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坊间因为这场不可思议的比赛,不可思议的比分而喧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加泰罗尼亚这边的气氛则是凝重无比。
这是一个赛前谁都无法预料到的比分,巴萨球迷们还在等待着英雄们带着胜利和三分凯旋归来的喜讯,却没想到,等来的只是一个噩耗!
球队输球了!
输球也就罢了,还是以这样一种近乎耻辱的比分输掉比分,这如何能够让巴萨的球迷接受的了?
后悔不后悔不知道,但是巴萨球迷在此刻,一定是极为愤怒的。
既有对球员的不争气而愤怒,也有对主教练的不满而愤怒。但更多的,则是对范毕庄的愤怒。
球迷们可不会管范毕庄和巴塞罗那之间曾经有过的拿一些龌龊和恩怨,他们只知道,范毕庄是出身拉玛西亚青训营,也就是,他曾经是巴塞罗那的一员,是自己人!
可就是这个自己人,却毫不留情的举起了屠刀,残忍而冷漠的将刀子挥动,一下又一下,将他的“母队”砍伤得遍体鳞伤。
这算什么?
反戈一击?
不,这是恩将仇报!
那个家伙,那个混蛋,就是一个恩将仇报,不知感恩的卑鄙人!
没有巴塞罗那,没有拉玛西亚,能够有今天的他吗?没有!
所以,巴塞罗那培养了他,他却是如此对待自己的“恩人”,这不是人,是什么!
巴塞罗那球迷可谓是怒不可遏,不少人都叫嚣着,从这一刻起,范毕庄就被列入了巴塞罗那最不受欢迎的人的名单,未来范毕庄再踏入这里,迎接他的只有谩骂和嘘声,他们要让背叛者知道,巴塞罗那与他“不死不休”!
“犹大!犹大!!他就是一个卑鄙的犹大!”
“他就是巴塞罗那的叛徒!他就是我们最痛恨的仇人!”
“巴塞罗那永远不会欢迎他!该死的混蛋,他会为自己的背叛而付出代价!”
“下一次他在来到这里,我们会让他好好的品尝一下拳头的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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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塞罗那某条街巷中的Tongs酒吧里,菲德尔系着围裙坐在吧台边,手中拿着一份报纸,正专注的看着。
良久,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报纸放下,陷入了沉默中,眉宇之间还有着担忧的神情。
“范这子,玩的是越来越大了,整个城市都是对他的讨伐之声,也不知道……唉,恐怕下次他再回来,只能偷偷摸摸了。否则,被巴萨的球迷认出来,不定就会生剧烈的冲突。”
这可不是瞎操心,以这座城市的球迷现在对范毕庄的愤怒程度来看,如果范毕庄真敢出现在街头,不定就会遭遇到球迷的围攻。
一直以来,菲德尔都清楚范毕庄想要走职业足球这条道路,既是为了自己的理想,也是为了完成对阿苏塞娜姑妈的承诺。以前,他会为了范毕庄庸庸碌碌而哀声叹气,可真当范毕庄离开了这里,去了外面的世界并且逐渐绽放光彩之后,他又开始怀念起以前的时光,至少他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担惊受怕,他可是清楚那个子的暴躁脾气,不定哪天惹出来的麻烦事就会让自己陷入到不可自拔的境地。
如以前一般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好吗?在拉玛西亚做一名谁也不会关注的足球学徒,经营着Tongs酒吧这个店,每天和酒客们聊聊天,打打屁,和大家嬉笑怒骂,日子平淡却也不算枯燥乏味。
想归是这样想,但菲德尔知道,这样的生活是他所喜欢的,而不是范毕庄所想要的。
“或许现在的范,才是最开心的吧。”
菲德尔感慨着,眼前浮现着回忆的画面,这个时候,酒吧里的酒客们已经吵翻了天。大家伙也都知道范毕庄对巴塞罗那所做的“好事”,尽管这里大部分人都是巴塞罗那的球迷,但对于范毕庄,他们还真不出来抱怨的话。
相反的,一群人还在为范毕庄在比赛中的出色表现鼓掌叫好。
“范这家伙,可真是厉害啊!竟然上演了帽子戏法,还是在对巴塞罗那的比赛中!太了不起了!”
“哈,我早就知道,范是一个天才,真正的天才!酒保?哈,这只是他暂时停留的驿站而已!不行,什么时候咱们得组织组织,一起去海边城给范加油去!”
“对对对,让他看看,咱们这群老伙计可没忘了他呢!你们,范应该不会忘了我们吧?”
“你这狗东西,的什么话呢?范怎么可能会忘了我们呢!咱们和他是什么交情,那可是……唔,好像我们确实也没多大的交情,不过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在欺负我们吧?呃……真是叫人尴尬啊!”
“不管了不管了,找个时间,咱们一起过去找那子喝酒!现在,咱们都欢呼起来吧,范干得真是漂亮,把巴塞罗那揍得满地找牙,厉害,真厉害!”
“我,咱们好像都是巴塞罗那的球迷吧?这样欢呼雀跃,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哈哈,反正要我在范和巴塞罗那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我肯定是支持范的!谁让他是咱们的兄弟呢!”
一群人正笑闹得起劲,酒吧的木门却是“嘎吱~”一道轻响,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然后便是一连串的清脆的风铃声。
酒吧有酒客来来往往很正常,大家伙都没有向着大门的方向投去注意力。不过当来人缓步走入酒吧的时候,大堂中顿时就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是一脸或狐疑或震惊的神情,甚至还有人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菲德尔也呆住了,看着带着笑容,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年男子,张大着嘴巴,呐呐着不出话来。
“好像很热闹啊?”
中年男子笑着仿佛自语般的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领,将手中的黑色手套摘下来,向着菲德尔慢慢走去。
“怎么,菲德尔,看见老朋友,惊喜得连话都不出来了?”
也没管菲德尔惊讶的表情,中年男子张开双臂,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你……普拉塔?你怎么回来了?前两天我们不是才通过电话吗,你并没有要回来的消息啊……不对,不对,既然你都回来了,那么,普埃塔先生他……”
来人正是Tongs酒吧的现任主人,普拉塔先生。这间酒吧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了,据是从普拉塔先生祖父那一辈就传了下来,前一任主人是普埃塔先生,而现在,自然而然就轮到普拉塔先生继承了。
“别大惊怪,菲德尔,没有告诉你,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罢了。”普拉塔拍了拍菲德尔圆滚滚的肚子,打趣道,“还是这样圆润,唔,充满着令人惬意的手感……很庆幸,哈,菲德尔,你的减肥计划依旧没有成功!”
菲德尔只是尴尬的笑着,眼睛则是透过酒吧的玻璃窗,朝着外面张望。
不只是他,大堂里的所有酒客,都是伸长了脖子,看向外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我你们这群家伙,看什么呢?哈,先别管其它的了,看见我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在你们面前,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想要大声尖叫?噢~geart!来吧,伙计们,躁起来吧,大声的尖叫起来吧!让我听听你们的欢呼在哪里,你们的热情在哪里!快用你们的吼声欢迎我的归来吧!”
普拉塔的穿衣打扮很是成熟稳重,但是这一话,就露了馅,张扬叫嚣的模样活脱脱一个现实版的逗比。
没有人搭理他,都是老熟人了,虽然很多年没见,但这家伙的脾气性格,还是和以往没变。
酒客们继续伸长着脖子望向外面,甚至还有人拉开酒吧的大门,跑了出去。
但结果注定是令人失望的,外面什么也没有,他们盼望的那个人,并没有出现。
“好了伙计们,别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了。哈,老头子他还在大洋彼岸呢,事实上,就我一个人回来,哈,我刚好在英国公干,顺便回来看一看大家伙!”
话音一落,酒客们就出了阵阵的嘘声和起哄声,然后转过身各干各的事情,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普拉塔顿时变成了一个透明人。
普拉塔恨的咬牙切齿,额头上的几条黑线都快化为了实质性的物体,他愤愤不平的扭头对菲德尔道:“这群混蛋,难道是把我当成透明的吗?该死的,我真想把他们赶出去,让他们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普埃塔先生并没有回来,菲德尔心中也是失落不已。面对普拉塔不满的“叫嚣”,菲德尔笑着回答道,“如果你不担心范回来之后将你暴揍一顿,你确实可以将他们都赶出去,毕竟现在你才是这家酒吧的主人。”
“还是算了吧。那个家伙就不是个正常人。”
想起那个总是不给自己面子,总爱跟自己对着干的家伙,普拉塔缩了缩脖子,有些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
“对了,刚才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忽然的,普拉塔又找到了新的话题,一副很好奇很感兴趣的样子。
“自己看吧。”
菲德尔将吧台上的报纸递给了他。
半晌之后,浏览完毕的普拉塔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再然后,狠狠地一挥拳,大叫道:“这真是范干的?这……这……这真是太漂亮了!”
满脸的喜悦和振奋,普拉塔乐得甚至原地转了两个圈,嘴里兴奋的大呼叫。
菲德尔无奈的扶了扶额,轻声道:“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真是不知道,普埃塔先生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儿子……这真的是亲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