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雅丹坐在酒吧的吧台后面,她几乎每天晚上都在酒吧里,太多的老朋友都是奔着她来捧场的。
男的女的都有,男人和她谈交情,想的是睡她。
女的和她谈姐妹,可推心置腹的又能有几个?
杯子中的威士忌不太好喝,可酒精却能让人忘记很多烦恼,有时候借着酒劲儿吹吹牛逼,仿佛全世界都是自己的了,这种牛哄哄的感觉超级爽。
别人喜欢借酒吹牛皮,余雅丹从来都是听着,或许是职业的关系,她平常没什么业务的时候话很少,但她绝对是一个优质的情感垃圾桶,优秀的听众。
城南三环外做贸易生意的老朱,城北四环开软件公司的老李,城西五环外盖楼房的老赵,城东一环内有三套房子的老王,四个人一起坐在余雅丹的对面。
这四位对余雅丹有过非分之想,但如今这想法都若有若无了,死皮赖脸地追一个女人太久,就会主动放弃的,要是没有放弃,就证明被伤害的还不够深。
余雅丹身上的宝藏,可不只是她漂亮的脸蛋,妖娆火辣的身材,以及她那一身成熟女人的知性韵味,而是她脑子里的智慧,她那一张能劝人忘却烦恼与失落的嘴巴。
渐渐地,夜已经深了。
老王的小女友打完麻将回家了,一个电话让他回家去报道。(一零)
“大妹子,咱们改天再聊,今天真是受益匪浅啊。”老王笑呵呵,从那小皮包里头拿出了一沓钱放在吧台上。
“你每回都是受益匪浅,可每回该犯的错一个不落,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抛弃了原配的妻子。”
余雅丹笑着道,拿起那一沓钱,“这钱就当给你存酒了。”
“嘿嘿,大妹子,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谈钱的女人。”老王一边笑着,一边夹着他的小皮包遁了,典型的怕老婆。
老朱的一个生意伙伴,这都快大半夜了,刚刚喝完了一个局,忽然想到有个合作还没和老朱细谈,也是一个电话过来,把老朱约去一个高档桑拿按摩了。
老朱临走前也拿出了一沓钱放在桌上,他们这些个小老板不差钱,别看派头不怎么大,可钱真不少赚。
余雅丹同样将这一沓钱收了,给算作了存酒的钱。
酒吧不是很大,生意看起来绝对不如大多数动次打次的酒吧红火,但放眼附近几条街上的酒吧,每天晚上的进账营业额,还真不见得有几个比这个小酒吧多的。
普通酒吧进去喝酒的,挥金如土的富二代,大腹便便的富一代,还有各类的金领、白领甚至层次再低一点的。
但在余雅丹这小酒吧里喝酒的,多金的小老板占第一位。
老王和老朱走了,剩下的老李和老赵也相继离开了,老李是最近身体差熬不了夜,老赵是想起来了得回家和国外留学的女儿视频,晚一分钟罚一千欧元。
酒吧里的人不少,余雅丹晃了晃杯子里的酒,她和人聊天的时候,是一个落落大方的知性女人,此刻一个人坐在吧台后面,像极了一个妖媚的女王。
酒吧过了十二点之后,就会进入到另外一种状态,对于在场的这些男男女女而言,前半夜可以畅聊人生,坐在这里喝着味道还算可口的低度数酒水。
可等到了后半夜,如果还有兴趣继续聊人生,那最好是换一个地方,前面隔了一条街就有一栋五星级的大酒店,档次再稍微低一点的也有快捷酒店。
五星级酒店的床很软,房间里的空调也很凉,快捷酒店的床上白色被单儿,舒不舒服的且不说,两个人躺在上面聊人生,总比坐在酒吧里充满希望。
每当到了这个时候,余雅丹就会感觉到孤独,她想念远在漠北的堂妹,两个人从小青梅竹马,堂妹曾给她打过两个小时的长途电话,说了一大堆的新鲜事,但最终的一句话才是重点——她遇到了一个特别的男人。
这个男人今天余雅丹终于见到了,他痞气的模样有些欠揍,他那挺拔的身姿,确实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他处理事情的方式很特别,好像真的值得欣赏。
余雅丹喝光了杯里的酒准备上楼了,她摸出了手机,准备等到了楼上之后,也给堂妹打一个电话过去。(零一)
她们很久没有一起谈论男人了,尤其是同一个男人,这么有话题的一天,要是就这么白白浪费可就可惜了。
已经要午夜十二点了,也不知道堂妹睡没睡,睡了又能怎么样,自己又不是没有被她从梦里吵醒过。
一路上楼,楼上有一个她的私人办公室,面积不是很大,其中的布置也很简单,她不把这里当做家,比起这闹哄哄的市中心,她更喜欢住在五环外的公寓里。
房间的门刚关上,手机里的号码也刚刚拨出去,余雅丹的嘴角勾起笑容,已经准备好听到对面那个小丫头惺忪的声音,可这时房间的门忽然被什么撞了一下。
咚……
余雅丹马上回过头,她的这间休息室虽然普通,可她手底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不喜欢被打扰了,所以即便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都会通过电话的方式联络。
休息室这边很少有人来,一旦有人鬼鬼祟祟地过来,那十有八九就是居心不良,可她这屋里也没什么可被惦记的,最能勾起人欲望与贪婪的怕就是她这个人了。
余雅丹绕到了门后,从门后的柜子里摸出了一把手枪。
吱……
余雅丹轻轻将门推开,门口传开一阵沉重的呼吸声,她低下头一看,就见地上趴着一个人,是她身边四个信得过的手下里的阿娟。
“丹,丹姐……”
阿娟抬起头,她的脸色苍白,后腰上的一个大血洞,正在汩汩地往外淌着血,额前的头发凌乱,嘴唇似乎用尽了好大的力气才张开,声音也是虚弱得很。
“娟子,你这是怎么了?”余雅丹赶紧将阿娟给扶了起来,阿娟却不顾自己的生死,忍着身上伤口的疼痛,抓着余雅丹的手腕道:“丹姐,你快走,快走……”
“我送你去医院。”余雅丹一脸焦急。
“不,丹姐,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有……有人要杀你,阿飞、阿冷他们都死了,丹姐你快走,只有你活着,我们死的才有意义,我们才不会白死。”
“谁……谁干的!?”余雅丹没有退缩,脸上表情愤怒。
“是我。”
冷冷的一道声音,从屋外那灯光暗淡的走廊里传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