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多冷啊,快让她进来。”张秀说。
“我们听见幼儿园放学铃响了,我们怕把孩子们碰了,她说她看会儿。”方姿依说。
“把车推进家来啊!”
“我拿了衣服就走,不聊了,我找衣服去了。”方姿依去里屋的衣柜找衣服。
“姿儿,这么冷了,你们回来多不值啊!”随儿说。
“为了大家高兴,值!再说,又没多远的。”方姿依说着话就从衣柜里抱出一堆衣服:“我走了。”说着就出去了。
“不吃点东西吗?”张秀问。
“我们到学校吃晚饭。”
“燕平,走吧。”听着方姿依在外面说:“娘、婶我们走了。”
“路上慢点。”张秀和随儿同时说。
“知道了。”
方姿依和同学走后,随儿说:“嫂子,姿儿和同学能为了让别人高兴,大老远从师范跑回来,我却为了自己想把孩子扔了,我——我太想着自己了。”随儿说着就哭了起来:“我知道该做什么了,嫂子。麻烦您多帮着我照看一下孩子。”
张秀说:“放心吧,我会的。”
“那我走了,孩子都在家呢,再说,文儿军儿也该回来了吧。”
“文儿快了,楠儿和军儿跟着他奶奶去老家了。”张秀说:“回去准备一下怎么打官司,有什么该交代的就交代一下。我估计张家舅舅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嫂子,现在我也不怕了,他们告就告吧。”
张家舅舅从手术室被推出来后,医生告诉张家舅母:“左胳膊保不住了,虽说不用截肢,但一时半会动不了了,至于什么时候能完全恢复,就看他的造化了。”
“医生,您得给他治好病,花多少钱都行。”张家舅母说。
“不是钱的问题,我们已经尽力了。还有他后背的另一个伤口,连到腰部了,以后这腰啊,恐怕也不能挺得太直了。”医生说。
张家舅母跟傻了一样:“那这人不就残废了吗?”
“这个我们也没有办法,回去好好照顾他,后期再看复查结果吧。”医生说完就走了。
张家舅母在病房等着丈夫醒来时已是差不多凌晨了,张家舅舅第一句话就是:“让儿子回来,我不能轻饶了这小娘们,狐狸精。”
“随儿,随儿,你跟他——”张家舅母想了一万种理由,唯独没有想这方面:“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这脸还要吗?”
“她——她脱了衣服勾引我,别说了,让儿子回来。”张家舅舅恶狠狠的说。
“那为什么还能打起来?”
“这狐狸精趁我没注意,用剪刀扎我。快点让儿子回来。”
“这大半夜的。你得等天亮了呀。”
“扶我起来,我打电话去。”张家舅舅说。
“扶你起来,你还起得来啊!医生说了,你左胳膊以后半残废了,腰都未必直的起来了,还说起来?”张家舅母看着老头子说话没什么事,再加
上听他说能很随儿干那个事,气就不打一处来,把刚才医生的话全吐出来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张家舅舅一听自己要残废了,又慌又急。
“医生就是这么说的,看吧,这下值了吧。”张家舅母说:“这点腥偷的。”
“你——你——”张家舅舅努力抬了一下左胳膊,才知道自己的胳膊已经使不上任何力气了,就用右胳膊使劲支起自己的身体,让他没想到的是:腰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差点窒息过去。
“哎呀,老头子您没事吧!”张家舅母看到自己丈夫疼痛的模样,问到。
“把医生给我叫来。”张家舅舅歇斯底里。
“现在是半夜,医生都休息了。”医院的值班护士听着这里有动静,过来说:“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太激动。”
“我的病怎么回事?”张家舅舅问护士。
“您的后背有两处伤口,一出在腰上,伤到了腰部骨头,另一处在肩胛骨,胳膊暂时抬不起来,估计后期恢复好的话,应该可以活动,但也不会像正常的一样方便了。”
“我要见医生,我给钱,让他们好好给我治。”张家舅舅因为太过激动,说完就晕了过去。
“护——护士,这,这怎么回事啊?”看到老头子晕了过去,张家舅母也害怕了。
“没事,他再醒来时,您让她吃点东西,喝点水,别说让他太激动的话,多开导开导。”护士说完就走了。
张家舅母还在想:什么是开导开导?不过吃饭喝水她都听明白了。
第二天早上,张家舅舅再醒来,虽然心里还不接受自己身体残废的事实,但情绪没那么激动了,毕竟他天南海北到处跑的人,见到的人多了,什么事也听过、见过,只是感觉这么倒霉的事情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试着慢慢接受吧,他吃了碗热挂面鸡蛋汤。喝了不少水,说:“把医生叫来。”
“老头子,你得想开啊。”张家舅母这次也真的有点担心了。
“叫医生去吧,你看我像想不开的吗。”张家舅舅说。
张家舅母也明白这老头子做生意赔赔赚赚的、见过各式各样的人,这心啊早练大了,看现在这样子,也不像有事的,就去叫医生了。
医生来了后,张家舅舅又指示张家舅母走开:“你去给儿子打个电话,让他今天回来,,我给医生聊聊。”
“好,我给洪发打电话去。”
洪发是洪季的表哥,比洪季大5岁,洪发上学时学习成绩比较好,加上爹做着布匹生意,家里也不缺钱,中考时考的分数不低,脱关系上了公安学校,毕业后分配到平光市检察院。
这个儿子也是家里的独子,分配到检察院后成了村里的骄傲,更是家里的骄傲。
一听爹在医院,是因为被打受伤了,洪发第一时间赶回来,问了情况后,直接告诉平光县公安局,传了随儿。
随儿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万万想不到的是:给她录口供的是自己丈夫的表哥,她所伤的人的亲儿子。
表哥的长相像极了张家舅舅,让随儿看一眼就恶心,不知道是因为像她厌恶的人还是看见表哥就想起了让她恶心的舅舅。
“弟妹,你好狠心啊!”表哥说。
“行了,有什么事就说吧。你爹是我伤的,坐牢我也认了。”随儿说的很平淡。
“弟妹,我爹已经伤了,我——”表哥突然站起来,走到随儿跟前:“我不忍心让你坐牢啊,你这细皮内肉的。”伸手去摸随儿的脸。
“表哥,我是犯人,我是来录口供的。”随儿本能的躲开了。
“口供你想怎么录?”表哥不怀好意的问。
“该怎么录就怎么录呗。”随儿说:“赶紧开始录吧。”
“好吧,弟妹,你和我爹是怎么打起来的?不,你是怎么勾引的他?能不能再演一遍让我看看。”表哥又看着随儿坏笑。
“对不起表哥,我没勾引他,是他对我骗了又骗,我才出此下策的。”
“哦,什么下策?把衣服脱了的下策,我也想看看,行吗?”表哥的眼里都露出贪婪的坏,盯着随儿的脖子看,巴不得看到衣服里面:“你说你这也嫁给洪季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细皮内肉的,难道洪季没让你下过地?”
“我要判几年?”随儿不理他的话,问到。
“你想判几年我就能让你判几年,这还不是表哥我说了算吗。”看着表哥那一脸猖狂的样子,随儿问:
“我想不判,可以吗?”
“可以,就是你得——”
“说吧,得怎么着。”随儿虽然对表哥的意图一清二楚,但她知道,这是公安局,表哥还不至于在这里对她怎么样。
“得像伺候洪季一样伺候我一晚上,我就可以按你要求的写口供,然后自然就不判你刑了。”表哥还是盯着随儿雪白的脖颈看。
“我是你的弟妹,表哥,咱们说正经的吧。如果您能公正处理,随儿将感激您一辈子。”随儿看着他说,意在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我给你说的就是正经的。”表哥把脸一沉:“你好好想想,用一晚上换你几年的牢狱生活,您说值不值。好吧,你想好了告诉我。”说完,表哥就出去了。
随儿自己在屋里呆着什么也不想,就等着被判刑,入狱,出狱,然后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如果能一家人在一起,那就更好了。
表哥过了一会儿回来了,看着随儿一本正经的说:“怎么样?想好了吗?”
“根本就不用想。”随儿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不答应任何我不应该做的事。”
“好吧,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别怪我了。”表哥说完就出去了,一会儿过来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其中一个警察说:“来吧,咱们录口供吧!”
“好的。”随儿说。
“您回忆一下事发当天是几月几日。”
“昨天,我不知道是几月几日。”随儿回答说。
“那事情的起因是什么样的?当时您是怎么做的?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