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到了?”
烈晚儿看着远方的巨城,她出生在那里,自然对它无比熟悉。
这就是神明的力量吗?
以往,即便是靠着补天阁的传送阵回来,也无法这么快速地临近石国皇都,需要中转几次。
毕竟补天阁距离此地很是遥远,除非是补天阁的祭灵亲自激活传送阵,不然想一次性横渡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走吧。”帝易没有多言,直接上路,向着那座巨城前行。
古老的城墙,其质地如同如金属,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一种冷冽的光泽。
石国崛起与上古,在神圣争霸的年代立国,毫无疑问这座巨城便是那个年代的产物,有种神魔之感。
站在它的面前,纵然是修行者,也会感觉到自身的渺小。
这不仅包括了心境意义上的,也包括了实质意义上的。
因为,这座巨城的入口,那座城门楼,比山还高,巍峨而雄浑,和它相比,即便是些大家伙,也要矮上一头。
“你们不修城墙的吗?”走到城门楼下,帝易看到了很多斑驳的“过往”,那是刀枪剑斧的痕迹,这座比山岭还高的城墙,想来也不知遭遇了多少战火。
“我国于战火中立国,在那个年代哪有和平可言,一切皆要争,为了警醒后人,这些都保存了下来。”烈晚儿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些痕迹了,不过每次都还是会有感慨。
如同见到了开国时的峥嵘岁月,也想到了立国后的各种辉煌。
这是归宿感,是源自每一位石国人的共鸣,铭记历史,纠错眼下,展望未来。
“这样啊……”帝易点了点头,随后进入了城中。
和火国的皇都一样,这里也无比繁华,刚一进来就有很多喧嚣,车水马龙,人流涌动,热闹无比。
一路而行,他见到了不少在火国皇都不曾见过的事物,从这不难看出,虽然同处一方天地中,但两国的文化有明显的不同。
“帝易哥,皇宫就在那个方向,要现在过去吗?”进入不同的大街,在人流分开,喧嚣声小了后,烈晚儿低语道。
“走吧。”帝易点头,他此行的目的是来看一看石国的祭灵,自然没什么需要耽搁的。
巍峨皇宫,恢宏而壮阔,和城墙相比,这里的建筑格局无疑更高。
此外,这里的建筑样式也凸显了那种“大”,因为不止一座建筑很高大,而是所有的宫殿都非常的大,跟一座又一座山似的。
“修建的这么大,这是嫌没地方落脚吗?”帝易怪异地看着石国皇宫的布局,如果说这是给大家伙住的地方,修成这样那倒还说的过去。
可是,这片皇宫怎么可能是给大家伙住的,那显然不可能。
“其实也算是有这部分原因吧。”听到帝易的话,烈晚儿解释道,“我父亲曾说,上古之时,神明因点燃神火的方式不同,其法体也会不同,当年石国的祖先确实有部分很高大。”
“有这种说法?”帝易意外。
“唔,可能是讹传?”烈晚儿曾经也问过皇宫为何修建的这么大,而他的父亲当时就是这么跟她解释的,深以为然。
只是当帝易反问后,她就有些迟疑了,勐然觉得当初父亲的话,是不是在逗她玩。
因为没有什么比神明更了解神明的了。
“愚昧,修行到一定境界时,一个法相就能顶天立地。这片皇宫虽大,但跟法相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就在这时,有不少人跟着一位强者自皇宫中走出,一看就是某个大教的人马,似乎刚拜访过石皇。
其中,有一位少年路过帝易和烈晚儿的身边,原本他没有过多的表示,但在听到他们的谈话后,心生不吐不快感,回头科普道。
“辛古,不得无礼。”走在前方的那位强者,是为男子,样貌看起来只有三十岁上下,不过修行年月肯定不止这么点。
在训斥了一番那个少年后,他看向帝易,希望看在辛古年少处于易冲动的年纪下,不要责怪他的接嘴。
“不碍事。”帝易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快,毕竟自己确实“愚昧”了,人家说的确实没错。
“帝易哥,看样子里面应该会有很多的宾客,也可能有不少那样的愣头青,要不我提前进去打个招呼?”在见到那一行人离开后,烈晚儿看了看帝易,这么问道。
之前在那个名为辛古的少年接嘴的时候,她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敢说神明愚昧,这到底是谁在愚昧,当真是不怕死啊。
不过仔细想来,也怪不得那个名为辛古的少年,毕竟他哪有眼力能视神明真身。
只是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弱小就是原罪,即便说不知者不怪,但这样的“不知者不怪”多了,到时候指不定哪个倒霉蛋就撞刀口上了。
毕竟世间还有有一句老话,那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故此身为石国皇族子弟,她有必要提前进去通知一下,因为她深知有些王侯府的人,以及某些皇子,是真的口无遮拦。
“没事,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世间纷纷扰扰,此世与我而言,皆是客。”帝易笑道,他自然明白烈晚儿为何这么问,要做出这种提议。
“皆是客……”烈晚儿呢喃,似乎眼前的这位神明和她所听过的故事以及典籍中的神明,都不一样。
“你觉得一个王,最主要的品质该是什么?”帝易看着呢喃的烈晚儿,一时兴起地问道。
“仁厚、刚正、贤明?”烈晚儿下意识地回答道。
“不,是人世在肩、苍生在手、悲悯在心,一词以蔽之就是——天下在怀。”帝易正色道。
“天下在怀……”烈晚儿心中一动,这是何等的大气魄,又是何等的思维高度。
“当然了,这只是最主要的品质,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比如……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进去吧。”帝易还想讲些什么,不过最终没有说出。
因为有些品质不适合在这个场合说出来。
“帝易哥,如果天下在怀,那要是面对不和谐,是否也要一视同仁?”烈晚儿没有动,她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抓住。
“那就要看你的人世、苍生、悲悯有多大了,我只能说,我的手上也曾沾满了血与火。”帝易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