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里静悄悄的,皎洁的月光下,道路两边的路灯将陈佳的影子拉得老长。
陈佳回想起自己被张琴带到明珠夜总会演艺大厅,胖子和瘦高个主动与她搭讪,将她带去一间KTV包房,给她服用摇头丸后,那种如醉如痴。
想起他们在酒杯里给她服用催情药后,身不由己地被两个男人脱光,在包房里激情奔放,与他们淫邪的场景。
想起他们被警察当场抓获,被带到看守所里的情景,以及文铃授意下属让她们提供虚假的供词,被文铃从看守所放出来的情景……
陈佳仿佛觉得自己身后有无数双睥睨眼睛看着她,对她指指点点,对她品头论足,对她高声唾骂。
此时,羞耻、悔恨和愧疚之情,有如山洪爆发一样在她的心里翻滚、
她多么想拿把锄头挖个地洞钻进去,或有遁身术的本领,逃离这个世界,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陈佳逃也似地冲进父母家的单元楼楼道里。
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
淡淡的月光从外面射进来,显得有点阴森森的,她壮着胆子上楼,来到父母家门口,掏出钥匙将房门打开。
父母亲已经回房休息了。
客厅里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户钻进屋子里,投洒在地板上,微风吹拂着窗帘,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
陈佳用钥匙打开房门后,怕惊醒父母,不敢打开客厅里的灯,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口,轻轻地将房门打来。
“谁?”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客厅里的房顶灯突然亮了。
陈佳顿觉毛发直立。
回过头来,看见母亲愕然地望着她,同样被吓得全身颤栗。
“哎呀,妈,你吓死我了!”陈佳愣了几秒钟,终于回过神来,问:“妈,你怎么还没有睡?”
“这要问你了?”母亲责备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怎么不开灯,我听见外面有响动,还以为是小偷进屋了呢,你想吓死我是吧?!”
陈佳抱歉地说:“妈,对不起,我这这么晚才回家,怕惊醒你们,所以才没有开灯,悄悄地回房的。”
母亲奇怪地问:“你不是在建波的病房吗,怎么回来了?”
“我……我……”陈佳见母亲用审视的目光看她,生怕自己被警察抓进看守所,刚被放出来的事情露馅了,急忙撒谎说:“我忘记带换洗衣服,我是回来拿衣服的……”
陈母关切地问:“那你一会儿还得去医院?”
“不……不了,我明天早上再去,妈,我困了,想休息,你也早点睡吧……”陈佳闪身进屋,随手将房门关闭,将母亲挡在门外。
“这孩子,这么大了,总让人操心,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母见女儿一副慌慌张张,语无伦次的样子,觉得有点不对劲,唠叨着走进了她和老头子的卧室。
“老头子,佳佳回来了,我见她好像有点不正常,我们要不要现在过去问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陈母用手将侧睡在床上的丈夫推醒。
老头子转过身,揉了揉眼睛,不耐烦地说:“我看你才不正常,深更半夜的,抽什么风啊?快睡觉吧!”
……
宁静的深夜,悠闲的夜晚。
宽敞的大街上,粉红色的街灯下,只有少许微风轻轻吹过,飘过了两边榕树的树枝带动嫩叶的轻晃声。
偶尔,会从小区的居民楼里传来了男男女女的欢愉声,里面还间或着女人们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一辆三菱越野车交替闪烁着红、绿、蓝相间警灯从大街上呼啸而过,汽车的轰鸣声,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打破了四周的宁静,拖动着风卷飘逸的树叶……
文铃坐在驾驶室里,驾驶汽车往西部国际城方向进发,张琴坐在后排的车座上,一直是提心吊胆的,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张琴,我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文铃想问的话,总算从嘴里挤出来了。
张琴怯怯地说:“你问吧,文警官。”
“我问你,今天晚上,是不是你带陈佳去明珠夜总会的?”
“是的,”张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敷衍道:“陈姐说她心情不好,让我找个地方陪她玩一玩。”
“是让你带她去买毒品吗?”
“不是,”张琴不想为陈佳背黑锅,撒谎说:“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她要吸毒,后来才知道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在明珠夜总会里。”
这个保姆与陈佳的前夫林峰混了那么长一段时间,早就学会了说话不打草稿的毛病,说起话来一套一套,一般人是找不到一点破绽。(未完待续)