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突然遭遇的人,年轻人是非常警惕的,一刹那就做好了战斗准备。
要知道这里是哪,为天兽森林,前不久才经历了一场血战,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只是,当年轻人冲过去,手中连宝术都已经凝聚出来时,却勐然一滞。
因为那个人的服饰他很熟悉,来自帝关,曾见过。
“真的是你,荒!?”那个人似乎很吃惊。
“你,来自帝关?”年轻人,荒,他虽然停了下来,但并没有放松,手中的宝术依旧蓄势待发,毕竟服饰可以造假,语言可以学习,这不是区分敌我的定性条件。
“是,我们来自帝关,奉命救援!”那个人低声道,招呼荒过去,同时适当的进行了必要的解释,“我们拥有一辆古战车,为长生世家打造,是稀世宝具,借此神不知鬼不觉的闯了进来。”
“我们?”荒狐疑,异域在此布下了天罗地网,真的能有人闯进来吗,就靠一辆战车?
似是为了印证那个人的说法,只见虚空一阵扭曲,有一辆古战车兀地出现,快速而来,同时亦有两人出现,穿着帝关内的制式黑甲胃,持着战矛,挑着一名异域强者的尸体迅速接近。
“不用怀疑,我们确实来自帝关。”说话间,那具被挑着的异域强者的尸体便丢到了荒的脚边。
“是他!”荒心神一震,看了看那个说话的修士,又看了看脚边的尸体,改变了想法。
这具尸体他如何不认识,就在半个时辰前,他还曾追杀过自己,那特有的异域气息不会有错。
且,那手持一杆战戟的修士他认识,是帝关内的一位修士,曾在战场上见到过,曾目睹他奋勇杀敌。
真的是帝关的人!
这一刻,荒有些感动,也有些不忍,因为他有理由相信,能闯入这里绝不是他们说的那般云澹风轻:“这里太危险了,为了我一人不值,若是许多人为救我而死,我良心难安。”
“值,如何不值,再危险也要来。”战车中,一个老人走出,认真地说道,“异域为你,为了你手中的那件古物都疯狂了,所以你也不用太自责,因为我们不光是为救你而来,也是为了它而来,要将它带回帝关。”
“这件古物吗……确实,它很不一般,绝不能让它落入异域人的手中。”荒眸子幽邃,对于这口箱子,他也觉得其至关重要。
“是的,绝不能让它落入异域敌人的手中。”老人点了点头,而后开口问道,“对了,不知小友在得到它后可曾发现什么没有?”
“没有,这箱子很古怪,没发现什么秘密。”荒摇头,这是实话,因为他拿大罗剑胎都没能将其噼开。
“道兄这是要秘而不泄吗?”同来的人中有一位很不相信荒的话,催问道,“你能在异域人马包围的情况下活下来,这口箱子多半是关键,或许能给予异域人马致命的威胁,是我们安全离开的一个保险,何必吞吞吐吐!”
“不得无礼!”老人瞪了那个人一眼,随后看向荒,“小友,此事关乎甚大,还望不要芥蒂,你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妙用,也没有得到什么启示吗?”
“确实没有。”荒很诚恳地说道,他对手中的那口箱子毫无办法,若是得到过启示,发现过妙用,早把它收起来了,哪还会在这里“招摇过市”。
“那就有些麻烦了,还以为能直接利用这件古物……算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等还是赶紧离开此地,一位异域的大修士被杀,多半会闻着‘腥味’追过来。”老人说道,邀请荒上战车。
“不好,那边来人了,我们速退!”然而,还未等多寒暄几句,战车旁就有人惊呼。
实际上,这一刻不仅他感应到了,就连荒也感应到了,后方被封锁,有强大的修士横渡而来,没有退路了。
“走!”老人显然也是从血战中历练出来的主,霎时就反应了过来,驾驭战车,冲着荒而过,将其带了上去,而后极速远去。
不得不说,这些人能闯入天兽森林,正如他们所言,这辆古战车确实发挥了极大的作用,是一件了不得的宝具,不仅拥有极速,还能潜行匿踪。
不一会儿它就模湖了下去,如同一条澹澹的虚影融在天地间,与周遭环境合而为一,很难被发现。
“这小家伙有点意思,怪不得能被父王他们记在心上,这么年轻就能和大修士拼招,那些王族子弟败的不冤。”
就在古战车驶离没多久,在闻到“腥味”追杀过来的人马齐至时,莫名间虚空出现了点点涟漪,随后便见赤无暇与黄金犼出现在了这里。
“这次不跟上去了吗?”黄金犼虽然看不见那辆古战车去了何方,但它的鼻子很灵,有熟悉的气息在为它指引方向。
“跟自然还是要跟的,不过在此之前,得先解决一些事情。”赤无暇对荒倒没有什么杀意,虽然其杀了不少异域的人,但那都是立场问题。
更何况,那个小家伙也是靠自己血战出来的,那些自己人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连围杀都围不出一个名堂来,当真丢人。
“您是……”似乎注意到了赤无暇的目光,没来得及被带走的尸体突然站了起来,心中思量着这到底是谁。
“按那边的说法,你也算是大修士了,对付一个远不如你的人还要使这种装死的伎俩,不觉得羞愧吗?”赤无暇心情不是很美丽,他们强盛的大界何时沦落到了要使用这种下三滥手段的地步。
“……”装死的人不敢反驳,也不敢狡辩,这虽然有用,但也确实可耻了。
“你们也一样,多少人啊,在这里布下了所谓的天罗地网,这都几天了,同那个小家伙遭遇了不下几次,结果呢,有抓到吗?”赤无暇转头,看向了那几队“站如喽啰”的人马。
“……”“站如喽啰”的人马自然也不敢反驳,也不敢狡辩,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我算是知道了,为何那帝关始终有热血,始终有反抗的种子,原来全当来到这里只是一种历练,是一种儿戏了!”赤无暇眸中有怒火,但更多的是忧虑,“狮子搏兔尚用全力,你们不把那边当回事,认为是败者余力,殊不知这会阴沟里翻船!”
“请息怒,我等甘受责罚!”装死的人与“站如喽啰”的人马反应迅疾,当即就是一个跪下请罪。
“息怒,你们配吗?”赤无暇秀手一挥,直接将这群丢人现眼的家伙丢出了天兽森林,“去告诉你们的头领,还有在外的那些至尊,围剿大军不用剿了,都去外面守着!”
“你这是……要让那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黄金犼有些不理解赤无暇的这个操作。
“自生自灭?不,我是怕那个小家伙将这些安逸到脑袋都愚昧的人杀死在这里。”赤无暇摇了摇头,进行解释。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虽然那个人是有着我大哥的气息的物品,但还没有强到那种程度吧,他之前的经历我们不都看到了吗,有什么底牌一清二楚。”
“底牌确实一清二楚,不过他还可以借牌,若是不能抓到而是让他一次又一次跑了,逼急之下这里便能成为他的利器。”
“这里?”
“天兽森林……你要知道,这里可不简单啊。”
赤无暇没有多言,看向了这片森林的最中心,而后便带着黄金犼认准了一个方向,横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