼里闪过一丝讶色。
卫瞳将米饭盛好了,将筷子递给他道:"师父,我新研究的菜色,快坐下来尝尝。"
易寒愣愣地接过筷子,卫瞳见他不动,还主动夹了菜放在他碗里。
易寒只有夹了吃了,卫瞳忙问,"怎么样?"
易寒的眼神有些复杂,"小瞳,其实你不必这么麻烦的。"
从不会熬粥,到能做出一桌好菜,可见她花了心思。自己不吃也没关系,却不知她哪儿得来自己想吃东西的结论。
卫瞳皱了眉头,有些失落道:"是不合口味吗?"
易寒见她神色落寞,心下不忍,"不是,非常好吃,只是,你不必为了我,这么麻烦。"
"不麻烦,和师父一起吃饭,我很开心。"
易寒看着她认真而倔强的脸,透着一丝紧张期待,忽然笑了,也给她夹了一筷子菜,道:"吃吧!"
卫瞳瞬间恢复了笑容,只觉得吃在嘴里的饭菜,前所未有地好吃。
失忆后的易寒,真的比以往更加亲切,卫瞳喜欢和这样的易寒相处。或者说,她喜欢和人坦诚相待。
日子一天天过去,易寒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估计再有个三五日,体内的黑气就能完全祛除。相信到了那时候,记忆也就能恢复了。
这一天,卫瞳像往常一样去山上打猎,回来的时候,遇到一条大花蛇。卫瞳想,每天吃野鸡野兔,也太腻歪了,听说蛇羹鲜美,换个口味也好。
这条小蛇有灵性,已经快成精了,不过,犯卫瞳手里,也是分分钟的事儿。
晚上,卫瞳顿了蛇羹,两人一人吃了一半,聊了一会儿,就各自睡下了。
以往,卫瞳很快就能睡着,今日,却觉得身体有些燥热。
忽闻对面的屋子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卫瞳一惊,顾不得身上的异样,忙跑向易寒的屋子。
掀开布帘,就见易寒低着头站在桌旁,脚下是一只打碎了的瓷杯。
卫瞳发现,他抓住桌沿的手有点抖,不由得放轻脚步,一边靠近,一边说道:"师父,你没事儿吧?"
易寒缓缓抬头,卫瞳看他满脸通红,一双眸子更似灌了血一般,布满了血丝,此时死死盯住卫瞳,就像一只发现猎物的野兽,霎是骇人。
卫瞳吓了一跳,"师父,你——"
卫瞳想去查看他的情况,谁知,刚靠近,就被易寒推开了。
"走!"他的嗓音沙哑又狂躁,像是蛰伏了一只巨兽,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卫瞳被推得一个踉跄,眼角瞥见被打碎的茶杯,又见桌上茶壶倾斜,茶水流了一桌,恍然道:"师父想喝水是不是,你等一等,我马上去给你倒。"说罢,一溜烟儿地跑出了屋子。
卫瞳走到院里,一边儿打水,一边回想。
她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准是那蛇羹出了问题。
这蛇本就长的奇特,又成了精,想来身上的"药性"便重了些。人说蛇性本淫,这蛇的肉,竟好比春药。看这情形,似乎比春药还要厉害些。她竟就这么煮了给易寒吃了,更要命的是,因为蛇羹鲜美,卫瞳还特地劝他多喝了两碗,反倒是她自己,喝的少些。身体虽然有些燥意,好歹能勉强压住。易寒就不行了,他身上的法力几乎都用来疗伤了,所剩无几,身体丧失了抵抗能力,意志便逐渐被药性所俘,为欲望所掌。
卫瞳回来的时候,易寒已经躺到了床上,背对着她,蜷缩着身子,一抽一抽的,似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卫瞳端着水碗走到床边,伸手去扶他,"师父,你起来喝点儿水。"
液体本来就能稀释药性,加上深夜的井水十分冰凉,说不定能缓解一二,她便趁机进八卦空间找小八想想办法。
才触及他的手臂,原本蜷缩的人影忽然一翻而起。
"哐当"一声,碗里的水还没喂出去,就洒了一地,瓷碗砸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卫瞳只觉得眼前一花,背部就是一痛。脊梁骨磕在床板上,发出"咯咯"的声响,若非她身体素质够硬,这会儿早就骨折了,可见易寒这一下子有多么粗鲁。
但是,卫瞳眼下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的全副身心都拴在压住自己的男人身上。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四肢压得她整个身体无法动弹,两人的距离,从未如此相近。
近的卫瞳能清楚地感受到从他鼻底里喷出的粗重的呼吸,他的身体很热,像是烙过的铁,滚烫滚烫的,那灼人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清晰地透进她的肌肤里,让她的体温也跟着升高了。
他的眼睛已经赤红一片,不见清明,却紧紧锁住她的眼,头渐渐低下来,像极了要吻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